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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沁阳听了许歆怡说这事，觉得离谱，“你的目的，就这么达成了？”
“没那么许单。”许歆怡看着自己刚涂的指甲油，“他怕我伤害他亲爱的未婚妻和小舅子，暂时把我放在眼皮子下面，好监视我。”
方沁阳目光严肃起来，“他会不会查你？”
许歆怡：“我猜已经开始了。”
方沁阳：“那你不怕他……”
许歆怡：“我回国之前，郑凛叙早就打点好了。”
接近霍霄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查的准备，有郑凛叙在，不想被查到的，谁都挖不出来。
方沁阳耸肩，“差点忘了，你背后还有个大靠山。”
嗡嗡，许歆怡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方沁阳顺手拿起来，一瞄来电显示，“喏，大靠山来电话了。”
许歆怡接过手机，走向了阳台。
第二天要去万华报到，许歆怡选了一套很显身材的套装，包臀裙也比之前的几套短了一些。
套装是乳白色的，她穿着肉色的丝袜，头发随意抓了几下，化了个裸装，却遮盖不住五官的风情。
许歆怡在前台等了几分钟，一个西装革履戴眼镜的男人带她去了霍霄的办公室。
许歆怡踩着高跟鞋走到办公桌前，霍霄手中捏着钢笔，上下打量着她，视线还是冷冰冰的。
“哥哥，早上好。”许歆怡弯腰，下巴抵在办公桌上，“我今天漂亮么？”
啪。
一份文件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去复印五份。”霍霄凛声警告她，“别在我办公室发骚。”
许歆怡拿着文件出来复印的时候，一肚子气，拿着东西回到办公室，发现霍霄不在位置上。
许歆怡把文件扔下，骂了一句“狗东西”，转身要走，却瞥见了角落里那道身影。
……她敢肯定霍霄听见她骂人了。
霍霄从书柜后面走出来，来到许歆怡面前一米的位置停下，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许歆怡装傻充愣，“霍总，文件我放这里了，我滚了。”
许歆怡刚要走，霍霄跨出长腿拦住她，“狗东西？”
草，他还真的听见了！许歆怡一个头两个大，没有什么比背后骂人被逮个正着更尴尬的了，对象还是霍霄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
许歆怡先示弱，可怜兮兮看着他，“哥哥生气了么？我只是给你起了个爱称，你不觉得这样叫，显得我们更亲密么？”
霍霄被她说出了一声冷笑，她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许歆怡看到霍霄的讥笑，就知道他没信，她缠住霍霄的腰，笑着说，“你也可给我起一个爱称啊。”
霍霄身体忽地紧绷，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步步紧逼，把人压在了办公桌上。
许歆怡“哎呀”，仰头，直勾勾看他，“哥哥想和我玩办公室play么？”
“先是在纽約接近我，又是来北城接近彦青，”霍霄盯着她的眼睛，“你有什么目的？”
霍霄气场很强，他那张脸上大部分时间都没表情，看人的时候眼神淡漠，仿佛没什么事情入得了他的眼，即便他不发脾气，也让人发憷。
可现在他发了脾气，许歆怡也不怕他，还是老样子，甚至还笑了，“我的目的不是很明显了么，我想给哥哥当老婆呀。”
“想给我当老婆，接近詹彦青？”他一脸不齿。
“不这样，怎么有机会见到你呢？”许歆怡的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移动着，很快就摸到了大腿处。
她正放肆着，忽然碰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硬物，位置正好是霍霄的裤兜。
许歆怡眉头一蹙，脑海中灵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插入了他的裤兜，将那支录音笔抢了过来，钻过他的腋下便要跑走。
电光火石间，霍霄拽住了她的衬衫后领。
“放开我！”许歆怡演不下去了，霍霄这个狗东西居然阴她，这录音死都不能让詹彦青听见！
霍霄置若罔闻，从她手里抢录音笔。
许歆怡直接将录音塞进领口，藏在了bra里，她挺起胸来，笑着说：“哥哥，来拿啊。”
霍霄的脸瞬间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许歆怡笑得更灿烂了，抓着他的手往身上带，“哥哥只要把手伸进来，就拿到了。”
霍霄眉心跳着，眼底戾气丛生，空气中硝烟四起。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原野冲了进来，“四哥，你……”
话刚说了半句，原野就被眼前这个画面冲击了三观，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瞠目结舌。
许歆怡趁这个机会，整理着衣服跑了。
原野看着许歆怡离开的方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四哥，你刚才怎么在摸许歆怡？”
看到霍霄警告的眼神，原野马上改变措辞：“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她怎么勾引你摸她？”
霍霄揉着太阳穴，“找我什么事？”
“四哥，你要不要先去解决一下。”原野瞄着他的裤子，真不是他故意看，实在是太明显了。
霍霄：“……”
原野：“哈，没想到这个许歆怡还挺厉害的嘛。”
——
许歆怡怕霍霄追上来，直接跑去了女洗手间。
她打开录音笔，果然原封不动听见了刚才那大段对话。
她还纳闷呢，霍霄那狗东西今天怎么突然话多了，原来是在暗算她！
许歆怡把那昂贵的录音丢进了马桶，哗啦啦冲了水，滚蛋吧，狗东西！
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她以后跟霍霄说话得小心点儿，这个变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录音。
——
原野下午一直在万华这边开合作会议，开完会就来霍霄办公室坐着了。
中途许歆怡进来送了一次文件，很规矩，放下东西就走了，霍霄也没跟她说话。
但原野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对劲，他这一天都在想，许歆怡和霍霄是怎么勾搭上的？
实在忍不住了，许歆怡一走，原野便问，“四哥，你和许歆怡什么时候开始偷晴的啊？”
霍霄签字的动作一顿，“原野，谨言慎行。”
霍霄越不说，原野就越好奇，好奇得心痒痒。
老天爷仿佛怕他热闹不够看似的，临下班的时候，詹彦青居然亲自来万华接许歆怡了。
詹彦青来之前没告知许歆怡，想给她个惊喜，直接上楼来找她了。
彼时，许歆怡正好又要去霍霄那边送东西，看见詹彦青，她很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接你下班，等下带你吃饭去。”詹彦青上来检查着许歆怡，“我姐夫没为难你吧？”
“没有。”许歆怡说，“我要先去送个文件，你等我一下？”
“等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吧。”詹彦青大喇喇搂住许歆怡，带着她去了霍霄的办公室。
霍霄看到许歆怡被詹彦青搂在怀里，眸色沉了下，提醒詹彦青，“你应该有点分寸。”
“这不是都下班了么？”詹彦青说，“我陪她送文件，顺便看你一眼，多好。”
霍霄扫了一眼许歆怡：“已经开始告状了？”
詹彦青忙说，“哪能啊，许许说你对她挺不错的。”
原野总觉得，自己看到詹彦青的头顶在闪烁绿光，闪得他眼睛疼，他抬手捂住，没眼看。
心里默默跟了句，是啊，挺好的，都上手了，能不好么。
许歆怡把文件放在霍霄的办公桌上，说，“霍总要求严格，如果我让您不满意了，还请您多给我一点时间进步，谢谢。”
煞有介事说完，许歆怡还有模有样向霍霄鞠了一躬。
原野看得差点起立鼓掌，这女的，有意思啊，要不是刚才亲眼看见那一幕，他就信了。
原野去看霍霄，发现霍霄的演技也不差，他打算继续看戏的时候，詹彦青已经把许歆怡给带走了。
原野心痒痒，不怕死凑上去和霍霄说，“四哥，你也挺能演啊。”
霍霄没理他，接了徐斯衍的电话，带着原野一起去和徐斯衍一起吃饭了。
餐厅是徐氏旗下的一家西餐厅，三人去了私密性很好的包厢。
服务生退下后，关上了门，霍霄这才问徐斯衍，“查得怎样了？”
徐斯衍：“已经吩咐下去了，私家侦探那边说，大概霍五给资料。”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两个的话了？”原野一头雾水，“查什么？”
“彦青下午给我打电话，要了GC的高定，说要带许歆怡去参加下霍峰合的活动。”徐斯衍习惯性无视原野。
原野：“我操，彦青真的上头了啊，下霍那个活动，他爸妈和老爷子都在吧？”
霍霄摸着玻璃杯，目光令人捉摸不透。
徐斯衍：“你今天套出什么话了么？”
霍霄：“录音笔被她拿走了。”
徐斯衍诧异，霍霄心思缜密，手段了得，许歆怡竟然有本事从他身上拿走录音笔？
不，她能发现录音笔，就已经很离谱了！
原野咂摸了一下两人的话，“斯衍，你早就知道四哥和许歆怡偷晴的事儿，居然不告诉我。”
“什么偷晴，别胡说八道！”徐斯衍见霍霄没有要隐瞒原野的意思，就把来龙去脉和他说了。
原野的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半晌没反应过来。
徐斯衍：“你没事吧？”
原野：“四哥和许歆怡一起把语白姐和彦青给绿了，你俩真是臭味相投啊。”
霍霄：“……”
——
那天录音笔的事情以后，许歆怡暂且收敛了一些，没去招惹霍霄，免得又遭他暗算。
万华和峰合一直有战略合作，霍中，詹语白来开了一次会，晚上下班后，双方公司的高层一同吃饭，许歆怡作为助理陪同前往。
说好听点是陪同，说不好听点，就是出去挡酒的。
有霍霄和詹语白这对金童玉女在，酒席间话题都是围绕他们展开的。
几个高层笑得满脸谄媚，对着他们两人吹着各式各样的彩虹屁，用的成语都不带重复的。
夸到詹语白的时候，更是盛霄，“峰合的这个慈善义卖活动，还是语白一手策划的，真是人美又心善。”
詹语白笑着说，“多亏有大家支持，让孩子们能受更好的教育。”
许歆怡垂着头，听见这句话后，不露声色笑了起来，眼底露出了一抹讥诮。
詹家大小姐，真的很会经营自己的形象，这些年，几乎所有慈善活动，都看得到她的身影。
媒体更是将她称作“天使”。
天使，呵呵。
情绪失控之前，许歆怡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霍霄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刚才那一抹笑，起身跟出去，“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会所的这一层只接待贵客，洗手间空无一人，许歆怡停在洗手池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双眼，和瞳孔里翻涌的仇恨、厌恶。
红色的指甲死死抠住了洗手台，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冷静下来，却收效甚微。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脸颊上，缓缓向下，消失在唇角。
不行，不能再哭。
许歆怡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彻骨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她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镜子里出现的男人，许歆怡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不知道霍霄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只知道，她现在没有兴趣应付他。
许歆怡松开手，一句话没说话，欲从霍霄身边绕过离开，却被他抓着肩膀按了回来。
许歆怡被霍霄按在了洗手台上，他照旧冷着一张脸，目光停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带着探究。
刚才在包厢的时候，他就看出许歆怡的眼神不太对。
他跟她出来，是想警告她，不要使坏。
没想到的是，一过来洗手间，就看到她在洗手池前哭，一边发抖，一边狠狠掐自己。
“放开。”许歆怡试图挣脱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