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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日记  时间: 2023-07-29 21:22:10  作者: dong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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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童眼里一阵天旋地转——她学过很多技巧,在格斗教室可以熟练地使用那些稳准狠的鞭腿、直拳、击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体型看起来如此相仿的男女,在体力上有这样大的差距。
老丁还在叫骂着,而邬童眼里白花花一片。
她听不到老丁开开合合的嘴皮子里在说什么浑话,她只记得老丁像只巨大的蛤蟆一样朝着她扑过来,那力气又实又紧又重,她连抽出胳膊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恍惚间,邬童眼前晃过了庄朵朵的面孔。她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明白了庄朵朵那天的害怕和失控。
“我报警了!我告诉你,我报警了!”宿秀丽站在老丁三步之外,愤怒地让老丁住嘴。
“我呸!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走啊,去警察局啊,嗳,你不去都不行。走!”老丁气焰更盛。
“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大老刘一把把老丁墩在了地上,恶声恶气警告他,“你他妈再在闹一下看看?”
常年的风吹日晒,让大老刘的脸颊黑得发亮,和藏在领口内的脖子泾渭分明。这让他滑稽之余看起来更凶神恶煞,像是庙里的黑罗刹。
“我……”老丁瞟了瞟大老刘粗壮的手腕,话到嘴边就变了,“哥,我今天是给你个面子。我不和这娘们计较。”
“快滚快滚。”大老刘嫌恶地摆摆手。
老丁不但不恼怒,反倒是得了大赦般轻快,像只皮球似的从地上弹起来。
“你这娘们。”临走了,老丁还不忘转过身朝着宿秀丽骂了一句。
“滚!”大老刘已经准备去带学员上大课了,连头都没回,只是发出了这一句闷闷的声音,老丁就小步快走出了门。
“嗳,你说气人不气人?那个刘教练就这么着把那个疯子放走了!”
宿秀丽拍下了办公室墙上的投诉电话,气咻咻地要打电话投诉。
“别!”方一楠刚把冰袋敷在脸上,急得又放下了,“别投诉,大老刘这人不会说话,心是好的。投诉的话他这个暑期相当于白干……”
大老刘正在外面粗声大气地呵着学员倒车。
“挺不容易的,家里三个孩子。早上三点跟着媳妇去批发市场进菜,完事再慌不迭来驾校这。不容易。”方一楠唏嘘道。
“那不行。那我得报警。老丁得抓起来。你俩不能白挨那几下子。”宿秀丽想着刚才老丁上蹿下跳的样子就心里有气,她在手机上拨打出了那熟悉的三个数字。
“嗳嗳嗳,不至于,不至于。”方一楠叫苦连天,“没那么娇气,一会儿就好啦!那个老丁看着凶,瘦鸡崽子似的,能有多大劲?我没事,没事。”
宿秀丽还在气头上,绕开她,坚持要报警。
“不要报警。”邬童不由分说抢过宿秀丽的手机,摁灭了屏幕。
宿秀丽诧异地看看邬童,再看看一旁捂着脸的方一楠,“你俩怎么回事啊?小邬,你可是法律工作者啊,咱还能怕了他不成?”
邬童抬起眼皮,指指方一楠,让她拿开冰袋,“看,连轻微伤都算不上,报了警,我们一群人跟着他一块去派出所,一来一回一整天时间就进去了。这种人最多行政拘留待几天。出来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和你耗。你有这个时间吗?我可没有。”
“我也没有。损失一天的课时费那是好几百块钱,我三个月没休班了,就是舍不得这个!我可不想耗进去。”方一楠赶紧补充。
“这……可他打人了啊,这事就这么算了,法律就没有法子管他吗?”宿秀丽恨得咬牙切齿。
邬童却撇撇嘴笑了,“法律管不了的事可多了——就咱们小区,18 号楼业主,一男一女谈恋爱,散了。你猜怎么着,那男的不甘心,天天提一兜垃圾放人姑娘家门口。”
“那这,这是寻衅滋事呐。这得管吧?”宿秀丽推了推眼镜,认真了。
“什么法子都试了,找了物业、报了警,都不好使。那男的和这个老丁差不多,混不吝,还是隔三差五来送垃圾。后来 18 号楼那姑娘问我能不能起诉,把我问乐了,这上哪给她立案去?后来我给她想了个损招……”邬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掏出手机,对着屏幕的反光检查了一下脸颊的擦伤。
“什么损招?”方一楠疼得轻轻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我让那姑娘狠狠心买了双一万多的鞋,用‘特殊方式’摆放了一下。这不那男的来送垃圾时就给她弄坏了。然后用这个由头先起诉再和解,那男的为了避免实刑,赔了她一万多。这才老实了。”
“就没再来吗?”宿秀丽不解地问。
“没再来。打蛇打七寸,得找他们的痛点。那男的,痛点是‘钱’;刚才那老丁,我算想清楚了,痛点就是‘比他更强壮的同性’。有刘教练在这,他肯定是不敢再来找麻烦了。”邬童说。
方一楠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小邬,我真没想到你心胸这么宽广……”宿秀丽带着几分遗憾。
“人不可貌相。”方一楠拍了拍宿秀丽的肩膀,满眼的认同。
邬童眉毛一扬:“你俩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呐?”
庄朵朵三天没去练车了,倒不是因为害怕那个网约车司机再次出现,而是她似乎被困在了沈雪失踪前的那一幕
她频繁地从梦中惊醒,猛地伸出手向虚空中一抓,然后怔怔地哭起来。
“朵朵,别怕,别怕……”郭劲在睡梦里含混不清地安慰了句。
“我觉得错的都是我。如果我当时告诉她别上车呢?我怎么就没拦住她呢?”庄朵朵捂着脸,靠在床头哭泣。
郭劲挣扎着抓过手机,一看屏幕,凌晨 3 点 42 分。
这是他这一晚上第三次被吵醒了。
在黑暗中,郭劲无声地叹了口气。
“朵朵,你听我说,这事和你没关系,这事已经过去了!失踪的沈雪不是你的亲戚,也不是你的朋友。带着她失踪的是那个司机,不是你!”
庄朵朵摇了摇头,“郭劲,你知道吗,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当时只有 7%了!我总是在想,要是那天早上手机没电的人是我、要是那天早上我压根没接到秀丽姐打来的语音电话……”
郭劲不得不爬了起来,他知道,不安慰好她,自己这一晚上也别想再继续睡了。
“朵朵,这世上没有如果。你看,幸好你机智,拍下了嫌疑人的照片。虽然模糊了一些,但警察多少有了个方向不是?”郭劲循循善诱。
庄朵朵靠在他肩膀上,静静地抹着眼泪。
郭劲继续说着:“也多亏了你提供了那张网约车的预订单,警察才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把车临时包出去的司机,对不对?”
庄朵朵缓缓点了点头。
郭劲察觉到她已有了睡意,知道这一次的安抚工作马上就要到达终点,情绪饱满地补充说:“而且,她的手机电量足够她留下关键信息。她不是给幼儿园老师和丈夫都发了语音了吗,放心吧,警察很快就会……”
庄朵朵的眼睛像猫一样亮起来。
“郭劲,你说得对,你提醒了我。”庄朵朵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天一亮我就去幼儿园老师那里问问情况!”
早晨 7 点 45 分,幼儿园门口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庄朵朵穿着咖色 T 恤和牛仔短裤,大口大口灌着冰美式。
来来往往的小朋友都在好奇地看她,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短圆短圆的胳膊腿儿。
跟在孩子身后的大多是行色匆匆的父母,送下这些像小太阳一样明媚、也像小太阳一样永远精神头十足的小家伙们,他们还要赶往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开始一天短兵相接的工作。
他们大多数脸色不算好看,淡青的眼圈、难以遮盖的毛孔和敏感发红的肌肤。皮鞋上有老污渍、真丝连衣裙也欠缺熨烫,可庄朵朵还是很羡慕他们。
在拿到那张“卵巢早衰”的诊断单之前,庄朵朵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喜欢小孩。可有了那张诊断单之后,她就像和谁憋着劲儿一样,特别盼望这个家里出现一个孩子。哪怕郭劲屡次表明过态度,“朵朵,咱俩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世界这么大,我们先看看’,要孩子的事,三十岁以后再说呗。”
可庄朵朵坚信这只是郭劲的托词——“哪个男人不想要孩子?朵朵,你别听这种糖衣炮弹,你身体这个情况,三十岁以后能不能要可就不好说了。你抓紧。”庄朵朵的母亲如是说。
在母亲的支持下,庄朵朵秘密地往返了几次生殖医院。那家医院位于这座城市的西郊,毗邻火车站,南来北往的求子者像求神拜佛一样在这里汇集。
去了几次之后,庄朵朵就厌弃了。
首先是远,光堵在路上就要接近一个小时。
其次是没有尊严。第一次结束检查后,庄朵朵哭着给母亲打电话:“妈妈,你知道吗?做超声检查的时候,所有人都提前脱了裤子等着,连个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我一手拿着病历,一手提着裤子,医生喊到名字了,我就得赶紧连滚带爬躺在床上去。检查完了,我连缓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我得单脚跳着去墙角提上裤子,而检查床上已经躺下了另一名患者……”
母亲对她的这通抱怨不以为意,反而提醒她:“看病就这样,这能怪谁呢?朵朵,爸爸妈妈不是没提醒你吧,从小就不让你吃冰的、不让你熬夜,你大学暑假那会,冰可乐当水喝,现在想想,怪谁呢?”
冰美式丝滑地流淌进嗓子里,在这个蒸腾着的早晨,庄朵朵清醒了一些。
她一边看着那些可可爱爱的小书包们走进教室,一边报复性地大灌了几口冰美式。她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在报复谁,只是觉得心里很痛快。
“是你找我?”
幼儿园教学楼里,出来一位穿着粉色运动短裙的女老师。
她姓曲,庄朵朵在警察那里见过她,她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做的笔录。
“有小树苗妈妈的消息了?我是说,沈雪的消息?”看清是庄朵朵后,曲老师几乎是带着点欣喜的意味奔跑过来。
庄朵朵眼眶一热,她感到,在某种程度上,她们是同盟——她见过她最后一面,她收到过她最后一条消息。
“还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最后她发来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话,曲老师慢下了脚步。
她迟疑地站在幼儿园门口,重新打量了一下庄朵朵。
庄朵朵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和沈雪是一起学车的,我想知道她最后到底说了什么,也许我能找到她的去向。”
曲老师低下头,下意识地把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向身后藏了藏,“我已经把语音记录交给警察了。你如果想知道的话,不如直接去问一下办案子的彭警官。”
庄朵朵被她突然的变化整蒙了,只能慢慢地试着打动她:“你知道的,我和你一样,是最后一个和沈雪有关联的人。我当时看到她手机只有 7%的电了,我想,她利用这最后的一点电量发出来的消息,一定是很重要的……”
曲老师依旧摇着头,身子向后缩着,整个人都是抗拒的姿态。
“为什么你……”庄朵朵茫然地说。
“我要带孩子们去做操了。”曲老师向她道别。
“那个就是小树苗吗?”庄朵朵突然问。她指向的是一个上身穿着蓝色荷叶边短衬衫,下身穿着米黄色短裤的女孩
曲老师回头眯着眼望了望,继而诧异地看向庄朵朵,“你怎么……”
“那天沈雪也穿着一件蓝色的荷叶边衬衫。袖子被汗洇透了,就这么贴在她胳膊上。我想她可能就叫了很久的车,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庄朵朵的眼睛里也一阵湿润,刚才喝下去的冰美式在胃里翻江倒海。
“对,是小树苗。她们穿的母女装。小树苗说,这个月是她的生日。她妈妈答应她了,每天都穿一样的。她这衣服好几天没换了,她坚持说妈妈还没回来,她俩没商量好下一件穿什么,她不能换。”曲老师的声音带了些干涩。
庄朵朵点了点头。
愧疚感比胃痛更快地蔓延开来,她不敢再看小树苗那件皱巴巴的蓝色上衣,小声说:“那,那,老师你去忙吧。我得走了,我得去练车了。”
“对了,你觉得她是私奔的吗?”
走出三五步之后,庄朵朵听到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
她条件反射般地愤怒起来,立刻回头说道:“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污蔑她?她这么爱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抛下自己的女儿说走就走?!你是小树苗的老师,还是她最后发消息的人,她这么信任你,你不可以这样说她的!”
曲老师静静地听她发完脾气,似乎对这反应很满意。
“十点四十五分孩子们上音乐课,我可以出去一会儿。你去马路对面的肯德基等等我好吗?”
曲老师问。
庄朵朵怔怔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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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来人往的玻璃橱窗后,庄朵朵听到了那段语音消息。
“我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
“遇不到个车呢。”
“为什么你说我学得不像呢?”
“先等一等……”
庄朵朵反复听了三四遍,还是很不解:“那天沈雪和我说过话,她好像说的是本地话。不是这个口音。”
曲老师点点头,手指攥了起来,她说:“那个司机,我听彭警官说,就是螺城人。这是螺城那边的方言,小树苗妈妈在学着用他那的方言说话。”
“她为什么要……”说到一半,庄朵朵明白了。
在网约车上拼命地和司机套近乎的那一幕重回到她的眼前——强忍着委屈和害怕,一遍一遍对司机重复:“你和我表弟长得好像啊。年龄也差不多。太像了。”
庄朵朵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捂着自己的脸,想象着另一个自己正坐在车后座上,笨拙地学着司机家乡的口音,企图用这样柔和的方式换来一点友好。
“她想和司机套近乎。她也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庄朵朵带着哭腔说。
曲老师紧攥的手指松开了,轻轻抚摸着庄朵朵的肩膀,自嘲地说:“对,就是这样的。我猜任何一名女性都能明白这不过是小树苗妈妈的求生技巧。可是……”
她的声音哑了下去,“可是我没想到,我男朋友听到这段语音,咬定沈雪和司机是认识的。还在网上胡说八道,这才有了‘沈雪和人私奔’的谣言。他们怎么敢的?他们还有没有心?就因为受害人学着说嫌疑人家乡的方言,就能证明她是有心取悦他、勾引他?就能证明他们早就暗中往来许久?可笑!”
“原来是这样!”庄朵朵也愤怒起来,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关于沈雪的新闻,“你看,‘寻找沈雪’的帖子只有二百多条回复,‘本市一女子借学车私奔’的帖子底下,回复过万了,一直挂在榜上……原来罪魁祸首是他。”
“所以,他现在已经是前任了。不好意思啊,早上我听到你想要小树苗妈妈的语音,反应过激了一些。”曲老师抱歉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很理解,换我的话说不定比你还急。”庄朵朵抓起一张纸巾,擦着眼泪,继续听那段语音,“之前你们关系很好吗?她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发给你?”
曲老师苦笑着往上翻了翻那天她和沈雪的聊天记录——在这段奇怪的语音之前,沈雪还发过几条文字信息。
“曲老师,小树苗昨天晚上有点咳嗽,今天麻烦多让她喝水。”
“曲老师,今天我可能要晚一些去接孩子。”
“我让小树苗爸爸去吧。”
“算了,还是我去吧。”
这四条消息都是在早上十点之前发出的,和最后的语音消息隔了有四十分钟。
“我和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熟。平时联系也主要是为了孩子。这些语音消息,她应该是想先联系小树苗爸爸的。”曲老师脸上浮现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我猜那家伙压根就没回她。她只好继续给列表里的最近联系人求助。第一个也许就是我。”
“小树苗的爸爸……”庄朵朵重复着曲老师的话。
“那家伙连警都没报!”曲老师的脸颊因愤怒而涨红,“那天晚上,一直没人接小树苗。我给她妈妈打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给她爸爸打电话,打了四五个,醉意浓浓的,说中午喝喜酒去了,刚睡醒。我告诉他小树苗妈妈发来的语音不对劲,第一个字连起来不就是‘我遇危险’吗?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别理她,神经病’。”
曲老师越说越气,庄朵朵买了杯冰可乐给她,她涨红的脸才缓和了一些。
“他醉醺醺的,骑着电瓶车把小树苗接走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就报了警。按说是不能立案的,毕竟是成年人,失联也没多长时间。幸好有她之前发给我的文字消息,再加上那会儿关于‘私奔’的事已经在网上发酵了,警察就介入调查了。”
对于小树苗的爸爸老丁,庄朵朵是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她记得去做笔录的那天,隔壁那间办公室里,有一个男人的嗓门比门口电瓶车警报声还响——“我哪知道?我说过了,那天老舅家有喜事,我喝醉了!不信就去查嘛,你们不是能看监控吗?看去呀!人证物证咱都有,嗳,咱身正不怕影子斜。那娘们就是跟人跑了……”
在驾校的约课群里,她也隐隐约约知道了这号不讲理的人物。
“什么东西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女学员动手!”宿秀丽是最愤怒的一位。
邬童出奇地安静,她并没有放过老丁——这几天,她一直和公安口上的同学联系,但只获得了少许的线索。
“简单来说,凶多吉少。”在又一个练车的间隙,邬童言简意赅地和庄朵朵、宿秀丽分享着消息。
沉默了一分钟之后,庄朵朵憋不住了,“就这四个字?这也太简单了。”
“没有说去哪了吗?比如说,监控录到的最后一幕?比如说,车轮胎的痕迹,人的 DNA 什么的。”宿秀丽循循善诱。她在新闻里看过,警察查案子都是从这些细节入手的。
邬童啧了一声,重复了那句话:“凶多吉少。司机,外地人,社会关系都不在本地;监控,确实是线路维修,目前没有找到有价值的影像资料;车……”
她犹疑了片刻,估量了一下是否可以把这消息透露出去。
宿秀丽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手拽着邬童,一手扯着庄朵朵,“走走走,咱去那边树下说。那里凉快。”
驾校围墙旁有一棵老玉兰树,说是有五十多年历史了,当时盖这座院子时,特意为它绕开了一截。每年春天,这棵苍老的乔木就努力地开花,似乎不想辜负了“玉兰驾校”的名头。
三个人神秘兮兮来到树荫下时,发现方一楠也在这里。
她怔怔地坐着,满脸愁容,不知在想些什么,连身后有了人也没察觉。
“方教练?”宿秀丽喊了好几声,方一楠才错愕地回头。
“不好意思,你们休息休息吧。等下再练几轮。”方一楠起身要走。
“没事,方教练,忙一上午了,你也歇歇。我们没别的事,就是邬童打听到了点内部消息,我们分享一下。”宿秀丽热情地挽住方一楠重新坐下。
邬童脸上略带不悦,依旧言简意赅地说:“简单来说,车根本不是这个司机的。庄朵朵,你确实福大命大。和这个车绑定的司机另有其人,他那天晚上打了一夜麻将,第二天实在起不来了。但是呢,又提前接了你的预约单,不想损失这个钱,就让一块合租的人去了。”
“什么?!”庄朵朵瞪大了眼睛,“我说呢,我一上车,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司机和手机 APP 上的人确实长得不像。”
“哎哟,这也太吓人了。合着这人就没安好心。你说是不是,方教练?”宿秀丽义愤填膺地问。
方一楠沉默着。
“方教练?”庄朵朵也看出了她的异常
“啊?”方一楠回过神来,“走,再去练几把。宿老师,下周要考了,多练练。”
“你们闻到了吗?”
方一楠走远后,宿秀丽半是疑惑半是为难地说。
“什么?”
“方教练身上有酒味。”宿秀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鼻子,“我刚才挽着她,闻到了很重的酒味。但是方教练可能也有意遮掩了,用花露水味压着。”
“不可能吧。”邬童抽了抽鼻子,“咱下午还得跟着她的车一块回市区呢,方教练怎么可能酒驾。”
“可能是花露水酒精含量高。秀丽姐,你闻错了。”庄朵朵斩钉截铁,“方教练这人很靠谱的,我相信我的直觉。她不可能喝醉了来给咱们上课。”
宿秀丽掏出小风扇吹了吹,“那八成是我热昏了头。”
话虽如此,三个人还是察觉到了方一楠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哪怕是 38 度的高温天,方一楠也坚持待在车里,学员练多久,她就陪多久。从不像别的教练那样,上来指导几句,就跑下去躲阴凉。
这次,她一反常态地连车也不上了,就站在车窗外指导。
“往左,对,看到车前面那路上块板砖了吗?对,车头左侧对准它的时候就一把打死,稳稳地进去。”
方一楠隔着窗户,不厌其烦地引导着邬童。
教练大老刘得了闲,抱着胳膊在一旁听,见庄朵朵拿着手机给那块板砖拍照,戏谑说道:“嘿,别小瞧这砖。这砖可是咱这老教练了,我们都叫它‘砖老师’。我告诉你啊,咱这驾校里,每一块砖,每一根平平无奇的树枝子,都有姓名。多少代学员都是它带出来的。”
宿秀丽翻了个白眼。
大老刘浑然不觉,继续说道:“哎呀,这个侧方位停车有这么难吗?只要记住板砖和车头、后视镜的位置,不就一把的事吗?你看,只要对准了砖老师,来个大马猴也能一把倒进去。”
话没说完,邬童一脚油门,练习车呜地一声咆哮,撞翻了标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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