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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知贺和云桑榆同时愣住。
厉知贺随即起身。
他看向云桑榆，语气沉冷：“你先出去吧。”
云桑榆愣住了。
她心里发凉，重复了一遍问：“你让我出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驱逐的竟然会是自己。
厉知贺却只是不耐烦地回她：“你回去后，管好自己机组的人。”
云桑榆站起身，在苏瑶得意的视线中脚步僵硬地离开办公室。
她走进卫生间，在隔间里蹲下。
她抱着自己颤抖不已，只觉得就快要窒息了。
云桑榆抓住脖子上的平安符，不断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只要它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不断地重复这几句话，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回到办公室，到了机组开会的时间。
人都到齐了，唯独苏瑶还没来。
云桑榆皱了眉。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是厉知贺打来的。
云桑榆退出会议室，接通了电话。
“嗯……”手机却里传来苏瑶暧昧的声音。
云桑榆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寒气从她的脚底直往上升。
她想要挂掉电话，可手指僵硬地无法按下去。
只能听着那声音，一遍遍碾压自己的心。
最终，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才滴一声被挂断。
云桑榆这才后知后觉的颤抖起来。
“叮铃”一声，手机又发来一条短信。
——我会抢走他，你等着吧。
云桑榆眼前一片晕眩。
她用手撑住墙，才不至于倒下。
她好像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厉知贺的背叛。
下班后，停车场。
厉知贺走出电梯，有些惊讶。
云桑榆站在他的车前，像是等了很久。
停车场的灯不太亮，厉知贺瞧着云桑榆的眼睑有些红，却看不太真切。
云桑榆开口对他说：“我们谈谈吧。”
两人坐在车上。
云桑榆看着厉知贺开口：“我和沈少彦从小就认识，只是朋友而已，昨天他只是把我送回家……”
她很认真在解释。
可厉知贺却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他也不说信不信她，只是淡淡回了句：“下次不准再和他在一起。”
自始至终，他都没抬起头看云桑榆一眼。
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云桑榆张了张嘴。
话说到一半，想说的话渐渐说不出了。
车灯下，从她的角度，又一次看到了厉知贺耳后的痕迹。
另一个女人炫耀的痕迹。
云桑榆盯着那个痕迹，好像要把它烙印在心里。
那么痛，那么痛。
厉知贺见云桑榆没了声音，终于抬眼问：“怎么了？”
云桑榆挪开视线，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已经很久没和我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厉知贺有些心烦：“最近忙。”
云桑榆点了点头，没说话。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了。
车里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厉知贺收起手机，开车回家。
第二天，机场。
云桑榆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她脸色苍白，头昏昏沉沉。
苏瑶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走进来。
“有事？”云桑榆声音沙哑。
苏瑶满脸得意，将一份检查报告甩在云桑榆面前，得意又不屑：“我已经有了知贺的孩子，识相点你就自己滚吧！”
说完，苏瑶一幅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办公室。
云桑榆瞳孔一震。
她拿起那份报告，看着B超上那个孩子的图案，眼眶刹那间红了。
她想，是了，这一次，她输得彻彻底底。
云桑榆攥紧了报告，下定决心现在就去找厉知贺说清楚。
她猛然站起身，却眼前一黑，不受控的倒了下去。
醒来时，是在机场的医疗室。
见她醒来，医生说：“怀孕了就要好好吃饭，这次是血糖太低才会晕倒。”
怀孕？
云桑榆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第五章 发现

云桑榆摸着小腹，它还很平坦，但这里面已经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宝宝。
——要打掉么？
她立刻下意识地否定。
——要离婚么？
云桑榆想到自己失去妈妈的痛苦童年，又犹豫了。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承受这份苦。
可是，苏瑶也有了孩子。
想到如今上流圈子里，那些继承人和私生子之间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例子。
云桑榆一阵心悸。
难道她要让自己的孩子以后也经历这些吗？
不，她要好好想想。
云桑榆拜托医生，她怀孕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第二天，云桑榆的机组例行飞法国。
起飞前，云桑榆一如既往地收到了厉知贺发来的“一路平安”。
看着这四个字，云桑榆心里五味杂陈。
她垂下眼帘，关掉了手机。
回程的途中，苏瑶一定要改变飞机套餐，并一口一句为乘客着想。
飞机落地后，唐卿忍无可忍。
怒斥苏瑶：“你最好还是回去重读空姐课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谁知，苏瑶竟直接给了唐卿一巴掌！
云桑榆下了飞机，正巧看见这一幕。
她连忙赶过去。
苏瑶余光看见她，越发嚣张的对唐卿说：“我再给你一巴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云桑榆脚步一顿。
她看着唐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厌恶和愤怒。
她干脆走向苏瑶，直直便给了她一巴掌。
苏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桑榆。
云桑榆冷着脸，将她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我现在再给你一巴掌，你能把我怎么样！”
众目睽睽之下，这事闹的很大。
副总办公室。
云桑榆坐在办公桌前。
办公桌后，厉知贺眸色冰冷的浏览着“机长掌掴空姐”的热词条，网上舆论已经沸腾了。
“你这次有些不识大体。”厉知贺眉头深皱。
云桑榆面无表情，反问道：“你知道她擅自修改套餐，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唐卿一巴掌吗？”
厉知贺语气冰冷：“那你也不该打她。”
云桑榆心中一刺。
她一下站起身，带着明显的怒意。
“我就是太识大体了，我该在她出现在我面前时，就给她一巴掌。”
说完，云桑榆没等厉知贺再说什么，拉开椅子就起身离开了。
厉知贺诧异地看着云桑榆的背影。
在一起五年，这还是云桑榆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生气。
厉知贺沉思片刻，叫助理去叫苏瑶。
待苏瑶到了，厉知贺冷冷开口：“苏瑶，这是最后一次，你再闹出事就直接辞职。”
屋内的温度似乎都瞬间下降。
苏瑶怯怯地点头：“好的，厉总。”
厉知贺不耐烦地挥手，让苏瑶走了。
苏瑶离开后，厉知贺想起生气的云桑榆。
他把助理叫进办公室，吩咐道：“去亚特兰订一套高定珠宝。”

助理了然，问道：“是送到苏小姐的家里么？”

厉知贺抬头，眼神疑惑：“是送给我太太的。”
助理有些尴尬，连忙点头应下。
在今天之前，厉知贺从没在节日之外给云桑榆送过礼物……
眼见厉知贺不满，助理连忙说：“厉总，或许您可以亲自买束花送给太太。”
厉知贺给公关部下达了撤掉所有热搜的指令。
他头也不抬地回道：“没空。”
晚上，厉知贺怀中抱着一束花回了家。
客厅的灯开着，但云桑榆不在。
卧室门关着，厉知贺将花放在桌上，抬脚走去。
他推开门，却见云桑榆将几个药片放进嘴里。
云桑榆听到门口动静立刻转头，看见是厉知贺吓了一跳。
她连忙把药瓶塞到枕头底下，不自在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厉知贺眼神一沉。
他不顾云桑榆的阻拦，大步上前从枕头下拿出了那个药瓶。
只见上面写着。
——叶酸含片，孕妇用药。



    第六章 是谁的

客厅内。
厉知贺和云桑榆相对而坐，那瓶叶酸含片就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厉知贺点燃了一支烟，眼神沉郁。
云桑榆沉默着，正想要告诉厉知贺她怀孕的事情。
就见厉知贺吐出一口烟。
烟雾缭绕中他冷漠地质问道：“孩子是谁的？”
要说的话就这样卡在嗓子眼里，云桑榆彻底愣住。
她反应了一瞬才明白厉知贺在说什么，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厉知贺眼中怒火翻涌：“是沈少彦的？”
话音刚落，云桑榆的眼眶就慢慢红了。
厉知贺竟觉得她背叛了他？
云桑榆拿出手机，当着厉知贺的面拨通了沈少彦的电话。
开着公放的电话接通，她直接开口：“我怀了你的孩子。”
厉知贺的手无声地攥成了拳。
只听沈少彦在电话那边哀嚎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你婚姻出问题不要来耍我玩啊……”
云桑榆挂断了电话。
她强压着眼泪看着厉知贺，质问道：“还要在打给谁？”
厉知贺将烟按熄，站起来说了句：“幼稚。”
他说完就转身上楼。
云桑榆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压了这么多天的情绪一下到了顶峰。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拿起药瓶，狠狠地砸在厉知贺的后背上。
厉知贺瞠目结舌地回过头。
只见云桑榆眼泪流了满脸，她颤着声音道：“是，我就是怀孕了，苏瑶可以我不可以么？”
厉知贺一震，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他并不知道苏瑶怀孕的事。
看见厉知贺脸色变得那样难看，云桑榆心口狠狠一痛。
她终于明白厉知贺是有多厌烦她了。
所以连带着她的孩子也被他否认。
云桑榆深吸一口气，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语气平静地改口道：“骗你的，我没怀孕，只是在备孕罢了。既然你不想要，就算了。”
云桑榆善变的行为让厉知贺无法理解，只觉得心烦。
这次，他一言未发，拿着外套直接转身出了家门。
门关上，房里一片空荡。
云桑榆的心也是一片空荡。
她走了两步捡起药瓶，眼神全是迷惘。
整整一夜，厉知贺都没有回来。
冰凉的床上，云桑榆牢牢握着胸前的护身符，几乎呼吸不过来。
苏瑶家。
门铃响起，苏瑶打开门，看见是厉知贺立刻露出喜悦的神情。
然而下一秒，厉知贺却冷眼漠然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和我太太说你怀孕了？
”
苏瑶愣住了。
她没想到云桑榆竟会告诉厉知贺。
苏瑶有些结巴的说：“她，是她不小心看到我的检查单的。”
厉知贺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不要再去找我太太，否则你现在得到的一切，我能让你得到，也能让你失去。”
说完，厉知贺干脆地转身离去。
苏瑶抬眼，眼里压着深深的嫉恨。
厉太太的位置，她苏瑶凭什么做不得？
苏瑶恨恨地咬着嘴唇，正要关上门，余光一扫，在门边看见了一个平安符。
她捡起一看，发现正是厉知贺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个。
苏瑶嘴角一挑，眼里露出狡诈的光，连忙把平安符藏了起来。
第二天，云桑榆在召集机组人员开飞行前小会。
但唐卿和苏瑶一直没有到。
云桑榆有些奇怪，给唐卿打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她还没问。
唐卿声音沙哑的说：“云姐，今天一早，我收到通知，已经被调到其他机组了。”
唐秋声音带着委屈和认命，云桑榆心里却掀起了滔天怒火。
挂了电话。
她寒着脸直奔厉知贺的办公室。
可来到办公室的门口，她却当场愣在原地。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
门内，苏瑶手臂缠着厉知贺，正热情地献吻。
听到动静，厉知贺一抬眼——正对上云桑榆不可置信的双眼。



    第七章 离婚协议

云桑榆转身就跑，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这个吻，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击碎了她的心。
也击碎了她在这段婚姻里所有的尊严。
办公室里，厉知贺一把推开苏瑶，就要去追云桑榆。
但苏瑶却立刻捂着肚子喊：“厉哥！我肚子好疼啊……”
厉知贺不得不停下。
他眼带寒冰的看着苏瑶，拿出电话打给助理，让他送她去医院。
走出办公室。
看着没有了云桑榆身影的走廊，厉知贺一时间心烦意乱。
他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云桑榆直奔停车场，她大脑一片轰鸣。
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她开着车，驶离机场。
她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对谁说。
车子一拐弯，向着母亲的公墓开去。
到达墓园的时候，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云桑榆抬头看去，山上起了雾，连路都是雾蒙蒙的。
她熟练向母亲墓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弄桂，桑榆这孩子像你，死心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
云桑榆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见云父轻轻抚着母亲的墓碑，好像她还在一样。
小雨在他身上沾湿了一片，他依依不舍的说着：“快啦，你在那边再等等我，等她一切都好了，我就来找你。”
云桑榆愣愣的站在那儿。
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依旧年轻漂亮，而她才发现眼前的父亲，早已不是记忆中年轻英俊的模样。
那小时候总是背着她的肩背，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些佝偻起来。
爸爸原来老了。
意识到这一点，云桑榆眼眶突然红了。
“爸。”她下意识的突然喊出声。
云父转过头，看见她有些惊讶。
云桑榆走上前，抱住云父的肩膀。
“爸，我妈才不想让你那么快去找她，你答应过她要长命百岁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的。”意识到被女儿听到了，云父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给你妈磕个头。”
云桑榆听话放开云父，跪下给妈妈磕了个头。
石砖的冰凉浸透她的膝盖，在她的心里揪做一团。
人离开这世间后，留下的思念就堆积在这一方小小的墓里。
爱你的人日复一日思念你，却永远也无法再得到回复。
云桑榆磕完头，却没有站起来。
她低着头，突然说：“爸，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这么久。
对不起，没有替妈妈好好照顾你……
云父皱了眉，察觉到不对劲：“桑榆，怎么了？”
“爸，如果我离婚了……”云桑榆鼻头一酸，眼里突然涌出泪水。
她努力过了，真的努力过了。
可不管她是做饭还是发脾气，厉知贺都不痛不痒，视而不见。
她不在他的心上，再努力也住不进去。
一滴泪落在石板上，云桑榆慌忙用手去擦眼泪。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头：“没事的，爸爸养你。”
那温暖击散了云桑榆压在心口重石。
“爸……”
她抱住云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从公墓离开后，云桑榆打了律师的电话，咨询离婚的事宜。
这个晚上，她没有回去那个和厉知贺的家，而是跟着爸爸回到了自己家。
吃过爸爸的亲手做的饭，心里那片空荡荡的地方好像被填上了一块。
晚上，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来电和信息都是空的。
厉知贺从没找过自己。
仅存的那点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
——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关心。
他现在，应该正和苏瑶在一起吧。
云桑榆自嘲一笑。
她把手机一关，闭上眼。
黑暗淹没了她痛苦的神情。
第二天，云桑榆来到机场。
厉知贺和苏瑶竟都请了假。
云桑榆怔愣了半响。
把所有痛苦咽在喉间，她什么都没说。
今日无云，适宜飞行。
飞机飞上万里高空，云桑榆透过墨镜看着这片天空，抛却了所有的难过。
这一刻，她只是机长，肩上担着上百人的安危。
几天后。
厉知贺从英国赶回，他疲惫地按了按眉间。
那天助理送走苏瑶后，他就接到了去参加国际会议的命令。
回到办公室不久，助理面露难色地来了。
“厉总，这是……太太送来的文件。”
厉知贺紧锁眉头，他打开文件，当场愣住。
那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第八章 医院相遇

云桑榆不在机场，厉知贺黑着脸回了家。
家里没人，厉知贺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等着她。
可到了深夜，云桑榆竟还没回家。
厉知贺眉头深皱，拿出那份被他揉皱的离婚协议。
看着上面熟悉的“云桑榆”三个字，心里莫名的烦躁至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云桑榆的号码。
云家。
云桑榆吃过晚饭，正躺着床上阅读孕妇注意事项。
这时手机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的‘厉知贺’几个字，云桑榆一时间微微愣住。
垂眸半响，云桑榆接通了电话。
厉知贺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离那天过去了快一周了，他才给自己打第一个电话。
他现在才回家，这一周，他和女配会去哪儿呢？
云桑榆下意识抱紧了枕头，回道：“我回自己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厉知贺语气沉冷。
回去？
云桑榆沉默了一瞬，却是说：“我让助理给你的文件，你收到了吗？”
闻言，厉知贺脸色一瞬黑沉。
他一扬手，将那份离婚协议丢进了垃圾桶：“这事我们明天见面再谈。”
云桑榆眸光一顿，明天她约了妇产科的医生。
“明天我有事，后天吧。”
说完，她没再给厉知贺开口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厉知贺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顿时更加烦躁。
第二天，医院妇产科。
来检查的孕妇都有人陪着，只有云桑榆形单影只。
她心中有些无名的心酸。
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云桑榆盯着产检室的门发呆。
这时，产检室的门打开，走出两个人。
云桑榆下意识的抬眼一看，直直便愣住了。
是厉知贺和苏瑶。
她的丈夫，正陪着别的女人产检。
云桑榆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心都被这一幕绞得呼吸不过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所有心理准备。
但这一刻，她还是一个胆小鬼，不敢面对他给的残忍。
云桑榆立刻站起身，再一次落荒而逃。
产检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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