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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狗男人！
他这不是骗她的炮吗？！
常岁宁在这瞬间很想脱下高跟鞋砸崔璟的脑袋。
但多谢有法律的存在，才让她在心中权衡。
以人命换不可回收垃圾的命不值当。
常岁宁对自己马上要被订婚、很快要被压迫和乔辰拿结婚证的事很着急上火。
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一边几乎要压不住胸膛过气的起伏。
“……”
崔璟看着她。
却是瞧见她完美神情中溢出的一丝愠怒的裂痕。
男人这才得了生趣。
“逗你的。”他对她笑：
“我是哪种人吗？”
“……”常岁宁真想给那张俊脸一拳！
任他帅的惊天地泣鬼神，她还是被他气到了。
崔璟直笑：
“小乖乖，虽然我只是你的露水丈夫，但我也不是那种白票的人啊。”
他这句露水丈夫，算是在揶揄她之前说过的‘第一次只给丈夫’那样的话。
常岁宁没出声，只暗暗在心里唾弃他叫她小乖乖。
这就叫上小乖乖了，轻挑、油嘴滑舌、浪荡。
“只是，一次还远远不够。”崔璟此时又出了声。
他用车钥匙再次压低了她本就扯坏了的领口：
“你没那么矜贵，矜贵到一次就能换我救你，懂吗？”
“……”
这话说得太直接。
常岁宁无言，但还是不忘自己的初心人设：
“嗯，我知道了……小舅舅，我会努力的。”
常岁宁表面上依旧一副孱弱小女生的模样，还加上了一些受伤的神情。
“我知道我不配，但只要你喜欢……我会努力的。”
崔璟也不知信了没。
车子发动，驶出停车位。
只有常岁宁知道，她右侧的口袋装着一颗摄像头。
这颗摄像头现在没在拍摄了，但他们两人先前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它都是开着的。
常岁宁并非真正一无所知的傻白甜。
她深知崔璟不是好对付的。
她也深知，无论什么情况下，口头许下的承诺都是一块驴嘴前永远吃不到的“大饼”。
例如公司老板或是HR总是挂在嘴边的：只要你多加班、多努力、往死里干，你的薪酬一定会配得上你的努力，你一定过上暴富生活。
实际上，你真往死里干，那可能真死了，不死也得落下一身病。
老板倒是无所谓，无论你怎么样，他都能开着路虎，继续招下一个螺丝钉。
常岁宁虽然尚且是大学生，但家庭的变故让她早熟，早知这些潜规则。
在必要的时候，她会利用那个摄像头拍到的录像。
崔璟和她这个别人的未婚妻搞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
常岁宁在这儿打着小算盘。
坐在驾驶座上的崔璟却看了她这低眉顺眼的模样一会儿。
也不知是否是被她的乖巧所打动。
男人忽然主动说起：
“想要我怎么帮你？”
不等常岁宁开口。
他就兀自接到：
“抢婚怎么样？”
常岁宁：“？？！”
常岁宁疑心自己听错，不等她从崔璟突如其来的发言中缓过神来。
另一抹更能刺激她的身影就从前方走近了他们的车。

“小舅舅！”乔辰在不远处喊。
一边喊，乔辰一边走近了，自来熟地敲了敲崔璟的车窗。
“小舅舅，找你有点事。”
“……”坐在副驾驶的常岁宁忍不住缩了缩腿。
她的肌肤仍残有崔璟触碰过的感受。
要说世间最可怕的事是什么，不久就撞见另一半可以算是其中之一。
她赶忙去拉崔璟的手示意他别开窗。
崔璟看了她一眼，却偏偏充满了恶趣味。
车窗摇下一条缝。
常岁宁拼了命地往边缘缩，想把自己尽力藏起来。
“怎么了？”崔璟却是声线淡定。
乔辰见车窗就开了一条缝，顿时心生不满，暗在心中骂崔璟真是畏畏缩缩的。
还贺氏第一掌权人呢。
开个窗户都只开一条缝，也不知是多见不得人。
但他现在有事求他，算了。
“小舅舅，帮我个忙呗。”
乔辰就凑在那条缝上和崔璟说话。
乔辰说话时，眼睛也十分不老实，嘀咕乱转。
常岁宁不知他能不能看见，总之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说。”崔璟言简意赅。
“借我点钱呗舅舅。”
乔辰说得好像借3块一样简单：“借我三万就行。”
“……”常岁宁捂着怦怦跳的心口，一边紧张一边奇怪，怎么乔辰这个大少爷还借起钱来了？
他可是乔家的宝贝，三万不过是一夜开派对的钱。
“你，借钱？”崔璟显然也和她有一样的疑惑。
乔辰支支吾吾：
“害，我的卡被我奶奶冻结了，说要订婚了，让我收收心。”
乔奶奶竟然还能有这良心，让这花心大公子乔辰婚前收心和她好好过？
常岁宁不信。
果然，就听乔辰接着说道：
“……不然，奶奶说我那啥质量太低了，可能怀不上孩子。”
又是孩子。
她就知道。
常岁宁在这边胡乱想着，崔璟的手却毫无征兆地落到了她的腿上。
“……”这个臭流氓大禽兽！
常岁宁敢怒不敢言。
男人却笑了笑，甚至有意地与乔辰攀起家常：
“乔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骂我的时候能一口气骂完，都不用停下来喘口气……”
常岁宁都快被这舅甥两人急死了。
这个崔璟尤其。
男人的手指在她肌肤挲磨……一看就是故意的！
她着急到想拍开他的手。
乔辰却似乎先一步察觉到了什么。
“你副驾驶那个妹儿，身材不错啊。”乔辰轻挑地说。
这语气，一听就是把她当作做崔璟那些无足轻重的入幕之宾了。
崔璟则笑了笑，答：
“是挺不错的，是个极品。”
常岁宁都恨这车子怎么没个能容纳她躲藏的缝，她一定毫不犹豫钻下去。
“舅舅，你把钱直接转我支付宝里呗。”
乔辰也懒得做崔璟找刺激的陪衬。
他其实看见崔璟摸副驾驶那女人的腿了。
他两同是花花公子，怎么会不懂对方的心思。
“行。”崔璟意外的干脆。
钱到账了，乔辰一派心满意足。
常岁宁刚想松口气，却听乔辰说起：
“你副驾驶座的那妹儿身材还挺像我未婚妻……”
常岁宁连呼吸都停住了。
“可惜了，我最多也就能玩她几个月。”乔辰咂了咂嘴：
“听说生了孩子，女人的身材都要变形，太丑了，我可没胃口。”

要是常岁宁能出声，她一定问乔辰：
“你不是从你妈肚子里蹦出来的吗？”
“你这么说你母亲，你母亲是什么想法呢？乔老太太又是什么想法呢？”
恐怕乔家夫人会恨不得把他塞回去，乔老太太恐怕要举着拐杖打他三条街。
可惜，常岁宁不能出声。
她只能想起她的母亲。
她记得幼时很奇怪母亲怎么不喜欢照镜子，尤其是全身镜，有时候照到了，都要拎裤子把肚腹遮起来，后来她才知道，是母亲不愿看到自己肚皮上的妊娠纹。
她也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母亲脸上也没有那么多斑痕和皱纹。
可惜后来，后来……从她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已经是中年的模样了，然后便是操劳了半生。
常岁宁憋了一口气在嗓眼里。
只能安慰自己，不要和煞笔计较。
尤其是乔辰，指不定脏病都入脑了，大脑发育不正常。
“……”崔璟看乔辰的眼神也很微妙。
眼神仿佛在说：我怎么有这么个外甥？
当然，崔璟也没出声指正他，只关上车窗，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难怪你不愿嫁给他。”崔璟说。
常岁宁重重点头。
也不忘摆出可怜模样换取男人最大限度的同情。
车子发动。
崔璟扫了她一眼，笑道：
“小柚子，你知不知道你睁大了眼睛泪汪汪看人的时候很像什么？”
“什么？”
常岁宁以为他会说兔子或是猫咪之类的。
却听崔璟说：
“像一条狗。”
“……”
她真想给这狗男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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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去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