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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就连陆谨寒也是瞳孔微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此时舒澜提供的PPT上有国际医学研究院的电子版证书，上面有防伪标记，没有任何伪造的可能性。
“卧槽……她她她……她是真大佬！”
顾一白目瞪口呆，脖子僵硬的转头看向陆谨寒。
“三哥，你说大佬为了装这个逼，准备了多久？”
这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啊！
至于准备了多久，他不知道，反正效果是达到了。
京城医学研究院的这些老家伙，都快要被震撼成灰了。
陆谨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始终落在舒澜身上。
“不可能！”王院士想也不想的就开口，“她怎么可能是……”
“王杞！”
京城医学研究院的陈老直接叫住了他。
陈老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起身。
“舒院长大驾光临，我院蓬荜生辉。”
而陈老一起身，在场的老者全部起身，仿佛信徒朝圣一样的看着舒澜。
舒澜：“……”
此时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装叉过头了。
“小事。”
舒澜低头把口罩戴上，尽量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
“各位请坐吧。”
她摆了摆手，站在幕布前面，深吸一口气。
“根据齐老的伤情，我设计了两个手术方案……”
舒澜说话的声音极为清亮，也没有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
她一条一条的分析着手术方案的利弊，所有的方案以及细节，她都做出了详细的解释，让人不得不心服口服。
“至于齐老脊髓损伤的后续治疗问题，我目前能给出的，也是两个方案。”
“第一，干细胞移植技术，干细胞移植进体内后，分化成新的神经细胞，这项技术的首次成功案例是在六年前，技术成熟……缺点是治疗周期长……”
“第二，注射新型两亲性超分子肽纤维支架，单次注射，就可以逆转脊髓损伤导致的瘫痪，并且修复脊髓组织，但缺点是目前技术并不成熟……”
此时此刻，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包括刚刚质疑舒澜的王院士在内，都已经顾不得舒澜的身份了。
他们看着舒澜给出的两个方案，纷纷讨论着。
舒澜给出的第一个方案，他们都知道，国内也有这种技术。
但放在齐老这样年纪大且身体不好的老人身上，并不合适。
而第二种，他们却只是看过相关的论文，实际根本没接触过。
陈院长嘴唇发颤，“舒院长，新型两亲性超分子肽纤维支架……我听说过，但想要实现这个方案，应该很难……”
“药剂不是问题。”
舒澜想也不想的说道：“我可以通过我的私人关系搞到注射液，但需要你们自己协商解决费用问题。”
换句话说，给钱就卖。
其实依照目前的医疗水平，瘫痪是可以治愈的。
瘫痪终生和康复出院这两种结果，中间只差了一个钱字而已。
不过显然，京城医学研究院并不缺钱。
“好……好……”
舒澜和京城医学研究院的众多高层们讨论到凌晨。
眼看着这些老头子一个个精神不济，都快要厥过去了，舒澜才彻底敲定了治疗方案。
散会后，不等那些老头子上来攀谈，舒澜就赶忙拿起自己的手机和桌上的一堆材料溜之大吉了。
陈老站在原地，一个劲儿的感叹少年可畏。
——
京城医学研究院大厦，顶楼天台上。
舒澜蹲坐在墙边，一边吹凉风一边打游戏。
待会儿她还要去为齐老做第一场手术，需要定定神，清醒一下。
这时候，一道清淡的声音传来。
“先去睡一会儿吧。”
“不用。”
舒澜听出了那是陆谨寒的声音，头也没抬。
“我生物钟比较准，过了时间睡不着的，放心，手术不会因为我个人原因出现意外。”
“我不是说这个。”陆谨寒语气有些无奈。
“不是说累了吗？”
“一晚上没睡而已。”
舒澜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我从前当学霸那会儿，平均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累得我灵魂出窍……”
陆谨寒也没了平时那副矜贵公子一样的架子，直接坐在了舒澜身旁，递了一瓶水给她。
他问：“为什么？”
“我十岁之前不认识任何一种人类文字，你说呢？”
舒澜随手把矿泉水接过来，低着头迅速的结束了一局游戏。
她对网络，是有些痴迷的。
说是网瘾少女，一点也不为过。
但实际原因是，她在她的整个童年以及少年时期，都没有接触过任何娱乐方式。
她见过东南亚的雨林、战区的沙漠和北极的雪原冰山。
她走过繁华发达的都市，又走过最贫穷落后的地区。
她围观过种族灭绝式的屠杀，也扛着枪冲进了战区的炮火中。
舒澜只有十八岁，但在她有记忆以来的十几年里，她从未停下来过。
后来，等她真正有资格停一停的时候，她才发现——
游戏真特么好玩！
手机才是人类生存的刚需啊！
“你很厉害。”陆谨寒由衷的说道。
“废话！”
舒澜不怎么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七岁就上过战场了，你七岁的时候在干嘛，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陆谨寒：“……”
听了舒澜的话，陆谨寒难得回忆起以前来。
没错，他别说七岁了，他十几岁的时候还在京城红墙大院里招猫逗狗。
那时候，所有人都还活着。
他在家里排行最小，没人指望他真能干什么正事。
他自封了一个陆三爷的称号，到处横行霸道，还差点被他家那位红色出身的老爷子打断腿……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陆谨寒突然开口，“手拿过来。”
“啊？”
舒澜愣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只见陆谨寒从兜里掏出一个镯子，套在了舒澜的手腕上。
“干嘛？”
舒澜低头端详着手上的镯子。
这是一只蓝调的翡翠镯子，玻璃种，水头相当不错，目测价值应该不会低于六位数，也算不上特别名贵。
她抬头看向陆谨寒，眯着眼睛。
“你这上面该不会是装了定位器吧？”
不过这么透明的材质，想要在上面动手脚似乎也不可能。
话刚说完，陆谨寒就伸手在她头顶拍了一下。
“玉器，保平安用的。”
陆谨寒似乎是怕她不收，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当是我为了齐老的事，向你道谢。”
“哦，诊金一分钱也不能少啊。”
陆谨寒：“……”
舒澜挺喜欢这个玉镯子的。
倒不是她有多能欣赏翡翠的美，她就是单纯喜欢值钱的东西而已。
过了一会儿，舒澜笑眯眯的说道：“的确是能保平安……以后要是有人打我，我直接往地上一躺，手镯摔碎了要他赔。”
陆谨寒：“……”
“我记得财产损失两千块以上，就能构成寻衅滋事了吧？”
“……”陆谨寒满脸无奈，“这个镯子好好戴着，别摔碎了，有事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舒澜笑了，“啧啧啧，咱们陆处不是大公无私嘛？”
“你不一样。”
舒澜点头，“也对，我现在也算是鉴查处的内部人员了，总得有点优待。”
陆谨寒喉咙梗了梗，却没解释。
舒澜又低头看着手机。
沈轻言的轮值日期安排在一个月后，他在那边处理好了合同，就回国了。
黑狼还在群里絮絮叨叨的抱怨。
【黑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苍龙的班也要我替呢，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银狐：你自己不是挺乐在其中的吗？】
【黑狼：你放**！那些菜鸟一点都不耐**，最终考核又死了四个，正好踩线，吓死我了，******！】
【银狐：所以说啊，这项规定就很不合理，想当初咱们受训的那会儿，死亡率直接拉到百分之一百，玩儿的就是真人吃鸡，多爽？多刺激？】
【黑狼：黑蛇呢？上线了怎么也不说话？】
【黑曼巴：忙着呢。】
【黑狼：你忙什么？谁不知道你在华国一点正事都没有，整天混日子？】
【黑曼巴：……】
【黑狼：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假借档案丢失的理由，偷偷跑去华国度假！还把工作都丢给了我一个人！】
【黑曼巴：………】
【黑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干什么，看你游戏战绩和朋友圈就知道了，你就是在偷懒！】
舒澜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干脆下线装死，顺带把游戏战绩对外隐藏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舒澜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给齐老做第一场手术。”
齐老伤成那样，一场手术是肯定没法解决的。
后续治疗也很复杂。
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两人直接到了地下室，舒澜重新换了一身防护服，脸上戴着口罩，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精致冷艳。
而京城医学研究院的一众人也已经等在了这里。
“怎么回事？”
舒澜看了一眼，下意识侧首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还不等陆谨寒说话，陈老便开口说道：“京城医学研究院希望为舒院长尽绵薄之力。”
舒澜：“……”
舒澜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之前在会议室的那帮老爷子竟然都在。
于是，她委婉的开口。
“陈老，您……你们还撑得住？”
眼看着这些老头的岁数加起来，都要追溯到秦始皇横扫六国那时候了。
也真能挺得住啊……
“撑得住！”
陈老连忙说道：“闽槐生死未卜，我们也没法休息。”
“好。”舒澜点了点头，也就没说什么。
而顾一白直到现在还有些恍惚，看着舒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你……”
“我什么啊？”舒澜扬着下巴看他。
顾一白面如土色，“你明明是国际医学研究院的副院长，还装什么快递员……”
舒澜有这演技，怪不得去拍戏了。
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舒澜眯着眼睛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只是好奇是哪个冤大头，竟然花大价钱买实验药而已，不行吗？”
那款伤药虽然是特效药，但并不名贵。
一般来说，只要是有市场、能大规模生产的药，都能摊薄研发成本。
而相应的，治疗罕见病的药品，无法大规模生产，才是真的昂贵。
她之前还特意问过，等到那款伤药上市之后，每盒的定价在国内才三百块出头。
而陆谨寒和顾一白这俩败家子，为了能提前拿到实验药，是真的花了大价钱的。
顾一白：“……”
舒澜指了指自己，“我，副院长！以后记得客气点！”
顾一白：“……”
刚刚舒澜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他还没有任何怀疑。
但是现在，他怎么觉得国际医学研究院的副院长这么不靠谱呢？
“话说回来，大佬，你是怎么当上国际医学研究院副院长的？”
顾一白回过神来，开始满脸好奇的问。
“你真的只有十八吗？还是说，你其实是天山童姥那种的？国际医学研究院副院长怎么可能只有十八岁……”
舒澜轻哼一声，半真半假的说道：“想知道为什么啊？”
顾一白连连点头。
“因为我这个人呢，比较有钱，国际医学研究院日常穷得揭不开锅，我还能接济他们一点。”
顾一白：“……？”
舒澜叹了一口气，“本来那帮老头子是想让我当院长的，但我一想，当个副院长就倒贴进去这么多钱了，要是当了院长，估计我还得贷款上班，就让他们滚蛋了。”
顾一白：“……这么草率？？”
“你以为呢？”
舒澜斜着眼睛看向他。
“你不是学过战地急救吗？也能算是医疗行业专业人士了，你可以给国际医学研究院捐个十几亿，混个名誉教授不成问题。”
顾一白彻底麻木了。
但随即，他又突然想到。
一个名誉教授要十几亿，那舒澜这个副院长要多少钱……
不对！
舒澜本来就是外科天才！
他竟然被她三言两语就绕进去了！
这场手术只持续了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舒澜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掉了口罩和手套。
“怎么样了？”陈老连忙走上前来问道。
京城医学研究院的其他人也都齐刷刷看向舒澜。
舒澜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接下来还有几场手术要做，后续等我通知。”
“好，多谢舒院长了。”
如果舒澜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医生，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都会有人质疑。
但现在她是以国际医学研究院副院长的身份说出这些话来的，就算是她的决定再荒谬，也不会有人质疑。
陈老犹豫了片刻，“舒院长，您之前说的新型两亲性超分子肽纤维支架……我听说并未面世，需不需要京城医学研究院这边出面……”
“不用了。”
舒澜连忙说道：“陈老，您还是直接叫我舒澜吧，药剂的事我会处理，不用您操心了。”
“好，好……”陈老连连点头，几乎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舒澜都有点后悔自己之前的装叉行为了。
好在这时，陆谨寒上前，把她从一众老头的包围下解救了出来。
“她还有点事，先走了。”
舒澜想也不想的点头，表示认同。
就这样，陆谨寒拉着舒澜去换下防护服，离开了京城医学研究院。
陆谨寒开车，舒澜昏昏欲睡的坐在副驾驶位上，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送我去酒店吧，我的行李在酒店那边。”
闻言，陆谨寒偏过头看她一眼。
“我在附近有套房子，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帮你把行李拿过来。”
“啊？你住这附近啊？”舒澜下意识问了一句。
“没有。”陆谨寒摇头，“我不怎么去住。”
舒澜这才没说什么，“那行。”
反正现在她也懒得再回酒店了，她真的很累了。
陆谨寒在这边的房子是一间高层公寓，顶楼复式，目测大概不会小于三百平。
装修倒是很简单，一眼望去，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看着空荡荡的，说话都有回音。
“上了楼梯后，左手边的房间没人住过，你去睡一会儿吧。”
舒澜大脑昏昏沉沉的，随便应了一声就慢吞吞的往楼上走。
陆谨寒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慢悠悠的发消息给顾一白，让他把舒澜的行李拿过来。

第117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舒澜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坐在床上好半天才看了看时间。
早上七点整。
还好还好。
仅仅只过了五秒钟的时间，舒澜就猛的回过神来。
她记得她睡下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时间，是上午十点二十分。
那现在是……
想到这里，舒澜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眼日期。
今天开学！！！
舒澜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推开门，她的行李箱完完整整的放在房门口。
“……”舒澜：“陆谨寒！”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
也不知道是睡得时间太长了还是什么，舒澜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直接给陆谨寒打了电话。
“你人呢？”
电话对面的陆谨寒似乎是听出了舒澜生气的语气，稍稍顿了一下。
“我在鉴查处，怎么了？”
舒澜：“……”
怎么了？
难道她还要怪陆谨寒没叫她起床？
舒澜就算是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更何况，她昨天才跟陆谨寒说，她生物钟比较准……
“没、没什么。”
舒澜深吸一口气，“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要回兰城了。”
“嗯。”陆谨寒应了一声，“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
“你等一会儿，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
舒澜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现在就得走。”
今天开学，一整天的课，上午是公共课，倒是没什么，下午又是素描……
下午素描课她要是不去的话，百分之一百会被发现！
她现在挣扎一下，赶上下午的课应该没问题。
“好。”陆谨寒说道：“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了，没事我挂了。”
舒澜迅速的洗澡换衣服，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飞兰城。
还没等登机，许小诺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许小诺：舒澜，你回来了吗？老师要点名了。】
舒澜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只能一边往前走一边回消息。
【21：帮我答个到，我现在还没上飞机呢。】
【许小诺：点名方式改了，要现场扫码签到，二维码在讲台的大屏幕上。】
【21：……】
【21：可以把二维码拍下来给我吗？】
这学校骚操作还挺多的……
就在她心里忍不住吐槽的时候，许小诺的消息又来了。
【许小诺：没法拍给你，二维码每五秒钟刷新一次，只能现场扫码。】
【21：……】
舒澜万万没想到，兰城大学为了学生逃课的问题，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简直是想到了所有可能性，简直就是武装到了牙齿。
她深吸一口气。
【21：没事，你把二维码拍下来发给我就行。】
【许小诺：OK】
【21：谢谢老板.jpg】
机场贵宾室里，舒澜把自己那台折叠的mini小电脑放在行李箱上，一只手随意的敲着键盘。
很快，远在千里之外的兰城大学公共教室内，签到系统的内部程序被更改。
签到成功的人当中，舒澜赫然在列。
“呼……”
解决完这个大问题后，舒澜靠在椅背上，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负罪感。
经过认真总结，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学习学疯了。
就在距离登机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从门外进来。
“舒澜？”
是熟悉的声音。
舒澜下意识回头一看。
好家伙！
是楚云晴！
“舒澜，你怎么在这儿？”
舒澜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楚云晴似乎是京城人。
“假期没什么事干，就来京城旅游了，顺便干点小兼职。”
“这样啊。”楚云晴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楚云晴才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舒澜，你请假了吗？刚刚小诺发消息给我，说现在上公共课需要网上签到……”
舒澜眨了眨眼睛，“你也没请假？”
“呃，本来是打算昨天回去的，家里有点事，就耽搁了。”
“问题不大。”
舒澜直接说道：“我帮你把名字添上。”
楚云晴：“……添上？？”
随即，她就看着舒澜在她那台比巴掌大一点的小电脑上一通操作，直接把她的名字添到签到成功的名单里了。
楚云晴早就见识过舒澜在这方面的本事，因此只是默默地对舒澜竖起了大拇指。
现在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楚云晴又不怎么爱说话。
舒澜觉得无聊，就主动开口。
“哎，你知道舒安雅的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舒澜的眼睛里都冒光。
似乎是恨不得楚云晴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好让她能从头到尾讲一遍。
楚云晴自然知道这件事，于是问道：“舒安雅进精神病院的事，是你干的？”
“几句话的事而已，没费什么力气。”
听到楚云晴的话，舒澜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但随即扬了扬下巴，笑容十分得意的说道：“她自己发疯伤了人，人家以为她是个精神病，就打了120。”
可惜，舒安雅现在已经回了兰城了。
据说是舒培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亲自来京城，才把舒安雅从精神病院里给捞出来的。
不过MV剧组那边已经在起诉舒安雅了，很快就会开庭。
这件事在网上也闹得不小，一度还上了热搜。
在兰城大学校园内，全校师生都知道舒安雅有精神病。
“她真有精神病？”
楚云晴觉得惊讶。
舒安雅那个人，虽然性格的确有些不正常，但应该不至于是个精神病吧？
舒澜笑了一声，“她不是有抑郁症病史嘛？发展成更严重的精神病也很正常。”
楚云晴：“……”
“没办法，谁让她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呢？”
舒澜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戏谑。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种热闹又魔幻的事情。
既然舒安雅愿意装抑郁小公主，那就成全她好了。
两人一路紧赶慢赶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
舒澜和楚云晴连饭都没来得及吃，总算是赶上了下午的素描课。
素描课的任课老师是任年海，是那个真正让舒澜觉得恐怖如斯的男人。
楚云晴坐在舒澜旁边，一边捏着根铅笔在画板上画着，一边偏头对舒澜说道：“舒澜，老师在看你。”
“我知道。”
舒澜小心翼翼的瞥了任年海一眼，连头都没敢抬。
以她的敏锐，很轻易就能发现任年海来来回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舒澜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害怕一个人过。
就在这时，任年海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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