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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谨慎，江柚宁查了一下拨号记录。电话没用她号码打，通话时长有小二十分钟，跟她洗澡的时间也对得上。
她发现了新的欢乐渠道，以后版图只会往其他城市拓展，断不会回头再来。让齐湛抓住自己的联系方式，可不是件好事。
应付完微信里的各种问候，又点开置顶的丁柔，说自己今天去了庆航。
丁柔：「！！是当初遇见猥琐男的那个校区吗？」
江柚宁：「就那个，不过今天遇见的都是小帅哥。」
丁柔ᴶˢᴳ：「你那个弟弟长啥样啊？有照片没有。」
江柚宁：「没。就挺帅的，是我现实生活里接触到最帅的。」
丁柔：「那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发展一下长期关系。」
江柚宁：「天南海北，不方便。」
丁柔：「那让他来淮渭呗。」
江柚宁没忍住笑出了声，手指翻飞：「你做梦呢？他去淮渭干什么？千里送炮？来回路费你给他报啊？」
没等到丁柔回信，身后就有阴影笼罩，江柚宁迅速扣上手机。
齐湛穿了件灰色棉麻睡衣，见她抬头，便伸手捧住她的脸亲了过来，唇瓣相磨顺时便迸发出欲望情色。
他闭着眼，吻得认真，长驱直入带着些热切研磨品尝，卷起她的小舌缓慢动作。
江柚宁是趴在床上的，这样一来只能用胳膊撑住身体，以寻求些许舒适。
齐湛跪在旁边，抱住她的背，一手放在她胸前，另一手扯下她的衣领，亲在后背。
细密潮湿的吻激起身体的颤栗，他一点点将睡裙扯起来，吻跟着慢慢往下，来到腰窝。他将人捞起来和自己相对，捧着脸深吻。
有了早两次的经验，他如今稍显老成。
......
齐湛挤到中间，低着身子从她的颈窝一路往下，惩罚似地啮吮着她的锁骨。
…
过了很久，齐湛才撑起身，埋在她的颈窝，邀功般地吞咽声在她耳边响起。
他低吻她的额头，清亮的瞳孔像水浸润过一般，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齐湛！”江柚宁耳朵发麻，有些恼怒地叫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
“真的。”他改搂为握，上身和她稍稍分离，带着她的手一起，“不信你摸。”
......
江柚宁还呆滞着，一点点召回理智。
齐湛亲在她眼皮上，又将头搁在她颈窝蹭了蹭。
她无比庆幸自己马上就要走，不然照齐湛这一次更比一次强的进步能力，她的肾早晚遭不住。
但讲实话，是真的舒服。
他尺度拿捏得很精准。每次都没突破她的可承受范围，让人在崩溃和极致之间反复横跳。
江柚宁是个很懒的人，不健身不运动，加上工作起来日夜颠倒，抵抗力一直不大好。
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的社畜，能做好工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闲暇还能健身塑型的，那都是神人。
但现在江柚宁特别想锻炼身体。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体力跟不上这么影响状态。
心里想着还要大战三百回合，腿根却发酸，感觉浑身都在打颤。
不行，回去一定要拉着丁柔去健身！
这体质都已经开始影响她正常享乐生活了。
齐湛的气息不是很稳，他下了狠心当然就要全力以赴。只不过吃了没经验的亏，一切动作都得靠揣测，但好在江柚宁的反馈不错。
“别黏着我，我要去洗澡了。”江柚宁躲过他的亲昵示好。
这样暧昧又充满眷恋的举措，她不是很习惯。
她不想太配合齐湛的想法，更不想给他过多的回应。
“我跟你一起。”他说。
江柚宁坐起来的身体又瘫回去，“那还是你先去吧。”
一起洗澡这么私密的事情，她连正儿八经恋爱的时候都没做过。
不是她保守，是她真的很不习惯。
刚才氛围很好，脑子微醺，大家全身心都关注在怎么爽怎么舒服这件事情上，裸露的身体只会让人觉得是恰到好处的调情。
但洗澡的时候，浑身汗湿黏腻，刚做完后的短暂恶心涌上，再看不着片褛的身体便只剩下了评判。
赘肉多少，腿长与否，由此衍生出的复杂情绪害人又害己。
她不想被这样打量，在这次以前，她连开着灯做爱都很少，白日宣淫也一定要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齐湛没有坚持，临去之时，还给她倒了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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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有安排吗？”
“没有。”江柚宁将头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掌心摸着腹肌感叹手感一流。
齐湛将她头发拨到底下，指腹偶尔会碰着温热的细腻肌肤。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江柚宁有些困，礼尚往来地回了一问。
齐湛：“不回，我陪你两天。”
这话说得相当自然，听起来跟异地恋好久未见乍又相逢的情侣似的。
江柚宁张口就拒绝：“用不着。”
齐湛不多争辩，另一手抚上她的大腿，“真不用吗？”
动作愈加熟练，勾起衣服边缘，微凉指头便直奔中心而去。
江柚宁没好气地将他手打下，“滚啊，我快没衣服换了。”
在外旅游换洗衣服极不方便，她一直都带的一次性内裤，图的就是省事儿，今天胡来几次已经用完了备用的，再继续只能穿日常的款了，洗起来特别麻烦。
“我帮你洗。”齐湛语气自然。
江柚宁蹙了蹙眉，“你会不会太冲动了一点？”
“什么？”
他们认识才刚到一天吧？就算是恋爱也没必要亲密到可以洗内裤吧。
难道说做爱真的可以这么快打破边界感，甚至可以让人坦然接受一个陌生人？
江柚宁按下心头疑云不再去想。
好奇是好感的源头，她可不想回到淮渭还对个露水姻缘念念不忘。
“没什么。”她摇摇头，捉住他的手，往下去，“我说你自己来。”
得了，那些破事儿管他呢，能睡几次睡几次。
//
江柚宁这晚难得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齐湛已经收拾整整齐齐，靠在床边，认真地看平板。
她随意扫了两眼，看见满屏的电路图，只觉得脑袋疼。
“醒了？”他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粘着的发丝。
“嗯。”她撑着坐起来，下床去洗漱，“几点了？”
“八点半。”
江柚宁将牙刷挪开，吐掉满嘴的泡沫含糊道：“你起得很早啊。”
“习惯了。”
果然学霸啊，她读书那会儿，不上课的时候能在寝室睡到下午两点。
她跪在床上去拿枕头旁边的手机，一边吊带随之划到滑倒肩膀底下，露出半个浑圆的胸脯。
齐湛本能地将视线移开，接着意识到自己身份不同，又回过头来瞧。
江柚宁刚将衣服捞起来，就和他对了个正着：“怎么？发情了？”
“没有。”齐湛有些无语，认真地反驳，“我又不是天天想着那事。”
她手撑在他大腿上，用手机挑起他的下巴，“可是我想。”
牙膏气味儿有些凉，她嘴唇贴过来的时候带满了这种干净味道。
齐湛卷住她递过来的舌，仔细地勾缠吸吮。
江柚宁姿势不大好，没过一会儿便开始撑不住，想结束这个吻，舌头却被他发了狠地吸住。她不满地哼了声，用手机敲了敲他的额角。
齐湛把平板放到一边，抓住她的大腿将人拽到身上，环着她的腰，声音沙哑，明知故问，“你想做什么？”
“你猜呢狗狗？”她声音有些沙，伸手抱住他脖子，尾音咬得极暧昧。
江柚宁跟钱诚在一起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有在他没轻没重的时候才会反馈意见。
但对着齐湛不一样，跟他就是求个爽，既然这样也没必要委婉，搞暧昧的时间都能多来几次了。
江柚宁觉得自己有些爱上这项活动了。不需要负责，不需要维系表面的落落大方，一切都是为了舒适，也只为了舒适。
//
齐湛从没这么荒唐过。对着江柚宁他好像成了个流氓，随时随地都可以，每时每刻都想着可以跟她黏在一起。
她很漂亮。
长发柔顺浓密，随着欢好的动作摇摇晃晃划出漂亮的弧线，有时候会拂在他脸上，痒痒的、麻麻的、带着好闻的椰子香。
那是江柚宁洗发水的味道，很淡又很撩人。
她的眼睛很好看，不笑的时候有些凉，真心实意笑起来的时候又盈满了光。
最好看的是情动时，半睁着眸有些失神，嘴角漏出呻吟，快乐欢愉在那一刻涌出，带出满腔的欢喜。
真好看，像是一幅画。
齐湛想留住这幅画。
江柚宁说她的飞机是周一下午五点，齐湛其实是不大相信的。
看她的态度，一定会躲开他，提前个一天两天的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把人看得很紧，江柚宁不是不能走，是不能瞒着他偷偷走。
而现在已经是周日深夜了，江柚宁走不了了。
他不再憋住冲动，跟着她一起抵达。
他洗干净身体，将她搂在怀里，亲吻额角道：“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江柚宁很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处男经验少，但是处男身体好，还很聪明，稍微指导几次估计在床事上也能越做越好。
今天是她人生中最荒谬的一天。
呆在房间里陪着男大学生做作业。做完这个做那个，最后被按在床上狠狠做爱。
但是别说，解压效果一流。
大概是最近的破事儿实在太多了，积攒在一起的烦闷投诉无门总需要一个节点释放的。
齐湛挺好的，庆航学霸，腹肌长腿，体贴细心还是个帅哥。
要是她大学时候认识他，一定会下手撩几下再说。
可惜ᴶˢᴳ了。
时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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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齐湛的生物钟准时工作。
他睁开眼，本能地往旁边看，空无一人。
“江柚宁？”
无人回应。
齐湛立马清醒过来，光脚踩在地板上，环顾四周。
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他背过来的包孤独地坐在沙发椅上，张开的拉链像是在嘲笑他是个蠢货。

江柚宁打了个哈欠，朝路过的空姐要了杯冰美式。
赶早班机就这点不好，睡不踏实。
凉苦的咖啡刺激着味蕾，顺着食道划进胃里，从里由外地激出清醒。
江柚宁拍了拍脸，将笔记本电脑电脑放在腿上，掏出包里的眼镜带上仔细核对文件。
当代社畜的痛苦就是每天早上躺在被子里都在想“老娘今天就是要迟到一回怎样？”，下一秒认命地爬起来刷牙洗脸去挽留全勤奖。
她的假期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就已经默认结束了。
为了确保后天上班不至于惹恼上司，她不得不在候机室下好这段时间的所有文件，趁着飞行的几个小时查漏补缺。
她能留在律所不容易，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更不容易。现在爽完了浪够了，压力排解结束了，必须要开始专心搞钱了。
下午两点多，飞机总算落地。
江柚宁等了一会儿才离开座位。
耳机的音乐声切换的空隙，一道模糊的声音传来，她无比敏锐地调小音量，循声望去。
说话的男人刚好起身，黑色的风衣裁剪得体，领口露出白色衬衫内衬也是一丝不苟。
“我不在乎律师费。”
他声音不徐不疾，还抽空对帮忙的空乘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让原本英俊冷凝的脸多了些温度。
“我只是不希望对方觉得一句道歉就可以结束整件事。”
方修齐挂断电话，身前多了一道影子，随后是干练的女声：
“您好。”
来人算不得顶漂亮，长相清冷，妆容很淡。墨绿色外套显得整个人都挺拔生动，领口扣子微开着，露出瘦削好看的锁骨。
顺着锁骨往上，是近乎完美的肩颈线，挺拔、修长，线条流畅，像舞剧里的站在最中心的天鹅舞者。
出于职业习惯，方修齐刚上飞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之后就很难挪开视线，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这似乎是某种特殊的魔力。
好在，她一直忙碌，并没有发现自己这有些冒犯的打量。
“你好，有什么事吗？”他礼貌地回复。
“不好意思，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您打电话。”江柚宁露出略抱歉的神色，观察到对面男人没有不适之后，继续说，“请问您是要找律师吗？”
方修齐点头。
她立刻扬起笑容来，双手递上名片：“虽然还不清楚您遇到了什么方面的问题，但希望您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律所。”
她的手很漂亮，指甲圆润，骨节修长，肤色白得近乎透明。方修齐甚至看清了她翻起的手腕处蓝紫色的血管。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某种节奏。
“周律师是吧。”方修齐看一眼名片，“你们律师都这么......尽职吗？”
江柚宁收回手，语气轻松一些，半开玩笑道：“机会嘛，总要自己争取的。”
他脸上表情略微松动，将那张名片放到口袋里。看到她腿边鼓鼓的文件包，绅士地伸出手，“我帮你吧。”
江柚宁没有拒绝，点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丁柔在接机口张望着，半天才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不等挥手招呼，就看到她身侧的男人。
男人低头跟她交谈着，表情轻松随意，再看江柚宁也是带着笑容，相谈甚欢的样子。
眼看着二人就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丁柔出声叫她：“江柚宁。”
江柚宁脸上闪过惊讶，很快又平复，跟身边的男人说了两句，随后接回自己的包，同他挥手道别朝丁柔这里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有课吗？”她问。
丁柔整个人几乎要挂在她胳膊上，抛给她一个夸张的媚眼，“我这不是想你嘛。”
“今天不用做实验？”
“你别提了，我都想死，早知道我就去工作了，也不至于排个实验都够呛，我们导还催着要论文要成果，没有数据我搞个锤子。”丁柔抱怨了两句。
二人是发小，丁柔年纪小一些。这几年看江柚宁工作里摸爬滚打，选择了多读几年书，今年刚上岸统计学硕士。
在陌生的城市有最熟悉的朋友，是江柚宁选择淮渭的原因之一。
“对了，刚才那帅哥是谁啊？啊！不会是那个男大学生吧？他真追你过来了啊？”丁柔兴奋道。
“想什么呢？”江柚宁抬脚往车边走，“那是我客户。”
“这么巧？”
“不巧，刚在飞机上认识的。”
丁柔啧啧两声：“出去度假还发展业务，周律师啊，你要不要这么卷的？”
“我不卷怎么办？”她将行李放到后备箱。
“这车，这房租，我不赚钱，指望老头老太几个钱养我？”
“但他很帅诶。”丁柔接过车钥匙，打开驾驶室，“不想发展点别的？你允许他帮你拿包诶……”
“你傻啊，不让他拿，我怎么有由头跟他走一路的？”
江柚宁潇洒地合上车门，“还有，我可不跟客户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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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柚宁的新公寓距离公司很近，五十几平的平层，她不喜欢卧室天花板太低所以没选复式。
这还是丁柔帮她搬家以后第一次过来，跟当初乱成一团不同，现在房间井井有条，客厅的落地窗盈满了阳光，照得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她由衷夸奖，“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就是没人来也能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过奖，我只是怕长虫子。”
她们家在合祁，那是一个比淮渭更南的地方，虫子爬得快而且胆子很大，敢朝着你脸直愣愣飞过来。
江柚宁很怕这些东西，年纪小的时候看见了就哭，后来敢打了但还是心里发毛。
上大学的时候，她提前逛过渭大的贴吧，很多人吐槽说一楼宿舍潮湿，连柜子里都会生蟑螂。
她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大学四年坚持保持所有东西整洁，顺带承包了四年的寝室卫生。
室友们感恩戴德，发自内心觉得她是个好人。只有她知道，自己是信不过其他人。
丁柔往沙发上一瘫，“行啊，来说说吧。”
“说什么？”
“还能什么，当然是你跟男大学生。”她踢掉鞋子，好整以暇。
江柚宁来不及回答，工作电话就响了起来，她对丁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江柚宁调整着语气，姿态也进入了工作时的板正状态：“喂，您好，是方先生吗？”
电话那头明显停了下。
“喂？方先生？”没得到回应，她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声音低沉，略带不满：“谁是方先生？”
啪——
“怎么了？”丁柔看她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好奇地问，“怎么这个表情啊？骚扰电话？”
“不是。”江柚宁将手机扔得老远，“是齐湛。”
“谁？”
“......男大学生。”
丁柔不明白，“那又怎么了？”
江柚宁揉了揉太阳穴，“我没跟他说我走了。”
“什么？”丁柔不敢置信，“你是偷偷跑掉的？”
江柚宁纠正她：“不是偷偷，碰巧他没醒而已。”
“哦——”丁柔拉长了尾音，“所以你只是碰巧起了个大早、碰巧改签了班机、碰巧提前结束了假期......”她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太碰巧了。”
江柚宁朝她扔了个抱枕，让她适可而止。
丁柔一点不怵，抱着枕头，继续说：“怪不得你跟见鬼了一样呢，原来是来找你负责的。你怎么想的，走之前不是信誓旦旦说不聊感情的吗？干嘛给他留电话啊？”
鬼晓得她当时中了什么咒语，看他可怜就心软了。
“不是你说，三天的恋爱也算谈？”江柚宁说，“我这是听了你的建议。”
“诶，话不能这么说，三天能谈上恋爱，还能让对方死心塌地，是你这个学生发挥得好。”丁柔谦虚地摆手。
江柚宁打开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整理好：“你要听实话吗？我觉得他可能认识我。”
“你觉得？”
“嗯，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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