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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嫚闻言，嗤笑，“拿捏你？季律师又自作多情了。”
“自作多情多没意思，我是那么没意思的人么？”季延的脸朝她又近了些。
她伸出手掌挡住自己的唇，脑子依旧没有被“男色”所惑。
“抱歉季律师，我今儿还真没那个心情。”
季延被拒，面色微愠，把怀中女人放下，“开个玩笑，姜小姐千万别当真。”
“早就习惯了季律师的反复无常，当真才是傻子！”姜嫚回到原来的椅子上，笑得云淡风轻。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姜嫚继续翻译剩下的文件，季延看似在一堆厚厚的卷宗之间忙碌着，却已心不在焉。
他以为刚刚能把姜嫚顺利睡到，哪曾想竟然发生了偏差。
但这种偏差在他眼中，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他前几天刚与她断绝关系，还说了一番无情的话，想必她还在斤斤计较。
“RD的赛事怎样了，获奖的希望大不大？”季延挑起话题。
“尽人事，听天命。”姜嫚不紧不慢地回。
“你看得倒开。”季延笑容不及眼底，“这阵子在华霖怎么样？”
“很好啊，从设计部到后勤部，再到设计部，上班没几天却折腾了两次，十分酸爽。”姜嫚故意说给他。
季延一愣：“谁把你折腾进后勤部了？”
“我怎么知道是谁！多亏华瑾南，前天又把我调回设计部了。”姜嫚舒了口气，“你和华瑾南交情很深吧，否则他是不会帮我的。”
“能重回设计部就好好干，安下心来，在华霖确实能学点东西。”季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季延手机来电响了。
他没有回避姜嫚，直接点了接听键。
“季律师，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又在公司门口转悠了一上午。”邵天边说边陪着小心，“她托我转告您，只要让她女儿认祖归宗，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来打扰季先生。”
“告诉那个疯婆子，做梦。”季延骂着挂掉电话。
姜嫚听得很清楚，猜到季延是在为季济民惹下的风流债善后。
呵呵，英明如季延，摊上季济民这样的生父，也无能为力吧？
她想到了姜天德，以及六岁时就抛弃她去了国外的母亲……
“翻译完了？”季延见她停止了手中的工作，道，“发我手机上一份，我先看看，如果没问题我就发给国外合作商了。”
“怎么发，发哪里？”姜嫚没好气地问，“季律师难道不记得，已经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季延被怼的眉头紧皱，“我马上把姜小姐解禁。”
“不稀罕！”姜嫚忽然起身，“译文全部在电脑上，你想看就看。我也累了，去睡会儿。”
季延伸手，把还没走出房间的姜嫚扯回来。
“长本事了，会跟我怄气了？”
他的嗓音在姜嫚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令姜嫚心跳加速。
姜嫚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掉，并与他错开些距离。
“季律师，你是你，我是我，别乱了分寸。”
季延还没反应过来，姜嫚已回了隔壁卧室。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瞬间上头！
怕吵醒季璋，他轻轻敲了敲姜嫚卧室的门。
姜嫚好像没听到。
“开门。”他低声喊。
姜嫚还是没做任何回应。
他打开手机，把姜嫚从黑名单拉出来，拨出她的号码。
三次之后，姜嫚不胜其烦地拧开房门，打着哈欠道：“季延你个疯子——”
“何以解疯，唯有姜小姐。”季延咬住她耳垂戏谑。
姜嫚刚开始还端着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季延耐心十足，不疾不徐，只在她耳边说软话，把她哄得不知天南地北……
云卷云舒之后，姜嫚半坐在床头抽烟，还不忘怼他，“季律师的心火泻·了，提上裤子就该不认人了。”
“不气我，你心里不舒服是吧？”坐在阳台上的季延，这次态度出奇的温和，“上次你被人算计，我不该做出结束关系那么草率的决定。”
“实话实说而已。”姜嫚慢悠悠吐着烟圈儿，“季律师的反复无常我已经领教得够够的。刚刚大家都有需求，也很尽兴，以后就随遇而安吧，别再冠上什么什么关系了，太累。”
季延看着姜嫚，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没有以前好掌控了。
“我道歉。”季延沉默了会儿，认真地说。
“暂时不会接受。”姜嫚很硬气。
季延的自尊心好像被摁在地上摩擦……
“请季律师出去吧，刚刚折腾太厉害，我需要好好睡会儿。”姜嫚下了逐客令。
第一次被个女人这般无视，季延心里有股火忽上忽下。
看向姜嫚的眸光越发幽深。
姜嫚点了点手中的快要熄灭的烟蒂，“别让我说第二次了。”
季延离开她的卧室，并顺手把门带上。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为姜嫚提供X服务的工作者，工作结束就被撵出来。
季璋醒来后准备去敲姜嫚的门，被季延拦住，“让阿姨好好睡一觉，我陪你下去玩。”
小家伙本来就怕季延，根本不想和他独处，眼神闪躲地说，“等阿姨醒了，一起下去吧。”

季延惦记着一堆未完成的工作，回了自个儿的卧室。

姜嫚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季璋正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双手托腮等她。
“穿上外套，阿姨带你去泡露天温泉！”姜嫚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好啊好啊！阿姨，外面在下雪，这样泡温泉是不是更有意思！”季璋抓起一件羽绒服快速跑下楼。
姜嫚紧跟。
“光知道让别人穿外套，自己却忘了。”季延的声音在姜嫚身后响起。
姜嫚在楼梯口转身，季延手中的羽绒服朝她扔过来。
她一把接住，感激地看向季延，“谢啦，季律师。”
外面正在下雪，雪花还不小，地上也覆了一层。
季璋拽着她进了个写有“桃花汤”的温泉，上面飘着粉色花瓣，水汽蒙蒙，乍一看很有意境。
泡室外温泉的本就不多，加上下雪，偌大的院落中只有姜嫚和季璋的笑声。
初冬的天光很短，刚过五点就已天黑。
姜嫚和季璋把身体缩在滚烫的温泉水中，只露出脑袋。
不远处人头攒动，很快，天空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烟火。
一簇一簇，短暂又美丽。
“阿姨快看，放烟火了！”季璋兴奋不已，差点从水中跳起来。
姜嫚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烟火的魅力，忙拿出手机拍照。
季延高顷的身影忽然映入她手机屏幕中。
“打电话不接，找遍院中所有池子，才找到你们。”季延边抱怨边下水。
姜嫚发现他穿的正是她买的那件羽绒服。
自己选的东西被认可，她心情大好，对季延的好感莫名多了几分。
“烟火虽然美丽，但太短暂，有什么好看的！”季延看了眼天空此起彼伏的烟火，一脸嫌弃。
“等我录完小视频再说话！”姜嫚朝他摆手，示意他避开。
他直接走到姜嫚身侧，把身体浸在热水中，一只手臂已悄悄把姜嫚的腰圈住。
季璋趴在游泳圈里，盯着不远处的天空。
姜嫚的所有注意力在手机屏上，绚丽的烟火接二连三腾空，绽放完所有又归于寂静。
“漂亮！”姜嫚把手机关掉，放进防水收纳袋中，惊觉季延的手放在了不该发的地方。
当着季璋的面，她还是为季延留了面子，故意咳了声。
“怎么，嗓子不舒服？”季延故作不知，还在她后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她瞪了季延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季璋已凑过来，关切地问了句“阿姨没事吧？”
“没事儿。”姜嫚讪讪笑了声，“天都黑了，再泡会儿咱们去室内。”
“阿姨，爸爸，我去隔壁做个鱼疗！”
他们所在的桃花池和一个儿童池通着，季璋抱着游泳圈游过去。
姜嫚正准备跟过去，就被季延扯回来。
“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大灯泡熬走，你就躲着我！”季延把她抵在池壁上，双手把她的身体圈得牢牢的。
“当着你儿子别太过分哈！”姜嫚小声怼他。
他眸色渐深，唇忽然落下，很轻，很温柔。
这一刻，姜嫚大脑一片空白，伸手勾住季延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呢喃了几声。
季璋喊他们过去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季延意犹未尽，却又不得不放开她。
两人灼热对视。
她眉眼间沾了水，本就唇红齿白的五官又欲又纯。
薄如蝉翼的真丝外套紧紧贴在她玲珑的身体上，暗红色的三点式泳装把她的曲线勾画得越发傲人。
“姜嫚，从现在起，所有的不愉快一笔勾销。”季延眸色如火，伸手来拥她，不料被她避开。
“别！离开这里，我们还是当做不认识吧。”她嘲讽地笑起来，“分了合，合了分，怪没意思的。”
“怎么样才有意思呢？”季延刚开口，手机就响。
是个陌生号。
他点了免提，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季律师，我是田佳妮——”
“你们的破事，我不想听。”
季延脸色骤变，挂掉电话。
三人又泡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到室内。
季延的电话不停地响，他接了两次，每次都避着姜嫚和季璋。
服务生把晚餐送过来，季璋累太狠，吃了几口就回卧室睡了。
“我下去见个人，你慢慢吃。”季延拿起羽绒服下楼。
从接到田佳妮的电话起，季延的心情就不好了，姜嫚很好奇季延会去见谁。
估摸着季延出了房子，姜嫚疾步紧跟。
总算在一座凉亭看到了季延的身影。
他对面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正低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