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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远洲骑电动车很快，十月的晚风带着些许凉意，沈温枝手臂被这么一吹，冰冷冰冷的。
她hold不住这么快的车速，心里嘀咕：好好一电动车被他当摩托车骑了……
经过十字路口时，横着过来一辆闯红灯的小轿车。
谢远洲一个急刹车，后背被沈温枝的头重重一击。
少女冰凉的手臂碰上他的，一冷一热的触感袭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谢远洲在药店停下来，沈温枝取下头盔跟他一起进去。
老板正在整理收银台：“幸亏你们早来一步，再晚一点我就关店啦！”
沈温枝两只手放在柜台上：“老板，拿一盒止痛胶囊，一盒红花油。”
“三十。”
谢远洲正递过去一张五十。
门口来了人，语气里尽显疑问:“沈温枝？”
沈温枝闻声回头，见邬元肖和崔乐一前一后走进来。
崔乐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沈温枝——
开学那会儿她就跟沈温枝是同桌，相处一个星期下来，她们关系融洽。
虽然还不算很好的朋友，但至少两人坐在一起时有话可说。
两人关系进一步发展是因为邬元肖。
沈温枝在升国旗时对邬元肖一见钟情，并且把少女的小心思分享给她。
她也坦白告诉沈温枝，她跟邬元肖住在同一个小区，她的父母正需要靠邬元肖的父母把自家公司壮大起来。
沈温枝马上就问了她对邬元肖有没有别的感情，别让他影响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但她立马就否认了。
她只把邬元肖当邻居，既然沈温枝喜欢他，她理应帮忙追他。
但看到邬元肖跟她关系近了些，并且吃了沈温枝送的早餐——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她应该为沈温枝感到开心才是。
今天在运动会上，沈温枝居然没有扶跌倒的邬元肖，而是扶了一个沈温枝从来没关注过的男生。
邬元肖受伤的事情被她爸妈知道后，让她陪邬元肖一起去药店买药。
但她没想到——
沈温枝也来了这里——
还是跟谢远洲一起来的！
沈温枝见崔乐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眼神还时不时往谢远洲那边瞟，知道她有话想说。
果然，崔乐缓步走到她身边，解释道: “我妈让我带他来的。”
沈温枝点点头，表示了解。
她又问: “你怎么在这？”
沈温枝答: “带谢远洲来买药。”
邬元肖一边找老板拿药，一边留意沈温枝这边的情况。
听到她这样回答，皱了皱眉，似是不满意她的话: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怎么不可以？”沈温枝反问。
邬元肖一时间没适应沈温枝这样的态度，要放在之前，她每次见他都是甜言笑语的，甚至带着些讨好他的意味。
今天却跟换了个人似的。
邬元肖只能认为，这些女生只是看中了他这幅皮囊，新鲜感一过，就变回原形了。
谢远洲此时收了老板找的钱，一只手抓着药袋，没有要走的意思。
崔乐眼神疑惑，不知道沈温枝怎么突然对谢远洲这么上心。
沈温枝不太想跟邬元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拉着谢远洲的手就往外走，一边侧身轻声对崔乐说:
“下周到学校再聊。”
出了药店，沈温枝才小声嘀咕：“怎么就这么巧呢，全县城就这一个药店？”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1】
嗯？
沈温枝下意识回头，想着自己又干了什么谢远洲不喜欢的事儿。
见少年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她刚刚急急忙忙握了谢远洲的手！
赶紧松开。
“不好意思啊。”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沈温枝：都放手了还减…ᴊsɢ…出bug了？
药店离沈温枝家就一个路口的距离，她想着赶紧走，别再惹谢远洲不高兴了。
“谢远洲，我先回去啦，你路上小心～”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沈温枝：还减！
“你家在哪？”谢远洲问。
沈温枝指了指马路前面；“就前面那乌漆嘛黑的一片。”
那一片路灯常年失修，沈温枝每次弯弯绕绕都会被拐角突然来的人或者野猫吓一跳。
谢远洲皱了皱眉：“祥和小区？”
“这你都能猜到？”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4】
沈温枝：啊——大哥我住这儿是惹到你了吗？！
————
沈温枝跟方闷葫芦在路口分开。
虽然被连着减了9个好感度，但居然好运气地碰上老爹回来。
老爹骑着个小电驴把她捎回了家。
一进门，林伟岸就注意到桌上盖着的菜。
“哟，哪个田螺姑娘跑我家来做饭了！”
沈温枝把鞋子一脱，摊开双手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等着夸奖——
“老爹，您宝贝女儿做的。”
林伟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些他的小眼睛：“稀奇啊？你啥时候学会的做饭？”
哦，她想起来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找楼上的漂亮阿姨取经呢。
沈温枝满脸无所谓：“就很简单啊，不是有手就行？”
“哎哟，瞧把你能耐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品尝一下你的厨艺吧！”
林伟岸去厨房端了碗米饭出来，拉开椅子坐上去，拿着筷子的手朝沈温枝招了招：
“田螺姑娘，坐过来，陪老爹我一起吃。”
沈温枝赤脚着地，三两步走过去。
“穿鞋穿鞋！”林伟岸把自己脚下的鞋子踢给她。
林伟岸扒了一口饭，道：“你说说，你跟那个谢远洲怎么回事？”
沈温枝扣着手指甲，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你说是普通同学？我怎么不信呢？”
“真的就是普通同学！”虽然沈温枝想跟他发展为朋友吧刷好感度吧～
“行行行，这样最好，我跟你说，不是瞧不起那小子，只是他呀——你老爹我这个阅人高手都看不透。”
沈温枝“啧”了一声，“人家就是个高中生，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虽然他以后做了老总确实深不可测。
“哎！高中生怎么了？现在你们年轻人思想可跳跃了，那比我们当年厉害不止一点！”
“好好好，您说得都对！我去洗澡啦，你慢慢吃！”
沈温枝从座位上起来，踩着老爹的拖鞋走到玄关处，换上自己的鞋，再用脚把老爹的鞋踢过去。
“闺女！”林伟岸冲她喊。
“干嘛？”
“以后饭都你做！”
“哦！”
————
老城区边界处没什么住户，但一家旧网吧整夜亮着。
网吧楼上的灯也一直亮到凌晨。
谢远洲把手上的袋子随手往床头柜上一扔，单手脱掉了上衣，身上布满了触目的伤痕。
他垂眸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药，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有些烦躁地抓着袋子，无情地塞进了抽屉角落。
拿了毛巾进厕所，打开花洒，任凭水冲到脸上。
今天发生的一切在他脑子里盘桓，排斥不掉。
沈温枝。
呵，可怜他么？
那个男人在他初中时坐了牢，被班里人发现后，没有人再愿意跟他接近。
那个女人做着皮肉生意，把他视为累赘。
那些人知道他有个坐牢的爸和yin dang的妈之后，绑着他拖到厕所打了一顿。
长长的扫帚棍重重地落到他头上——
留下一道长长的疤。
谢远洲用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
镜中的人满身戾气，眼神冰冷。
他抬手摸了摸眉骨上的那道又丑又长的疤，唇线一勾。
不重要了。
反正那些人最后都陪他一起破了相。
本以为上了高中，别那么张扬，就不会有人想了解他。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他那些破事，全校皆知。
高中生不再靠武力解决问题，但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除了今天——
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女。
他早就注意到沈温枝了，那个总是充满活力，笑脸迎人的女孩。
她活得好耀眼。
他一闭上眼，脑袋里满是她那带点肉的脸，看上去很好捏。
手感应该不错。
今天她在操场用手环住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的柔软。
她的话很多，但他一点也不讨厌。
只是，他不喜欢她叫别人哥哥。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一点都不刺鼻。
谢远洲在水流的冲击下睁眼，眼神宛如夜晚的恶狼，眼底的红显得阴戾凶狠。
他抑制住自己，把水温调到最低。
沈温枝，你要是了解我——
就不会靠近我。
一中惯例，每周一早上要升国旗，每班轮流选派一位学生上台演讲。
但基本上没什么学生认真听，都在小声聊天。
崔乐站在沈温枝后面，小声问:“你上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跟谢远洲在一起？”
台上的学生正讲到:
【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朝阳。】
沈温枝注意力在台上，回答得漫不经心: “碰巧遇上了，正好就陪他一起去药店了。”
“可是他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吗？”
“什么事？”
谢远洲身上藏着那么多事，但她还不知道高中时他是哪件事被公之于众了。
“你——提前老年痴呆了？”崔乐有些不可思议。
“……”
崔乐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悄声说:
“就是他爸那件事啊，听说他爸是因为杀人才坐牢的。这事儿不是咱们班早就在传了吗？还有……听说他妈妈是做那种生意的。”
“哪种生意？”
“就是跟别人乱搞啊！他们都说谢远洲指不定不是他爸亲生的，而是他妈妈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的野种。”
‘野种’这个词一说出来，沈温枝皱了皱眉：“别这样说他。”
崔乐无奈摆了摆手：“不是我说的啊，大家都在传。”
沈温枝不再出声了。
但现在看来，他是邬家私生子的事儿还没被人捅出来。
那这事儿是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
谢远洲他自己知道吗？
崔乐又戳了戳沈温枝的背：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但我劝你还是跟他走太近了。你看他整天来学校了就一个人埋头在自己座位上，不知道在干嘛，成绩还那么差。”
成绩差？他未来可是掌握着全市高科技的商业大boss。
“他成绩很差？”沈温枝问。
“对啊，自己出身不好还不努力。你跟他走近了，整个都会被他影响的。”
台上人讲到尾声:
【愿我们乘风破浪，前途辉煌！】
崔乐继续道：“我觉得吧，他没什么前途的。倒是你——看着挺关心谢远洲的，没想到比我还不了解他？”
沈温枝不说话了，前世她或许跟崔乐一样的想法。
一心向上，只关注成绩在顶尖位置的那群人。丝毫不关注像谢远洲这样的“普通人”。
可她现在靠着谢远洲续命呢……
而且谢远洲未来可是掌握高科技的大佬。
所以已经没办法再站在崔乐同一阵营了。
台上人的演讲以“谢谢！”结束，站在台下的学生机械式地鼓掌，排着队陆陆续续回了教室。
早读课上完的时候，谢远洲的座位还是空的。
第一节是语文课，但沈温枝没有打算听，她原本大学学的就是学科语文。
假期在家时她测了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发现语数英都还行。
只是物化生，太多年没接触过了，公式定理什么的变得很陌生。
沈温枝刚把物理习题拿出来准备做，台上语文老师就传来声音，语气有些不耐烦:
“成绩不好还天天迟到！”
她循声望去，见谢远洲低着头站在门口。
他戴了个黑色方框眼镜，身上的蓝白相间的校服洗得有些褪色。
且短得极不合身。
少年微抿着嘴，没作声。
好像一个做了错事被长辈责骂的老实学生。
“行了，别站门口杵着了。下次注意。”语文老师说。
谢远洲一只脚刚准备踏进门——
班级里管值日的劳动委员发话了：“老师，今天谢远洲他们那两排值日，让他擦了黑板再走吧！”
语文老师把拿起来的粉笔头塞回去，点了点头，同意他的建议。
“行，那把黑板擦一下吧，去厕所打水，用湿抹布擦。”
那个劳动委员沈温枝倒是有点印象，叫关鹏，跟邬元肖一个篮球队的。
前世沈温枝每天上晚自习之前，都会跑到篮球场看他们打球。
前世她不太喜欢关鹏，因为他后来跟邬元肖吵架了，还在篮球赛时撞倒了邬元肖。
【叮！任务待领：帮助谢远洲擦黑板】
沈温枝：安排！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讲台旁。
“老师，既然是我们两排值日，那我帮谢远洲一起擦吧。这样擦得快一点，老师也好快点讲课。”
沈温枝在这个班级也算是个人物——
她高一军训时在众人面前唱歌，让不少男生对她产生兴趣。
后来追邬元肖追得那么大胆，女生们虽然嫉妒……
但私底下都佩服她的勇气。
所以沈温枝这种主动值日的行为，让讲台下的目光都聚集起ᴊsɢ来。
语文老师看了看一脸乖巧的沈温枝同学，欣慰道：“林同学真贴心。”
谢远洲还站在门口，他目光也落在沈温枝身上，没多少血色的薄唇微微动了动。
终究是没说什么。
他走进去把装了污水的脸盆抬起来，沈温枝拿着两块脏兮兮的毛巾，跟在他后面。
走廊上，有几个下课去小卖部买早餐而迟到的人飞奔而过。
沈温枝往旁边让了些，贴着谢远洲肩膀继续走。
她不经意抬头，注意到他额头上的细汗。
谢远洲的唇色比常人要淡些，端着水盆的手指关节苍白。
“谢远洲，你不舒服吗？”她轻声问。
“没有。”他淡淡回答。
“好吧。”
厕所里男女生的洗手池是共用的。
谢远洲把污水倒了，把盆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谢远洲伸了一只手过来：“把毛巾给我。”
沈温枝递过去一块，另一块她自己拿着放进了盆里搓洗。
四只手在小小的水盆里相互摩擦——
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指，沈温枝感觉到凉意。
不知是他手本身的温度，还是因为受到了水温的影响。
明明上次他身上烫得吓人。
水中，谢远洲的手指微曲，把沈温枝手上的毛巾一并拿了过去。
“我来洗吧。”他说。
沈温枝只好把手拿出来，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再放在衣服上擦了两下。
回到教室。
沈温枝拧好毛巾擦黑板左边，谢远洲擦右边。
她听到讲台底下有女生小声议论：“听说沈温枝在运动会上扶了谢远洲。”
“什么扶啊，我看到他们抱在一起！”
沈温枝：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啊？可是沈温枝不是在追邬元肖吗？”
“我觉她是故意跟谢远洲走得近，让邬元肖吃醋啊！欲擒故纵懂不？”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沈温枝：别减……不是这样的……
“你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我说沈温枝干嘛放着邬元肖不追，跑去关心这个人。”
沈温枝个子不高，擦黑板上面的时候是踮着脚的，台下的男生见了，喊道——
“谢远洲你是不是男的啊，没看见沈温枝够不着黑板啊，不会帮她擦一下啊？”
下一秒，她手上的抹布就被人夺走。
谢远洲站在她身后，手伸高，把她头顶那一块灰白的黑板擦得透亮透亮。
沈温枝看着少年被那群男生指挥而老实地不吭声。
她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高中的谢远洲也太憋屈了吧……
【叮！001提醒您：任务完成！积分＋5】
上午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沈温枝一上午全用来死磕物理题了。
课间，她趁崔乐上厕所时，特意回头瞥了几眼谢远洲——
他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安安静静。
仿佛与世隔绝。
窗外秋风吹动落叶，几片发黄的虫叶被带到教室里来。
一片落在了少年那栗色的头发上。
那片叶子形状很好看，像爱心，但是被虫子咬得缺了一块。
沈温枝鬼使神差地，抬手把那片叶子捻了起来，夹进了草稿本里……
晚自习放学时，劳动委员关鹏热心跑来嘱咐她和崔乐：
“崔乐，你俩可以先走，让吴明和谢远洲两个人扫就行。”
沈温枝差点忘了。
这个关鹏不仅是邬元肖的队友，还很喜欢崔乐。
前世高中毕业后——她还看见关鹏找崔乐表白。
但崔乐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她有喜欢的人了。
当时沈温枝还觉得这句话只是搪塞。
现在想想，她说的‘有喜欢的人’可能指的就是邬元肖？
沈温枝正在思考崔乐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邬元肖的，就被崔乐打断了：
“桉桉，咱们走吧。”
“不扫地吗？”
“刚刚关鹏不是说了？不用咱俩扫，他不会记名字的。”
崔乐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起身等她。
沈温枝缓缓道: “要不你先走吧？”
崔乐疑惑：“你不去门口等邬元肖吗？”
沈温枝摇摇头，“为什么要等他？”
“你以前都等的！”
“可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他了。”沈温枝老实回答。
崔乐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不解，她话里带着些试探：“那我先走了？”
沈温枝对她挥了挥手：“拜～”
崔乐离开的时候，谢远洲和他同桌吴明已经去教室外面拿扫把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一人一组扫过去。
沈温枝也拿了扫把，选了自己座位所在的那组扫。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扫到了谢远洲的座位。
他的位置底下很干净，感觉连灰尘都扫不起来。
桌子上的书按照语数英物化生顺序摆放得整整齐齐。
立着的书围起来的中间——
摊开着一本物理习题。
沈温枝抬头看了眼谢远洲。
他正专心扫地，没关注她这里的情况。
她上次明明看见谢远洲很用心地在写物理题！为什么崔乐说他成绩差？
沈温枝心里犹豫了一会儿，指尖轻轻翻过习题——
发现他只在上面写了最终答案。
没写过程。
“难道真是成绩不好？”她嘀咕着。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1】
周遭空气中飘来一阵茶树清香，沈温枝颈边感受到一袭热气——
她机械般回头。
谢远洲距离她不到半米。
垂眸盯着他习题册上白皙的手指。
沈温枝迅速把手移开，用身体挡住他视线。
一边趁机把书页翻回原位。
她的头往后退了些，挤出一个微笑。
“我就是正好扫到你座位，发现还挺干净的哈……”
谢远洲默不作声，只是视线从她的手指转移到她的脸上。
身子微倾。
离她越来越近。
沈温枝前世除了邬元肖，都没接触过什么男人，甚至连其他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谢远洲那张凶野的脸近在咫尺。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转动眼珠子，环视教室半圈。
吴明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教室里没有其他人。
就在沈温枝觉得这个距离已经超出她可承受范围时——
谢远洲突然把手伸到沈温枝腰背后，指关节微动。
把习题册合上了。
“别乱动我东西。”
他嗓音有些沙哑，吐出来的气有些热。
语气里带了些情绪。
沈温枝连忙点了点头，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了。
呼——
好奇怪的感觉。
吴明很及时地回教室了，他走到座位旁快速收拾书包，一边对谢远洲说：“我家离得远就先走了，你倒一下垃圾。”
他说完也不等谢远洲回复，转身就一溜烟地跑了。
教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谢远洲捡起沈温枝刚刚掉在地上的扫把。
走出教室。
他握着垃圾桶一边的把手准备往上提，另一边就被那只翻了他书的白皙的手指抓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沈温枝抬起笑脸说。
谢远洲身体一怔。
微垂着眼看她，一时间没有回神。
任凭她走在前面引导他下楼。
垃圾场建在教学楼最后面，过了一片片车棚就到。
晚上放学后学校里学生本就不多。
垃圾场这种地方更是没人经过。
但偏偏就碰上了邬元肖班上的魏奇——
那个在运动会上污蔑谢远洲的人。
他们一群人骑着电动车在学校里乱飞，看见谢远洲就刹了车。
“哟，这不是10班的谢远洲吗？大晚上的还在倒垃圾？还没回你那住了好多个爸爸的房子里呢？”
沈温枝瞥了眼谢远洲，生怕他因为这些话难受。
但谢远洲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谢远洲此刻什么心情沈温枝不知道，但她此刻已经被魏奇这几句话给激怒了！
她放了垃圾桶，身体挡在谢远洲前面：
“谢远洲你先去倒垃圾，别理这些人！”
魏奇刚刚没注意跟谢远洲一起的是沈温枝，认出她来后喊道：
“欸！沈温枝，你什么意思啊？”
“你什么意思啊？”沈温枝反问。
“我就是遇上同学唠两句磕，有你什么事儿啊？”
沈温枝双手抱胸，理直气壮：
“谢远洲是我们班的，怎么没我的事儿了？你这是故意没事儿找事儿吧？运动会上污蔑我们谢远洲不成，还想在学校里围堵他？”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你们谢远洲？沈温枝？你瞎了眼呢看上他？”
沈温枝：大哥，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魏奇声音大了些：“邬元肖要是知道喜欢过他的人又跟杀人犯和荡fu的儿子混在一起了不得气死！”
沈温枝朝他翻了个白眼。
“那就请你这位魏老弟别假传我喜欢你主子邬元肖，我高攀不上行吧？”
谢远洲还在冲洗垃圾桶，沈温枝走过去把水龙头关了。
牵着他的手腕往前走。
“我们走，别理这群脑子没发育完全的高中生！”
沈温枝走到魏奇电动车前，用脚踹了一下他的车头。
魏奇的脚正好离前轮很近，被轮子压了一下。
谢远洲被前面的少女牵着跑。
晚风穿过胸膛——
他的心尖忽地被拨动了一下。
痒得他有点烦躁。
几秒后身后传来怒吼：“艹！沈温枝！你他妈有病啊！”
【叮，001提醒您：好感度+2】
回了教室，沈温枝站在座位上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回忆刚刚谢远洲手腕的温度。
真的有点凉。
刚刚在教室里，谢远洲靠她很近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气ᴊsɢ息很热。
可他的指尖，甚至手腕都很凉。
沈温枝忽然转过身问他：
“谢远洲，你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