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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费牧，心情有些酸涩。
她笑容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读书吗，国内国外都一样。”费牧低头看着她，道：“我不放心你。”
这句话，瞬间击穿了明雅的故作坚强。
她咬着红唇，眼神里流露出挣扎，“我不想骗你，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忘不掉顾词。”
“我也没说让你忘掉。”费牧微微叹息，“忘不掉就不忘，我追求你，是我自己的坚持，你能接受我最好，就算不接受，也只能说咱们没有缘分。”
“那你还来？”明雅心内感动。
在异国他乡，能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陪在身边，安全感有了。
只是她不想欺骗费牧。
她希望费牧能陪她，可是骨子里的高傲，做不出养鱼这种事。
“刚才说了，不放心你。”费牧笑着揉揉她的发，“我会在这边进修两年，能接受我的话，我会继续陪着你。两年后你依旧觉得我不合适，我自然会离开的。当然，离开后我们也还是朋友。”
“真的还能做朋友吗？”
“可以。”费牧点头，“男人和女人终归是有所不同的，你们偏感性，我们男人偏理性。”
“哦！”明雅犹豫着，“顾词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吗？”
“没有，他还没追上呢。”
明雅：“……”
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费牧也没有勉强她。
对于费牧的出现，她很感激。
可惜的是，感激代替不了爱情。
得不到顾词，她也曾想过随便找个人在一起，只是这个人不能是费牧。
毕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她不能做出伤害费牧的事情。
回到学校这段时间，她也想过了。
人可以自私，却不能放任自私去伤害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家人。
想到曾哭着求妈妈去顾家的事情，现在想来她只觉得自己太混蛋。
身为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自私的恳求他们为了自己，去向顾家祈求这份感情，枉为人子。
“我带你在周边走走吧，这里的环境还是很好的。”
费牧笑着点头，“好啊，遇到喜欢的告诉我，算是谢礼。”
“咱们之间，说什么谢礼。”
**
“先生，您回来了。”
徐家，一身高定西装的徐棠从外边进来。
帮佣看到他，多少有些好奇。
徐棠点头，“徐苒呢？”
“徐小姐在楼上，好几天没有外出了。”
徐棠大跨步走上楼。
敲开徐苒的房门，屋子里没人，随后去其他的房间寻找。
最后在琴房找到了她。
“大哥？”徐苒看到他，多少有些陌生。
徐棠眼神平静的看着她，“这段时间，你在国内都做什么了？”
徐苒：“……”
之前的确失忆，只是前段时间找回来了。
她和大哥的感情还算可以，比起寻常人家的兄妹，大概多了那么一点点疏离。
她看不惯大哥的一本正经，大哥则看不惯她的游戏人间。
可若说兄妹有仇，没那么扯淡。
手指胡乱在琴键上按了一通，发出刺耳的声响。
“大半年没见，刚回来就对我兴师问罪，我做什么了？”她一脸不在意的态度。
徐棠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多年前，他就看不惯这个妹妹了。
无时无刻不跟一只花孔雀的，处于开屏状态。
看到那些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便觉得自己魅力非凡。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和父母在背后为她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
也不出门打听打听，她在圈里的名声有多差，哪家的长辈愿意和她做婆媳。
放眼他们的圈子，娶妻娶贤，娶个花瓶回去，背地里多少人笑话。
她倒好，还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顾家和景家也是你能碰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徐家，和这两家压根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之前在南方扩张业务，接到好友的电话，得知妹妹居然缠上了顾家长孙。
听到这个消息，徐棠差点没气出高血压。
顾家的门楣很高，纵然是几十亿家产继承人的徐棠，也生不出和顾家结亲的念头。
顾家老爷子是医学院士，长子从政，次子从军。
他们徐家是有多大的脸，去纠缠顾词。
谁给她的底气。
但凡惹恼了顾家，稍微动动手指头，徐家就得产生海啸般的震动。
在商界行走，谁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的。
他也不奢求徐苒能帮衬家里，可至少别在后边给他埋雷。
徐苒冷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我们徐家怎么了，你和爸妈难道作奸犯科触犯法律了？没有的话，我凭什么不能追求顾词？我喜欢他，不行吗？”
“喜欢？”徐棠被气笑了，“你的喜欢，就是去利用景西越？”
“徐棠，我是成年人，你只是我的大哥，少管闲事。”徐苒一拳锤在键盘上，声音响彻宅邸。
徐棠揉揉酸疼的眉心，挫败道：“徐苒，要点脸吧，爸妈还活着呢，你总得为他们的名声考虑考虑。”
徐苒的指尖因愤怒嵌入掌心，却依旧无法压制心底喷薄的怒火。
“现在舔着脸来管我，早干什么去了。”
“……”徐棠看着她，突然觉得可笑。
“看看你自己。”他抬手对徐苒上下笔画一圈，“脚上的鞋子几万一双，衣服最少都是四位数，贵的甚至达到七位数。手表七位数，八位数的珠宝你也有十几套。不说护肤品，就是做一次头发都要几千上万。”
“徐苒，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这些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爸妈全世界到处奔波，一点点赚回来的。”
“你是不是觉得赚钱很容易？”
徐苒眼神凉薄，开口带着显而易见的埋怨和愤恨，“我要的不是这些，从小到大，他们管过我吗？以前没有管我，以后也别来表现你们那可笑的亲情。”
“徐苒，你真无耻。”徐棠算是看透她了。
要的不是这些？
这种空中楼阁般的漂亮话，亏她好意思说出口。
多少人为了她唾弃的金钱，挣扎在人生的苦海中。
多少父母为了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被生活折磨的压弯了腰。
有人为了子女的学费，顶着酷热高温在工地搬砖。
也有人亲人病重，为了医疗费彻夜难眠，泪水沾湿了脸颊。
她身穿上千万的衣服首饰，却厚颜无耻的说这不是她想要的。
徐苒被他激的神色狰狞。
前些日子，景西越带给她的羞辱尚且压在心头。
今日，她同父同母的亲大哥，居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
“徐棠，你闭嘴。”
无耻？
呵呵……
“如若不是他们两个钻到了钱眼里，忽略了我的感受，今日我怎会为了那一点点的爱，走到今天。”
徐棠拧眉，道：“忽略你的感受？我们的出身已经比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要好，甚至对很多人来说，我们已经出生在了终点线上，对你来说居然如此不堪？忽略你的感受？”
他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逢年过节的礼物，你的生日，他们何曾缺席过？你可记得，我这些年的生日是如何度过的？”
“你生病，有我陪着。你可记得，我生病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做的？”
“纵然爸妈对咱们的确有所忽略，可优渥富贵的生活，有哪点对不起你？”
“徐苒，人不能如此是非不分。”
徐苒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她厌恶的看着徐棠，冷冷道：“滚。”
“……”徐棠自认和她再无话可说，转身离开了。
兄妹之间虽说本来算不得多亲密，可经此一事，恐怕要真的断了。
况且，徐棠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两人都是成年人了，再亲密又能亲密到哪里去呢。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更何况是兄妹。
他也自认对这个妹妹从没亏待。
曾经她生病，徐棠可没少请假陪着她。
结果，事与愿违。
真是往事不可追啊。
走出老宅，坐在车里，攥着手机。
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屏幕。
好一会儿，他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徐棠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的心思更多的都放在了自己的小家庭。
这是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挂断电话，看着日渐黄昏的天色，再次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老宅，叹息一声，发动车子离开了。
爸妈忙碌大半辈子，他们不想休息吗？
钱永远是赚不完的。
可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到达了某个位置，你不想往前走都不行，身后会有一股推力，逼着你不断走下去。
是，徐家的确颇有资产，在国内也是排的上号的。
现在真的退了下来，财产均分的话，兄妹俩一人差不多能分三十亿。
徐棠觉得，这笔钱足够他们一家三口，相对铺张的过一辈子了。
可徐苒行吗？
她喜欢收集名贵珠宝，几十万的压根看不上，最便宜的都是几百万。
上千万的珠宝都有十几套，更别说还有一套价值近三个亿的天然蓝钻项链。
那是父母在徐苒十八岁那年，从国外拍卖场拍下来的。
同时她还有一套价值近五个亿的豪宅，以及总价超两亿的豪车。
以她的挥霍程度，三十个亿，恐怕花不了多少年。
不工作，如何养得起这个吞金兽。
她居然能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来。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她所谴责的父母，恰恰是重女轻男。
**
“颜教授，您之后真的要研发全息吗？”赵雨欣压抑着激动问道。
颜秋枳点头，“有这个想法。”
“太好了，我真的惦记全息很多年了。”
刘会峰笑道：“我们男人比你们女人更加惦记，有了全息技术，全息游戏还会远吗？”
“你们就知道游戏。”赵雨欣怼了一句，笑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想足不出户就体验社交。当然，我没有社交恐惧症，性格也不孤僻。”
“其实你们说的全息游戏，就是将我们的大脑和系统相连，人体的五感可以在游戏内得到还原，同时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颜秋枳忙碌着手中的事情，还不忘和他们解释。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起来，我们的大脑，近似于一个四维的空间。它不受任何外物的约束，是真正意义上奔放且自由的。”
“四维空间比三维空间多了个时间轴。在我们三维空间，看不到时间轴的运转，因此四维空间的人从一个地方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在我们眼里，类似于瞬移，这就是虫洞效应。”
“比如一张纸，从一端到另外一端，我们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但是四维空间的纸张是可以折叠的，只需要折叠起来，从一端到另外一端，无非是一步之遥。”
“大脑是很神秘的存在，至今都没人可以破解大脑的秘密。或许它具有穿梭空间和时间的能力……”
说到这里，颜秋枳突然停住了。
具有穿梭空间和时间的能力？
所以，她才出现在了这里？
如果真的可以用这种情况解释，罪魁祸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毕竟，一个人濒死之际的执念，应该是很强大的。
摊开手掌，看着这双手。
她自己的手是细白如凝脂，套用一句学生的话，就是所谓的漫画手。
而眼前的这双手，掌心肌肤粗糙，还带着明显的老茧。
虽说经过这几个月的保养，已经好了很多。
背部那错综密布的疤痕，却永远都无法消除掉了。
有些伤痕太深，造成了肌肉外翻，愈合后分外狰狞。
哪怕是有换皮的能力，也终究会凹凸不平。
颜秋枳对自己很满意，父母恩爱，对她也是关怀备至。
而她的工作充实且有意义，头顶无数名誉光环。
她从没想过改变现状，更别说强大到足以改变时间和空间的执念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涌现。
她的精神体占据了颜丫头的身体。
那么，颜丫头的精神体，去哪里了？
冷汗，瞬间浮现，身体泛起阵阵的潮湿。
不。
不可能。
不会的。
“……教授？颜教授？颜……”
赵雨欣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理智。
“怎么了？”她看向对方。
赵雨欣摇头，“没事，就是看颜教授似乎在发呆。”
“哦，我没事。”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眼前的物件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她明白，自己产生了焦虑感。
为那个无法确认的结果，心惊肉跳。
“顾词！”
临近深夜，颜秋枳忙完工作，拨通了他的电话。
顾词低哑性感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撩拨的她的耳朵痒痒的。
“马上半夜了，还在忙？”顾词心口激荡。
“刚回寝室。”颜秋枳站在阳台上，“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
深秋的风，凌冽刺骨，吹到身上，带走了体表的热度，干燥的让人厌烦。
顾词低笑道：“不打扰。有事找我？”
“想和你讨论一下有关大脑的问题，你觉得人类的大脑，或者说是精神体，是否有穿梭时间和空间的能力？”
顾词的房间是中性色调的，黑白灰三色构建而成。
黑色的薄被盖住小腹，露出光裸性感的胸膛。
在外人眼中，向来打理的规整的发型，此时变得凌乱。
温润清雅的面庞，在此刻凭白多了一种邪性，幽暗的眼神在暖黄色床头灯的映衬下，好似两潭不可见底的幽泉，生生把人的魂魄吸进去。
“在科学层面上，人的真正死亡是大脑的死亡，因此在我看来，人的身体只是一个容器。可是，在某种层面上来说，你所说的是有可能实现的。”
“你知道的，很多的现象，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
颜秋枳点头，后知后觉对方看不到，随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比如偶然事件，道德规范，终极理论等，都超出了科学的解释能力。就像偶然事件，即使我们知道它的触发条件，却很难再现这个偶然。而你提到的人类的大脑，或者是精神体，是否有穿梭时间和空间的能力，或许存在，但是这个存在必定是偶然事件。哪怕是我们知道了其触发的条件，却很难重复这个偶然的结果。”
颜秋枳回道：“有道理。”
偶然之所以是偶然，就是因为它的发生是不确定性甚至是唯一性的。
所以，如果她来到这个世界是偶然，触发机制是什么？
又是谁触发的？
顾词突然笑了，“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和实验室的几个博士生聊起了全息方面的东西，突然想到的。”她靠在护栏上，任由凌冽的夜风吹乱她的长发，纵然周身冰冷，却已然享受。
“你对医学也颇为了解，应该知道人类的大脑与其说是最精密的仪器，不如说是最神秘的器官。看似全球有很多的顶级科学家在进行大脑的研究，实则这种研究的方向正确与否，无人得知。毕竟，人类的精神幻想，是可以超越任何界限的，不论是时间、地点、空间等等，都无法阻挡思想的发散。”顾词不知道颜秋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有一点却很明白，她大概率是遇到难事儿了。
听着话筒那边在寒风呼啸中的微弱呼吸声，顾词敛眉，遮住眼底的欲望，道：“明天我给你送餐，午餐。”
“可以点菜吗？”颜秋枳抛开脑海中那不确定的猜疑，重新调整了状态。
“嗯……在可食用范围内，能。”
“那来一份酸汤肥牛吧，可以的话我还想吃酸辣八爪鱼。”
“八爪鱼不可以，多给你加一分菠菜粉丝汤，家里厨师做的蛋皮特别的鲜嫩。”
“……行吧，时间不早了，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颜秋枳手肘撑在护栏上，眺望着远处的夜空。
灰蒙蒙的夜空下，是璀璨夺目的夜景。
真的很美。
这里，或许是平行空间的夜空。
平行宇宙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存在的，只是人类并没有技术来证明她的存在。
颜秋枳不是做这项研究的，倒是所里有不少的前辈对此展开过好几次探讨。
也有前辈问过她，颜秋枳的想法很肯定，平行宇宙，是存在的。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因为想看到，所以才会产生动力。
而这种动力，俗称“欲望”，人类有欲望才能不断的前行。
欲望是中性词，比如求知、探索、拼搏等等。
人类一切的前行，都是被欲望所驱使的。
因为颜秋枳心中对未知的探索欲望，她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比起大多数人，她的欲望恐怕更加的强烈。
那么……
颜丫头的欲望，又是什么呢？
她心中有很多的疑问，都得不到解答。
那又如何。
不管身在何处，她总归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即便是知道明天就要死了，她也想死在热爱的事业上，想死在实验室内。
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早上起来，精神明显萎靡。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瞬间将其驱散，踏着迷蒙的昏暗，赶往实验室。
阳光很快会穿透黑暗，照亮一切。
她有何必为那不确定的事情，耗费心神呢。
临近中午，顾词拎着食盒出现在实验室。
“去隔壁休息室等我，二十分钟内就结束了。”颜秋枳指了指隔壁。
顾词点头离开。
刘会峰三人真的很好奇俩人的关系，却不敢开口询问。
倒是程教授没这方面的顾虑。
笑呵呵的开口道：“你们俩再谈恋爱？”
“没有！”颜秋枳道：“是朋友。俩家的老爷子比较熟悉，我爸和他的三叔相识多年。”
程教授没有继续调侃。
既然颜秋枳都解释了，肯定是真的，也没必要在此事上隐瞒。
赵雨欣羡慕道：“颜教授，顾教授对你真好。”
“这不是朋友之间最起码的吗？”颜秋枳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赵雨欣微楞，随后笑了，“说的是，这才是朋友。”
表面亲密，背地里却说三道四的，那不是朋友。
可惜，真正能倾心相交的朋友，太难得了。
赵雨欣，她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朋友。
快节奏生活，大多数人都懒得社交了，生活已经磨平了他们的热情和棱角。
有这个交朋友的时间，他们更愿意把空闲留给自己。
明明通讯方式越来越高端，偏偏真心的朋友越来越少。
所以，在看到颜秋枳和顾词时，她才羡慕。
来到隔壁，顾词正在打电话。
“不说了，下次见面聊。”看到她进来，顾词很快挂断，招呼她上前，“家里厨师做的，味道很不错，尝尝看，喜欢的话我明天再给你送来。”
将饭菜取出，顾词道：“有时间去我家坐坐吧。”
“你家？”颜秋枳勾唇，“有装满医疗器械的地下室？”
“……”顾词被噎了一下，随后道：“我不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