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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清手心里的温度渐渐消散，她清晰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就卸任，后续跟进工作劳烦傅总重新找人接手。”
挂断电话后，她才发觉自己的手颤抖不停。
真没意思。
江晚清坐上驾驶位，把包里原本打算拿回家修改的文件扔进垃圾桶。
当晚，江晚清把所有关于的工作的群聊统统退了。
最后滑到聂川的名字时，她手指顿了一秒，发了条消息过去，
【请傅总把工资结清。】
随后，不带犹豫的删除。
不用工作了，江晚清次日睡到日高三丈，还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来人是聂川的助手李睿。
“云总监，麻烦你和我走一趟。”李睿语气礼貌。
旁人不知她和聂川之间的关系，李睿却一清二楚。
江晚清倚在门上，稍稍清醒了才开口。
“他的意思？”
李睿想起聂川今天没看到云总监人，面色冷厉阴沉的样子，顿感后怕。
“云总监，我……”
“劳烦你转告，我现在已经离职了，傅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完全可以找人接替，我是不会回去的。”
聂川脸色冷漠地打断他，转身要关门。
“云总监！”
李睿没招了，面露难色，“傅总说你要卸任也行，但是这些年你在傅氏拿的工资必须全部退回，当作他当初救你一命的报酬。”
“还有，你弟弟惹上的人，他也不会插手了，是生是死，由你选择。”
江晚清站在窗边，看着阳光打进来，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热。
所以说这几年她卑微配合他的需求，都喂了狗吗？
轻轻吐出浊气，江晚清沉默片刻，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李睿前往柳泉居。
柳泉居是百年老字号。
江晚清站在门外，冬日的寒风拍在脸上，渐渐抽走她浑身的温度。
聂川就在她身后靠着窗的座位上，和傅氏的合作方讨论。
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站了足足一小时，江晚清浑身已经凉透了，白嫩的鼻头上染上一抹粉红，眼睫上留着淡淡的雾气。
聂川合作谈完，她已全身麻木。
“进来。”
低沉沙哑的男声在此刻和毒蛇黏液几乎没区别，江晚清扫了眼男人的身影，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走了两步，脑袋一阵正眩晕，眼前发黑。
江晚清扶住门框停留一下，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放进嘴里。
聂川坐在紫檀木椅上，不紧不慢的解下袖扣，“你身为傅氏总监，不管不顾丢下一切，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
屋内温度暖和，可她的手依旧是冻红的，没有多少知觉。
“傅总贵人多忘事，忘记了我卸任的原因，我可以跟您再说一遍。”
聂川动作一顿，周身释放出冷冽的寒意来。
漆黑的双眸暗了几分。
“谁允许你离职了？”
江晚清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对他动心，或许是在快要死亡之际看到希望的光芒，又或许是当初陷入无助境地时，只有他伸出了手。
犹如雪中送炭。
可如今再看，就这样不论对错、只会意气用事的人不值得她心动喜欢。
江晚清心中仅存的一点柔情瞬间瓦解。
“我要是留在傅氏，沈小姐也许还会受伤。”
聂川没否认。
气氛沉寂了几秒，他转头看向李睿，“傅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是不是缺人？”
李睿立马回道：“上周娱乐公司有个公关离职了，目前在招人。”
聂川扣上袖扣，拿起放在架子上的外套，没看江晚清一眼，冷漠叮嘱，“就去娱乐公司顶着，等你想明白了再回来。”

江晚清呆滞的站在原地，直至手脚恢复了温度才离开。
从傅氏集团总监下降至旗下公司公关，不论规模差距，就说这职位也算一落千丈了。
待遇，更不用说了
他这是为沈霁烟出气。
江晚清怎么会不明白。
工作嘛，去哪都一样。
江晚清当天就去旗下公司报道。
张主管知道江晚清曾是聂川身边的红人，这次突然被降级，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不停地旁敲侧击。
可惜，毫无所获。
张主管面子上过不去，果断把烫手山芋甩给她。
公司近期自制的那部修仙剧还没开始招商，参与的演员演技都还不错，可女一号选的是公司里的一姐，前几个星期刚铺天盖地的闹出绯闻，想招商不太容易。
大概率，这剧会砸手上。
傅氏主业是互联网金融，虽然目前包含的行业很多，可娱乐板块是最掉链子的。
去年傅氏集团甚至有意要关闭娱乐公司。
如若今年再是一蹶不振，离关闭就不远了。
江晚清对工作热情并不大，但只要她接受了，就会认真对待。
整理好所有招商方资料，江晚清带上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装作助理邀约了两位老总。
四十左右的男人，正是最精明的时候。
江晚清坐下就点了最高级的菜品及酒水以表态度，“我知道这剧的女一号前阵子闹出了绯闻，但请郭总相信我，这点小事，我会解决好的，只会让这次的事件锦上添花，绝不可能拖后腿。”
她倒上一杯红酒，在灯光的照射下酒液猩红分明，“另外，我们愿意再原先的基础上额外让利两成，郭总若是还有哪不满意都可以提出来，我就先干为敬。”
江晚清身材气质绝佳，举杯饮酒的简单动作透出清冷勾人的魅惑。
“云经理够爽快，但是这个可算不上好酒，我在这家店储存了几瓶，麻烦云经理这两位助理去拿一下。”
郭总眯着双眼开口。
这是特意支开保镖。
江晚清没有正当的理由反驳，在两位保镖望向她时，她脸色平淡地点头，底下地手指却悄悄在椅靠上敲了两下。
来这之前她跟两个保镖说过，一旦有突发情况，只要听到杯子摔落地响声就立刻冲进来，其余的都不用管。
两位保镖看懂了她的暗示，转身出去。
包房里只留下妩媚迷人的江晚清。
她撂下酒杯，郭总迫不及待地贴过来。
江晚清黑眸微垂，若无其事再次拉开距离。
“郭总怎么看？”
这位郭总肠肥脑满，油光满面地脸上挤出豆米眼，火急火燎地抚摸她的嫩手，“云经理急什么啊？不如你陪我一晚上，我愿意让你四成利，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再倒贴全部也不是问题。”
油腻的手感袭来，江晚清胸口处迸出一股恶心。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了。
江晚清强忍不适，薄唇轻启：“郭总说笑了，在商言商，您还是预估下这剧的商业价值以及汇报……”
“啧。”
迈新娱乐虽然归属傅氏，可跟总部比起天差地别，郭总心里自然有数，不悦地打断她，“看来你不懂事啊？”
说罢，直接上手搂住芊芊细腰，另一只手也不老实地抚上她白嫩的大腿，“你现在不再是傅总身边的红人了，还不清楚局面？”
“傅总睡过的我也不嫌弃的，只要你玩得够花……”
在郭总那只老手快要触碰到隐私位置时，江晚清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果断地拉远距离后，她终究还是忍住了怒火，语气却清冷了不少，“请郭总自重。”
被驳了脸面，郭总怒气冲天，“他娘的，臭婊子敢动手打我？老子打死你！”
桌子上未开封地酒瓶被郭总一手拿起，发了狠似的朝着她砸去。
江晚清瞳孔微缩，想拿过酒杯砸在地上，可来不及了。
她下意识伸手挡住，腰肢上突然传来一道力，把她往后迅速一拽。
江晚清跌入结实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