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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安填资料的手一停，抬眼：“看您吗？”
赵老头被这句话呛到，一口水含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楚淮安：“年纪到了就要服输，怎么还想着和十几岁的人比，我眼皮子浅您也丢了脸。”
这话说的，纵使赵老头一把年纪还是忍不住想动手，直到手里被塞上一杯冰冰凉的奶茶。
这是楚淮安第一次见到祈安。
她想赵老头没骗人，这个颜色更好，而且距离近，眼镜都不用戴了。
“都一把年纪还和小姑娘斗嘴，您也真行。”声音很淡，又带着些笑意。说完赵老头，垂眸看向楚淮安，唇角勾起一抹极轻的笑意，是很礼貌的问好。
白色T恤，晚上凉，他在外面搭了杏色外套，除了那杯塞给赵老头的奶茶之外，手上还余了一杯。
祈安见小姑娘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杯奶茶，挑眉：“要喝？”
楚淮安还没反应过来奶茶已经被放在手上了：“我……这个……”
赵老头像是看不见她的窘境，乐呵呵嘬了口奶茶：“今晚不亏吧。”
楚淮安：……
到底是小姑娘，脸霎时就红了，埋头填资料，再不理人了。
赵老头瞧着又偷笑好久，直到一旁的祈安开口说话他才终于又正经了起来。
处理档案的工作量不算大，楚淮安忙里偷闲，时不时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又趁着吸奶茶的空档抬头看身边的人。
果然长得好看会让人奋进，楚淮安很快填完资料，只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祈安是赵老头的学生，这次趁着十一假期正好来看看老师。
见楚淮安感兴趣，赵老头索性介绍了起来，一听才知道这里面又藏着故事，祈安比楚淮安大了两届，也是文（5）出来的。
原本他这一年拿文科状元是学校老师公认的事，高考前包括全市模考，八校联考，十二校模考在内的五次大型考试他都是第一。
可惜高考第一天就掉了链子，考语文的时候高烧到了快四十度，卷子迷迷糊糊写完，中午赶着去挂了水，下午接着考，那天赵老头急的差点掉眼泪。
旁人都打趣，说赵老师丢了这唾手可得的状元，可不难过。
老头低啐，谁他妈一把年纪这种时候要争这心眼子，他喜欢祈安，那孩子又傲，高考发生这种事，万一砸了，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早不烧晚不烧偏偏挑这个时候毫无预兆的来，戳人心窝子。
好在结果还能接受，虽然排名落下来了，可好歹稳进p大。
填志愿的时候祈安是最后一个走的，赵老头陪着，眼瞧着他盯着屏幕发呆，然后认命。
赵老头开玩笑说，你是不是舍不得状元的奖金，听说今年有大老板奖了一套房。
祈安关闭网页，也跟着笑：“听说班主任也奖了五万，您是不是也舍不得？”
老赵：“屁，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那不就得了，只是少了一个名头而已。”
只是少了一个名头而已。
楚淮安不知道被戳中哪根神经了，听得眼泪汪汪的，反倒弄得祈安这个当事人不知所措了起来。

赵老头连奶茶都不吸了：“这么感性呢？”

楚淮安：“真的会奖一套房吗？”
赵老头：……
祈安：……
半晌：“那为什么姜婳那一年没有！”
赵老头：“档案填完没？填完快走！”
祈安收回想递给小姑娘的纸巾，无奈摇了摇头。
晚上，楚淮安给姜婳打电话，很凶很凶地问他，是不是藏了一套房。
姜婳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房？”
“价值八十八万的商品房！”
“……”他被气笑了，说：“来，你给个路子我连夜搞定，明儿一早我就带你去看你那价值八十八万的商品房。”
楚淮安：“……”
“今儿又在哪儿道听途说了。”
楚淮安抿唇，坚决否认：“不是瞎说的，是赵老头讲的。”
姜婳乐了：“那就更不能信了。”
楚淮安撇撇嘴，跟他聊起其他的。
小财迷在心里盘算许久，心里还是惦记着那套八十八万的商品房。

第29章“这样蹭很奇怪。”
还没等楚淮安把那套商品房琢磨清楚，九月底月考的奖金就发下来了，不过和八十八万差远了，都还不够交她这次参加校庆演出服的钱。
说起校庆演出姑娘就来气儿，当初填写意向表的时候她明明写的是舞蹈，也不知道赵老头是不是眼神出问题了把她塞进大合唱里。
事后他解释说是这次校庆流程大部分是致辞或者讲话，原本用到学生表演的地方就不多，其中就有开头合唱校歌一个节目。
“歌舞本一家。”赵老头苦口婆心：“至于为什么选你？那还不是咱们班意向表上就你对参演这件事的态度最积极，况且现阶段只是选拔，你要是唱得不合群也迟早被刷下来，咱们着重表达的是一个参演欲。”
楚淮安：……
其实她只是很想要六十周年的纪念礼物，楚淮安从小就有收集东西的喜好，这事姜婳最为清楚。
不过参选这事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给定了下来，楚淮安一路过关斩将……倒也谈不上过关斩将，只是很用心地张着嘴巴唱歌，摸索着也走到了最后。
甲子校庆，学校这次格外重视，请了不少知名校友来，楚淮安在后台等着，只觉得那些致辞分外官方冗杂，她打着呵欠听那些漂亮话，却不小心瞥见身旁那姑娘听得眼泪汪汪的，楚淮安有些汗颜，挺直了身子聆听训诲一般等着上台。
校歌是上一任老校长写的词找专人谱曲，明媚活泼又朗朗上口，楚淮安其实还挺爱哼的，这会儿站在台上，又是第一排，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一片，音乐声一起她也跟着共情了，唱得比谁都起劲。
完事回到班级方阵的那会儿齐可爱打趣她：“整个合唱节目就你最有激情，赵老头还真是慧眼识珠。”
楚淮安自然晓得自己刚才是个什么模样，也不和她争，只从随身带的小包包里翻出小零嘴，可饿坏她了。
她动作很急，齐可爱一边给她递水一边问：“你早上没吃吗，饿成这样？”
咕嘟咕嘟灌了口水，楚淮安摇头：“就吃了三个奶油小馒头。”演出服下身的百褶裙腰身有点紧，楚淮安不敢多吃。
闻言，齐可爱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游移，最后盯着姑娘的腰身发起呆。
这次合唱团的演出服其实类似校服，只是改得稍微漂亮了些。原本的校服中规中矩很是正经，改完之后下身变成百褶裙，衬着人更活泼了些，而且……很显腰身。
那视线太过火，楚淮安有些不适应，拿包遮了一下：“看什么呢。”
齐可爱又是摇头又是皱眉的：“也没见别人把这套衣服穿成你这模样啊。”按说楚淮安的脸不是齐可爱一眼䁖得上的那种，她更偏爱第一眼就能给人视觉冲击的脸，明艳骄矜好比陈词。
楚淮安眉眼偏淡，年纪又小，那张鹅蛋脸轮廓还带着点肉感也谈不上棱角分明，搭上一双杏眼，稍显钝感的眼角让她整个人都透着点娇憨，简言之就是温温润润看起来就十分好骗。扎的头发是老师统一要求的高马尾，承了荆禾的发质，软软的生来打着卷，好在量多，加之荆禾又格外在意这些，估摸着是当明星养出来的刁钻劲儿，把楚淮安那头发养得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