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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跳得很快，越抓他越紧。
隔着衣服布料，付辰时的手触碰到的是他蓄满隐忍的男人的坚实身体。
如果现在他是她唯一能依附的山，那她是绕山蜿蜒的溪流中的一条鱼，只能随他而游、任他摆布。
可他真的是她能依附的山？
不，不是的。
宋知薇刀削玉凿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自上而下，眸色淡然而凉寒地盯着她，盯着她的一切反应，问：“他对你这样过没？”
——他只是一个可怕又危险的阴鸷的恶魔。
付辰时被他禁锢住，逃不掉又走不开。
她快崩溃了。
神思归位的时候，付辰时已经被宋知薇从卫生间抱到卧室里。
宋知薇坐在她的床边，而她跨坐在宋知薇的腿上，由他拥她在他的怀里。
付辰时低垂脑袋，额头靠在他的肩头，一动不动。
空气中静静地飘散着燃香的味道。
刚刚宋知薇点燃的。
就是之前宋知薇带来的那捆燃香。
付辰时那回扔进垃圾桶之后，又捡回来了。
她捡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抽空去化验化验燃香里的成分。
可付辰时记起来的时候没空，有空的时候她又忘记了。
确实好一阵没有燃过香了。
宋知薇绕在她后背的手，将她更紧密地压向他。
他看起来虽然也属于清瘦型，但他个子高、肩背平展且宽，这样拥着她，轻而易举。
并且足以令她在他的衬托下，愈发显瘦。
撇开她的性格和气质不谈，她是柔弱的、不堪一握的。
如果他是参天大树，她只能是荫蔽在树下的点点杂草。

须臾，宋知薇的嘴唇贴上她修长白皙的颈子。

像是对方才粗暴的补偿，又像正常亲昵过后惯常的抚慰。
他的唇很凉，凉得可怕，凉得好似不带一丝感情。
付辰时又忍不住颤了颤。
她的眼圈也难以控制地泛起潮意。
她不确定是不是燃香已经开始又起作用，放大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了。
好在她的控制力并没有坍塌到她流出眼泪的程度。
付辰时死死地抿着唇，压抑而又寂静地自我消化。
自我消化得了眼圈的潮意，却消化不了宋知薇勾起的念想。
宋知薇的意图也显而易见。毕竟燃香都点了。
在反抗和顺从的本能之间，付辰时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她很确定，即便现在没有燃香的放大，她的选择也一样。
宋知薇的唇和他方才的手指一样，带着愠恼。
也让付辰时感觉，今晚的他是觅食的野兽，对她势在必得。
……之后付辰时又经历了一次腐朽的回忆带来的喘不过气的窒息。
那种渗入骨子里的惧意阴暗冰凉地攀爬而出，蔓延开来，变成无论如何也挣不开的绳索，密密匝匝捆住她。

付辰时条件反射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于雾茫茫之中绝望地陷入手足发僵的状态。

但较之之前，应激反应出现得非常短暂。
她甚至没来得及记忆断片。
她听见宋知薇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付辰时，看着我。”
瞬间就将付辰时的思绪从惧意之中抽离。
她睁开眼睛，焦聚慢慢地收拢，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
他额头上的汗亮晶晶的，他泼不进其他颜色的纯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
多年来对他的隐秘情感在燃香的助力之下，飓风般席卷她。
除了想要他、得到他，付辰时的脑子里仿佛无形中竖起了一道保护屏，将其他念头屏蔽在外。
她仰起头，抱住宋知薇，又开始发疯，发疯地亲吻他。
……一切变得顺利又水到渠成。
但付辰时来不及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