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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一怔，即使疼痛也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医生。”

她突然间明白：原来感情是一个和时间没有关系的东西。

傅言枭与她一起长大，十多年的陪伴都换不来他的信任。

而萍水相逢的顾医生仅凭着感觉就认为她不是那种人。

顾思辰只怜她病重，若真的有冤，他可是认识傅言枭这个大律师的。

“你要是真有苦衷，不如跟我说说。”顾思辰一手插进白大褂兜里，似乎想要听顾念说她的冤屈，“我有个做律师的朋友。”

“……没事。”顾念抿了下干巴巴的唇，轻喘着气，“我也活不了多久。”

而后她用着调侃的语气又道：“其实我是死刑，缓刑半年。”

顾念这样悲哀的乐观让顾思辰更为不忍，但她不愿说，他也就没有再劝。

“医生。”顾念疲惫的闭上眼缓了一下，语气带着些不好意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她不想麻烦顾思辰，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顾思辰倒不愿意她太客气，忙说：“你说。”

“市北……凤凰巷的，385号是我……奶奶以前住的地方。”

顾念眼眶渐红，声音也哽咽了，“我走的太急，没有，没有带奶奶的照片……”

顾思辰不闻一叹，心里也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顾念虚弱而由衷一笑，昏昏睡去。

在安顿好傅母以后，傅言枭才开车回了家。

门开了一半时，他停住了。

傅言枭星目微暗，退了两步躬下身掀起地毯。

原本明晃晃单薄的一把钥匙不知什么时候被系上了一根红绳，还挂着一个木制的傅字挂饰。

“真是蠢。”他不禁呢喃了一句，将钥匙握在手里紧了紧，心中顿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按照顾念给的地址，顾思辰在次日找到了奶奶所住的地方。

白色石臼上的血迹让他眉头一蹙。

推开破旧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本昏暗的房子里因着门开了才亮了几分。

顾思辰看见桌上一张落了薄灰的遗照，走了过去。

照片中的老人目光慈祥，但是奇怪的是顾思辰总觉得有些眼熟。

正当他努力回想之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喂？”顾思辰接了电话，顺手将照片放进口袋中，走了出去。

“思辰，我爸他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傅言枭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大事。”顾思辰看了下表，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吧，你来医院一下吧，我有事儿找你。”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顾思辰挂了电话后赶回医院，后脚傅言枭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傅言枭有些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平日的严肃，只是神情依旧透着冷淡:“有什么事儿？”

顾思辰挪了下椅子，坐到他面前:“言枭，我回来之前方颖就跟我说她要跟你结婚，你……”

“你要是说这个，我没兴趣听。”傅言枭倏然起身，眼神冰冷的打断了他。

顾思辰表情一僵，立刻解释:“哎，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傅言枭没有坐下，只是等着顾思辰把话说完。

“作为你的哥们儿，我并不希望你和方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