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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硬气一回
电话那端的华瑾南愣了会儿，说了声“好”。
他叫住正准备结束通话的季隼，“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明晚，我请你。”
季隼对华瑾南是憎恨的，但江染顺利入职华霖，他必须还这个人情。
“一言为定。”华瑾南意外地笑了声。
顾绮离开的这六年，季隼和华瑾南断了所有联系。
即便在公众场合遇到，华瑾南放低身姿主动打招呼，季隼也会视而不见。
直到季隼为了一个叫江染的女人打来电话，两人才有了破冰的迹象。
结束通话后，季隼走到阳台看向远处。
天空幽暗，冰粒子簌簌地下着，整个城市都成了灰色。
他很少有这样的闲暇，不用审阅厚厚的卷宗，不用面对诉求人各种喋喋不休。
这种不可多得的舒适并没有平复他内心的躁动，他满脑子都是那张风情万种的脸。
搂住他脖颈撒娇，在他身下承欢，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他在手机中找到那个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拨出去又后悔了，立马挂掉。
江染的电话回拨过来，“打电话了？”
她的嗓音微哑，似乎哭过。
“抱歉，刚刚打错了——”季隼的态度依旧冷冷的。
江染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季隼把手机扔到一旁的小几上，闭目沉思。
手机来电再次响起，他看都没看点了接听键，期待满满地“喂”了声。
“阿行，是我。”
温柔又倔强的声音。
是那个曾经刻骨铭心的女人。
“我在国内成立了工作室，下个月准备回国。”
邱韵桐从季隼的问好声中听出破镜重圆的可能，特别兴奋。
“你回不回国与我有什么关系，嗯？”季隼不留情面地怼道。
邱韵桐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翻脸，耐着性子说：“我离婚了。”
“结婚，离婚，是你的自由，不用告诉我这个外人。”
季隼嘲讽着结束了通话。
邱韵桐的来电令他更加烦乱。
他开始梳理和江染的关系，自从白玖凝被警方带走，江染就对他若即若离。
在江染眼里，他不过是报复白玖凝的工具罢了。
他很想把这段隐秘就此扼杀，可，还是不忍。
内心挣扎许久，他带着黑色耳钉再次来到阳光嘉园。
江染从猫眼中看到季隼在敲门，纠结了好大会儿才把门打开。
有风袭来，季隼头发和黑色大衣上没有融化的冰粒子，溅在江染身上。
季隼单手搭在门框，深深凝视住江染。
江染素面朝天，双目微红，脸上有浅浅的泪痕。
“季律师怎么上门了，有事可以在电话中说。”江染挡在门口，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季隼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你的。”
“求婚？”江染瞬间想到戒指，轻笑。
“做梦！”季隼硬气地怼道，“我和你这辈子都不会到送戒指的地步。”
江染打开盒子，看到是自己丢失的耳钉，忙道：“谢了。”
“只说谢谢可不行。外面下着雨，再怎么也得请我进去喝杯热水吧。”季隼脸上多了几许温柔。
“都晚上九点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方便，你走吧。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明天中午和晚上我都有约。”
“那就等你有时间了再请。”江染双手抱怀倚门口，一双长腿从睡裙下晃来晃去。
季隼没再言语，直接上手。
拥住江染不盈一握的小腰往里一带。
房间本就小，两个回合就把江染压在客厅沙发上。
季隼的唇落下，江染反咬他一口，笑得百媚横生：“既然想约，遮遮掩掩有意思么。”
“定个时间，一三五，或二四六？”季隼娴熟扯掉她仅存的那块布料。
江染故意气他：“约多了新鲜感就没了，好没意思的。”
“这样有意思么……”季隼的声音在她耳畔既温柔又强势。
把她摆弄成喜欢的姿势，两人最终溺成一滩春水。
没戴小雨衣，所有的感觉都真实无比。
她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是季隼，也不是季隼。
因为这次，她在季隼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体贴。
季隼下床，江染把被子拢身上，像只猫儿坐床头看窗外的夜景。
冰粒子已变成小雪花，在夜空洋洋洒洒。
今年的冬天提前来到了。
“记得帮我把门带上。”江染感觉季隼收拾的差不多，该走了。
季隼已把衬衫西裤穿好，不急不慢从洗漱间走出来。
“刚伺候完容小姐就撵我走，真没良心。”
“每次做完，不都是季律师下逐客令嘛，今儿我也硬气一回。”江染转头瞄他一眼，咯咯笑，“不走也可以，我晚饭还没吃，帮我煮碗面吧？”

“我也没吃。一起。”季隼挽起袖管，朝她做了个下床的姿势。

江染怕他把厨房弄乱，拿起睡裙套身上，跳下床来。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季隼，站在厨房就是个摆设，江染嫌他碍眼，撵他去一旁烧水。
两大碗清汤面，每人两个荷包蛋加些许青菜。
江染觉得口感一般，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季隼应该是饿了，吃得干干净净。
“你还真不挑食。”江染感慨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睡完了，也吃饱了，该走了吧？”
季隼刚回暖的眉眼冷了几分，“不用容小姐撵，马上就走。”
“季律师真乖。”江染很满意，由衷地夸了句。
她忽然想到刚刚没做措施，忙找到季隼以前买的事后药。
季隼把水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药干咽下去。
半杯水下肚，嗓子眼才舒服。
“这种药不能常吃，以后必须由你来采取措施。”江染有些后悔刚才的疯狂。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季隼直接认错，“容小姐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见他态度诚恳，江染越过这个话题，意味深长地说：“外面的雪又大了。”
“不用容小姐暗示，我现在就走。”
季隼拿起外套拧开防盗门。
江染还没说出“路滑小心”，季隼已进了电梯。
落下门锁，房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季隼这次明显与以往不同。
她记得很清楚，情动时，季隼看她的眼神除了赤裸裸的占有欲，还有陷入恋爱的喜悦……
不可能！
她对高冷清贵的顾大律师而言，只限于肉体的欢愉。
其他，没可能。
是她多心了。
江染一夜好眠，下午去看顾璋。
顾璋精气神十足，嫌家里闷，江染不敢带他出去，牵着他的小手在小区转圈儿。
锦绣里的绿化很好，假山喷泉，欧式长廊，昨天刚下过雪，颇有童话城堡的味道。
顾璋要堆雪人，但积雪不多，江染弄了两个萌萌的迷你版，顾璋高兴坏了，一边用电话手表拍照一边吐槽季隼。
“老顾从来不陪我玩！别的小朋友去游乐场都有爸爸妈妈陪着，他只会把我一个人放进去，然后抱个笔记本坐外面忙工作！”
“我要让他看看江染阿姨为我堆的雪人！”
江染心血来潮，打开手机找好角度来了几张自拍，两个雪人也入了镜。
然后，发了个微信朋友圈。
两个呆萌小雪人和江染的盛世美颜，配文：晴天适合相见，雪天适合思念。
“阿姨，来张合影，我要发给老顾！”顾璋也打开电话手表的拍照功能。
江染拥住顾璋，伸出一个剪刀手，“一定要把阿姨拍得美美的！”
季隼看到江染发的朋友圈时，刚结束工作准备去看顾璋。
手机屏上，她巴掌大的小脸很吸睛，纵使穿的只是常规卫衣和宽松的黑色羽绒服，眉眼中依旧有股不可明说的风情。
这让他想起昨晚，明明只是一场生理发泄，却生出独占她的心思。
昨晚下半夜，他几乎未眠。
无论睁开眼还是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和江染在床上纠缠的情景。
他感觉江染向他下了一个可怕的咒，困住了他的身，还把他的心往情爱的泥淖里摁，弄不好他会永世不得翻身……
即便清醒如斯，他还是把江染的照片放进收藏夹，然后加密。
回到锦绣里，江染和顾璋刚溜圈儿回来。
两个人冻得脸颊通红，顾璋鞋子上都是冰水，小姨怕他再犯病，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顾璋兴致很高，急着把玩雪的喜悦分享给季隼。
“你还没完全康复，不能长时间呆在外面。如果再犯病，就只能进医院了。”季隼摸着顾璋冰凉的小手，扫了眼江染。
江染完全不认同，“顾璋已经在家闷了两天，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再说，适当运动还可以提高抵抗力。”
“我在教育自己不懂事的儿子，好像与容小姐没关系吧！”季隼冷怼江染。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为自己昨晚的羞耻心扳回一局。
冒着雨雪去“送耳钉”，赖在她租房吃饭，都是他不想提及的耻辱。
顾璋，小姨和保姆都在场，江染没想到季隼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拿起自己的羽绒服和包包。
小姨看出江染要走，上前劝道，“容小姐，阿行爱子心切，说的话有些重，你别放心上。”
江染挤出一抹笑容拍了怕小姨的肩膀，“没事儿，小姨。”
“爸爸不要骂江染阿姨，是我闹着要出去玩雪的！”顾璋立马向季隼承认错误。
“顾璋，阿姨还有事，先走啦，拜拜！”
江染笑着和顾璋挥手，转身时已沉下脸来。

第28章 一定刻骨铭心
江染找到自己的车，还没开锁，季隼已追过来。
“容小姐生气了？”
听着季隼没有道歉的意思，江染不怒反笑，“我不会和一个心智不成熟的男人计较。”
季隼的脸越发阴沉，“顾璋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忽然而至的哮喘很可能要了他的命。”
“季律师请放心，不会再有下次的。”
这点心气儿江染还是有的，她已发誓再也不来锦绣里了。
季隼听出股决然，语气温软了些，“等顾璋完全康复，还是可以去外面走一走的。”
“顾璋是季律师的儿子，怎么安排与我无关。”江染去拧门把手，不料被季隼的手臂挡住。
“吃完晚饭再走，嗯？”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江染扯了个谎，唇角似笑非笑。
季隼挑眉，眸光凌厉：“谢楚？”
“个人私事，不方便说。”江染故意拉长尾音，一脸暧昧，“反正我最近桃花挺旺，掐掉一朵，出来一枝——”
季隼忽然把她抵车窗上，在她耳边狠狠道，“我满足不了你么？”
温热的呼吸和占有欲爆棚的嗓音，瞬间把江染撩得七荤八素。
她勾住季隼的腰，低声坏笑，“季律师在床上的没羞没臊，我好好喜欢。”
季隼的呼吸变得粗重，紧绷的高冷直接破防。
他俯身去吻怀中的女人，岂料女人伸出手掌去挡他的唇。
吻落空，他也不急，一只手穿过她的卫衣，在她腰肢最细那块儿掐了把。
“季隼你混——”江染吃疼要骂，唇就被封住。
江染大脑直接宕机。
此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小区里行人不断，季隼这厮当真连最在乎的脸皮都不要了！
一个吻，差点把江染的腰给折断。
季隼放开她时，漆黑的深瞳中意犹未尽，“今儿无论谁约你，也不许去。吃完晚饭跟我回君悦府。”
江染慵懒地舔了下肿胀的唇瓣，眯着眸，“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得听，你是我什么人啊？”
“想睡你，这个理由够不够？”季隼再次扯她入怀，灼灼的眸光中带着一触即发的欲望，“只要我还有这个念想，就不许你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纠缠不清。”
夜风吹拂，江染及腰的长发不时地蹭在季隼脸颊。
四目相望，江染大笑。
笑声极尽嘲讽。
“季隼，谁给你的自信啊？”江染说着用手指敲了敲季隼的额头，“想跟姐姐睡，就说几句好听的。这样颐气指使，姐姐还真不打算陪你玩了！”
“江染。”季隼把她双手反扣在身后，低吼出她的名字，“是你主动惹的我。我还没腻，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江染玩味地把季隼打量了好几遍，故意气他，“你不会睡上瘾，爱上我了吧？”
季隼脸色骤变，忙与她错开些距离。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江染娇笑着去捏他的脸，被他挥手拍掉。
“德性！”江染疼地呲了声，上车后用力关上车门。
一踩油门出了锦绣里。
季隼心里乱糟糟的，摸遍衣袋也没找到一根烟。
这时，手机响了，是叶温言。
“行哥来不来，CC，拼酒呢？”
“不去。”季隼脱口而出。
“你让我打听的事儿，已经弄清楚了。”叶温言正经起来，“周庭是江染大学的西班牙语教授，两人好过一场。三年前周氏破产在即，周庭和华袖订婚，华家掏钱帮周氏度过难关——”
季隼“嗯”了声。
叶温言有些惆怅，“周庭当时宁愿与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和江染在一起。周庭的妈和华袖去京大闹了一场，说江染勾引老师，逼着京大开除江染。为了心爱的女人，周庭不得不辞职离开京大，江染的大学才得以继续。”
“被拆散的感情，想必一定刻骨铭心。”季隼咬唇。
“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叶温言笑了笑，“谁还没点过去呢，你和邱韵桐当年不也爱得死去活来吗！”
季隼沉默。
来电再次响起，是华瑾南。
他差点忘了，下午已和华瑾南约好一起吃晚餐。
都是江染那个女人把他给气的。
江染气儿来得快，消得也快，还没到阳光嘉园心情就好起来。
谢楚的“求助”电话来了，说谢母要和闺蜜吃饭，人家会带儿媳妇，谢母也要带江染过去。
念在谢公子“仗义疏财”的份上，江染想都没想就应了。
谢楚发来个酒店地址，江染开车导航过去。
谢母看到江染第一件事就是加微信好友。
接着又抱怨谢楚：哪个婆婆见准儿媳，还要通过儿子传话的？
四个女人聚一起，谢楚寻了个“加班”的理由溜了。
谢母的闺蜜也是锦城贵妇，江染模样，身材和言谈都压对方儿媳一头，谢母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饭局结束，谢母牵着江染的手亲自送到停车场。
看到江染的车是辆白色Polo，连连摇头，“谢楚这混小子真不知道心疼媳妇儿，明天我一定让他送你辆像样的车。”
江染急忙摆手，“阿姨的心意我领了。刚入职新公司，开太好的车怕被同事孤立，等我稳定稳定再说换车的事儿。”
“也好。”谢母欣慰地拍着她的手，“我家的混小子上辈子积了多大福气，才找到你这么懂事的女孩子啊！”
江染满腹羞愧，连笑容都尴尬无比。
谢母又说起锦城豪门这几天的趣事儿，江染插不上话，只能敷衍地“嗯”“啊”。
她悄悄给谢楚发了条微信：【饭局已结束，拜托给阿姨打个电话，劝她赶紧回家！】
谢楚那个不靠谱的没回，江染猜他十有八九在搂着美女醉生梦死。
谢母说到口干舌燥，才准备与江染道别。
江染刚悄悄舒了口气，看到季隼和一个中年男子从电梯下来。
中年男子和季隼的身高差不多，年纪看着也就四十上下，头发却黑白参半，眉眼的细纹，是经历过风霜的。
如果把季隼归到禁欲系，那么他则是个成熟有魅力的大叔。
“阿行，我们有三年没有这样喝酒聊天了。下次换我请你——”男子说着，已朝江染这边看过来。
季隼亦看到江染和谢母，舒展的眉头拧到一起。
“瑾南，阿行——”谢母笑着越过江染，招呼他们。
华瑾南礼貌地向谢母问好，“吴姨，好巧。”
“瑾南，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阿楚的女朋友，江染。阿行早就见过的。”谢母热情四溢，“最近家里找了个会做粤菜的厨子，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家吃饭哈！”
“多谢吴姨。”季隼明明在道谢，口气却透着冷意。
听到“江染”的名字，华瑾南笑容微滞，又看了眼身侧的季隼。
季隼面色平静得可怕。
“幸会，容小姐。”华瑾南朝江染伸手，“我是华瑾南。”
华氏企业的掌舵人，也是华袖的哥哥。
江染对华家人没有任何好感，敷衍地与他握了下手，“你好，华先生。”
幸亏谢母话多，轻松化解了江染的尴尬。
几人寒暄了会儿，谢母先行离开，接着是华瑾南。
季隼站在离江染两三米的地方抽着烟，不说话。
这次，江染没主动打招呼，上了自己的车。
还没落锁，车门被季隼从外面拧开，“下车，我有话与你说。”
“说吧，我在听。”江染根本没看到季隼眸底藏着的愤怒。
季隼沉声：“下车。”
江染不屑，扫他一眼，“凭什么？”
空气瞬间凝滞，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季律师，你对我的要求已超出了单纯的炮友关系。”江染没有急着启动车子，倚在座椅上，与他对视。
季隼已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快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和江染只是简单的约炮，根本没有权利要求江染远离谢家。
“今天陪了顾璋几个小时，我把薪酬付你。”他嗓音透着颓败，总算想出这么个理由。
江染轻笑，“三小时十五分。”
很快，一千零五十到账。
现在，季隼再也没有拖住江染不放的理由了。
“季律师，从明天开始，你另请高明吧，我不会再去陪顾璋了。”
江染对顾璋还有很多不舍，但害怕与季隼的关系会越来越复杂，只想尽快抽身。
“也好。以后就不再耽误容小姐宝贵的时间了。”季隼神色疏离，又恢复了昔日的冷静。
“我要回家了，请季律师给让条路。”江染笑得没心没肺。
季隼后退，目送她出了停车场。
凛冽的北风袭来，他的心一下就空了。
刺耳的手机来电，令他瞬间清醒。
“行哥，顾叔那边出乱子了。”叶温言心急火燎。
“什么乱子？”
季隼猜到顾济民肯定是惹了风月债。
“顾叔不是包了个十八线小嫩模嘛 ，那女人前阵子生个孩子，说是——顾叔的。”叶温言说得很小心。
“那女人上位心切，抱着孩子去找顾叔闹，被顾承打了，抱着孩子从顾氏大厦楼顶跳下，一尸两命，引来一堆记者——”
“这边已经处理不了了，你过来吧……”
季隼闻言，眉头越拧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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