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全文阅读惊诡蛇坟 苏珂在线试读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7-12 18:23:24
作者: zhusiwei
「连墨染对你,似乎都志在必得,每晚都引尸蛇来寻你。你对她,肯定也有很大的作用,所以你要相信自己。」
他这么一说,如果不是我和我爸妈长得像,我就差点怀疑自己有什么大来头了。
但他说得也有点道理,我隐隐地抓住了一个重点:「如果你说得没错,那引蔡家去蛇坟的人,认识蔡家,也认识我,更对我很了解。而且知道以蛇坟治病为由,让蔡家带我去蛇坟,明显蔡家很信任这个人……」
那这个范围就很小了啊!
我从蔡妈知道的那些偏方来源,一个个地掰着指头算。
蔡妈似乎只要谁说偏方都信,却又没有特别信任的人……
不对!
我猛地想起了一个人,朝白凛道:「蔡妈的主治医生!」
蔡妈无论是从哪知道个偏方,都会问下那个主治医生胡医生,是不是有效啊,书上是不是真有这个说法啊。
每次胡医生都是笑着摇头,让她不要信偏方,但也没有强硬地表示让她不要试,态度暧昧不清,以致蔡妈每个都想试。
后面有了偏方,也还是会问他。
蔡妈心里是清楚地知道,她的病突然之间好了,以及现在身上的诡异都是因为去了蛇坟。
只要是个思维正常的,为了不被人发现、质疑、追问,就算要看医生,也得找个不知道以前情况的医生看。
她现在这诡异的样子,她还隔三差五地去找胡医生。
今天在医院,还直接掀开上衣给他看那变得白透的前胸!
她根本就不怕胡医生,知道她身体的变化,更甚至是想让胡医生知道。
胡医生见到蔡妈锁骨下面,小拇指粗的东西在动,居然不害怕,还将那根沾了蔡妈身上黏液的棉签收进样品管里……
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白凛听我说完,竖眸缩了缩:「这个胡医生是不是天天接触将死的人?」
肿瘤科的医生,接触的自然都是将死的病人!
可看白凛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了口气,朝我沉声道:「先去找那阴阳先生汇合吧,明天看墨染去不去找那胡医生就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或许是晚上了,他倒没有再隐身。
等我将车开到阴阳先生店门口时,发现那阴阳先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的店是老街的独栋,明显做了布置,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还用指尖挑了挑,给我们引路。
围着整栋楼,用黑色的墨斗线缠住,宛如织了一张密网,那墨斗线另一头也不知道牵的什么,但看他慎重的样子,明显是厉害的。
等进去后,他恭敬地朝白凛行了礼,又跟我做了自我介绍。
我这才知道,他姓许,祖上原本是卖蛇药的。
卖蛇药的都会养几条毒蛇,当街表演,被蛇咬后,立马抹药,表示药效好,才会有人买。
许家祖上曾养过一条五步蛇,是个老演员了,跟了许家两代人,很有灵性,除了配合着表演咬人外,有时还会搞些蛇舞表演之类的吸引观众。
一般的五步蛇,寿命只有十几二十年,这条五步蛇光是在许家就活了四十多年。
但有一天,它突然托梦给许家先祖,说它将死,要入蛇坟,如何如何的。
许家祖上也感激它这么些年的情谊,就放它离开。
也就是因为它,许家才知道蛇坟的存在。
后来许家祖上再也没有遇到那条五步蛇那样有灵性的蛇了,就慢慢放弃了卖蛇药。
靠着走南闯北的见识,先从游方先生,到四处看风水起家,到后面一点点地改路子,到积累到现在许先生这样在一方稳定下来的阴阳先生。
当然,许先生自己也说了,祖上是不是姓许,其实也不知真假,或许只是掐个「许」姓,借着典故,卖蛇药时有个名号。
许先生讲了古之后,就拿了许家祖传的各种驱蛇药给我,说是第二天去找蔡家人时,可能用得上。
我看着那一堆的瓶瓶罐罐,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先讲祖上了,这也是为了得我信任啊。
但见白凛神色,应该也是真的,所以就跟着许先生认了药,记得哪个是解什么蛇毒的,哪个是驱蛇的。
一直到后半夜,我才记全,许先生却还诧异地看着我:「这几十种药,你居然这么快就记住了?我当年记下来,都花了好几天。」
我也是感觉奇怪,这些药,有的味道好像很熟悉。
更甚至在许先生拿出瓶子的时候,就有种熟悉感。
等我带着药瓶到许先生给我安排的房间,只剩我和白凛时,我也有点尴尬。
以前每晚,他都要和我……
我将那些瓶子放好,看着白凛:「早点睡吧,明天……」
「我记得许先生说的那条蛇。」白凛却靠着窗,目光凛凛地看着我:「它和别的蛇不同。」
一条被人养了几十年,还能配合着骗人、表演的蛇,肯定和野外生存的蛇不同啊。
白凛朝我幽幽地道:「它的眼睛,和别的蛇不一样。它到蛇坟的时候,离死还有很久,它只是认为自己帮不了许家了,在野外又可能活不下去,所以早一点到蛇坟等着,想看看所有蛇的归属。」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眼却直勾勾地看着我:「那是我在蛇坟陪伴最长的一条蛇,足足有好几年。我跟它讲过往来蛇坟的那些大蛇在野外的经历,它跟我讲和许家走南闯北见过的各种人,各种异闻。它跟我讲,来世想当个人,这样它就能真正的人世间走一遭,而不是一个懵懂的看客。」
「那时我在蛇坟醒来,已有千年,送走的灵蛇不知道多少。可对它,我是第一次不想它死,也第一次知道当人和当蛇是不一样的,也想着让它死后,能转世为人。」白凛看着我,眸光缩了又缩,脸上露出几许怀念。
对着他的眸光,我总感觉他说的那条蛇是我。
可五步蛇啊,出了名的毒!
放到现在,被咬了,也难治。
就算是轮回转世,我也有点难接受自己前世是条这么毒的蛇……
可我对许家那些蛇药莫名的熟悉,又让我有点信白凛的说法。
只得朝白凛讪讪地道:「我先睡了……」
但又怕他跟以往一样,对我痴缠,一时也有点尴尬。
他眼带落寞,却只是靠着窗,并没有接话。
我折腾了一天,躺床上一会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多了,我梦里又回到了蛇坟洞。
只是这次,真的变成了一条蛇,和另一条大蛇相依相偎,蛇头交缠,嘶嘶吐信,似乎在交谈。
而在它们旁边,有着一枚闪着幽光的蛇卵,似乎瞬间就在破壳而出。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天已经亮了,白凛坐在床边,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直接起身道:「许先生已经在等了,吃了早餐收拾一下,蔡明泽肯定以为你怕了他,不会去他家,等下你直接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想到昨晚的梦里那枚蛇卵,或许和墨染有关,所以还是和白凛说了。
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我是没有心思吃早餐的,但白凛执意让我吃,我胡乱吃了点,直接就带着许先生开车过去了。
等到了蔡家门口,他们已经连锁都换了。
不过许先生祖上做过的营生不少,开锁根本就不是问题,直接用草纸撕了个小人,从锁孔钻进去。
跟着连声响都没有,门锁就开了。
我看得咋舌不已,怪不得许家能代代相传。
等推门进去,满屋都是腥味不说,原本雪白的墙上都长出了淡绿的青苔,角落里更是有着青蛙、蜥蜴、蚯蚓这些。
这哪还是一套房子啊,赫然就是一条蛇自给自足的巢穴。
还没等我从这房子改变中缓过神来,就听到「唆唆」的声音。
与昨天墨染在地下车库吸食蔡明泽体内那些尸蛇一样的声音。
瞥了一眼白凛,他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进去。
我这才壮着胆子,捏着一瓶许家的驱蛇药,朝着主卧走去。
结果刚到门口,不过是瞥了一眼就吓得心头发颤。
蔡家三口全部都一丝不挂地倒在床上,只是他们已经没有人形了,身上全是钻出来的小蛇在抽搐着。
而墨染躺在他们中间,正唆食着蔡爸身上的尸蛇。
尸蛇拉扯出来,痛意刺激着,蔡爸扭动了两下,正要醒过来,墨染随手就拿起一个电击棒,对着蔡爸又电了几下。
随着电流涌动,蔡爸立马就被电晕了过去,而那些半瘫伸出来的尸蛇,拉扯出来得更多了。
这就好像电泥鳅、黄鳝一样,一电就钻出来了,方便她进食。
她接连吸食了几口,似乎感觉到我们出现,一边吸食着,一边扭头朝我们看了过来。
一双竖眸闪着幽光,嘴里吸着半扭动的青鳞尸蛇,我吓得直接连气都不敢喘,许先生更是直接低咝出声:「撒药!」
我忙跟他一起,将驱蛇药对着墨染全部洒了过去。
「苏珂!」墨染一甩头,将吸食着的尸蛇卷进嘴里。
完全不理会那些驱蛇药,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眼看她就在扑到眼前了,白凛一伸手,将我和许先生往后一拉,避开了她。
接着一抬手,冷喝一声:「墨染,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白凛手里好像捏着个什么闪着幽光的东西,但只是一闪而过,立马就又握住。
原本扑向我的墨染,立马双眼一眯,盯着白凛冷笑:「你居然把它带出来了?」
白凛只是呵笑一声,直接转身就走,眨眼就不见了。
墨染有点犹豫地看向我,目光落在我小腹处,眼带犹豫,但跟着冷呵了一声,还是转身去追白凛了。
当初白凛说他引开墨染,我就隐约猜到他肯定有什么墨染极为在意的东西。
但这会将蔡家三口带走,才是关键。
虽说他们一家三口都被电晕在床上,不用我们动手,但他们不着寸缕也就算了,身上瘫软着钻出来的青鳞尸蛇,实在是吓人。
连许先生这种祖上卖蛇药,玩蛇长大的,都有点发怵。
最后还是我从隔壁房间找了床单,将他们一家三口全部包裹起来。
为了防止他们再醒过来,许先生还刻意给他们放了迷药。
等我和许先生拖着两张床单裹着的大包裹进电梯时,里面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我。
也托蔡妈的福,我被蔡家扫地出门的事,怕是小区的狗都知道了。
一个大妈眼带同情地看着我:「拿东西啊?」
我努力地挤了个笑:「嗯。」
等我到了一楼,和许先生把他们一家三口拖出电梯。
就听到大妈跟拖地的保洁讲:「蔡婆子媳妇啊,人家不肯生孩子拿胎衣给她当药,就让人家离婚啦。现在人家偷偷地来拿东西,咂,真是可怜。」
我听着僵了一下!
原来蔡妈从一开始,让我生孩子,就是想用孩子的胎衣当药。
当初她确实也提过,血脉至亲的胞衣,治病效果更好。
幸好当时我没听明白!
7
我和许先生将蔡家三口推车里,开着车直奔许先生早一天就布置好的店里。
据他说的,那缠着房子的墨斗线,是他家祖上从建房时就布下的千丝茧。
昨晚只是布好,还没发动,等他发动后,就只进不出了。
我和他硬是靠拖,把蔡家三口拖到店里,又急忙关了门。
许先生又从店后井里打了几大桶水出来,将房子的内墙全部泼湿,这才跟我一起解开裹着的床单。
这会电击已经缓过来了,那些半伸着的青鳞尸蛇一点点地往里缩,蔡家人也开始慢悠悠地醒过来。
许先生一边和我一起用传说中猪婆龙的筋将蔡家三口绑在他家堂屋的大圆石柱上,一边告诉我,为什么白凛不害人,而墨染会害人了。
对生的渴望,就像沙漠里渴得快要死的人,对水;或是饿得将要死的人,对粮食。
只要撑过去了,就会知道水和粮食的可贵,越发地珍惜,不会轻易浪费水和粮食。
所以白凛更多的是对生命的珍惜和敬畏!
而无端的恐惧,会让一切活着的东西,变得疯狂。
比如怕饿,怕渴,就会恨不得将所有能吃的能喝的,全部据为己有,恨不得其他人都没有,只有自己有。
也只有自己有着永远永远吃不完的食物和水!
就像蔡妈,如果她只是渴望活着,只需要接受正常的治疗就行了。
但她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只要是听说可以治病的,可以让她活着的,她就恨不得全部来上一遍,更不惜吃紫河车,吃胎儿饺子。
在她眼里,只要能让她活着,其他生命都不重要!
现在墨染也是一样,她因恐惧而生,如若没有孵化,她就待在那个蛇卵里。
可她现在出来了,为了不死,怕是会做出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
以人寄生养出的尸蛇,吸食人体精华,其实就等同于吸食生命。
她再以尸蛇为食,说不定可以达到长生不死的目标。
「那白凛不能杀了她吗?」我想着这不是更直接吗?
到底是实力不允许,还是其他的原因?
许先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