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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栖点点头，抬腿就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脸色惨白，身形单薄，从背后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一样。
谢浔来不及多想，提步就跟了上去。
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陆漾面无表情的径直朝着岑栖走过去。

谢浔拧了下眉，但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多说什么，他盯着陆漾的背影看了两眼，也紧跟其后。

还没到办公室，就听见里面周国兵的嚷嚷声，还有李燕南悲恸的哭声。
岑栖脚步都没停一下，直接进了办公室，她看向坐着的警察，语气平静，但嗓子却哑得厉害：“我要起诉周国兵蓄意谋杀。”
周国兵一听就跳了起来，“你放屁！我只是来看看我老丈人，去你妈的谋杀！”
岑栖不搭理他，她又看向李燕南，言简意赅，“是他谋杀，还是你也是帮凶？”
李燕南怔愣住，她脸上的伤称得上惨不忍睹，看着岑栖好一会没说话。
岑栖也不给她时间，直接说道，“警察同志，我一起起诉，医院有监控，护工也是证人。”
她这话一说出来，周国兵才反应过来，岑栖是来真的。
他立即打断她，“警察同志，你们别听她胡说，我真的是来看我老丈人的，她、她就是想故意整我，所以才这样说的！”
“我就是，就是觉得他一个人一直在病房里呆着太闷了，所以想接他出去透口气！”周国兵口不择言，“我也不知道那东西不能拔，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我以为就一会儿应该没什么事——”
周国兵还在胡言乱语的解释着，但基本上也等于不打自招。
他看着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只会掉眼泪的李燕南，一脚踢过去，“你个傻娘们，说句话啊你！老子都要被你女儿冤枉成杀人犯了，你还就知道哭！”
办公室乱哄哄一团，岑栖沉默着转身，但一回头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岑栖一顿，随即抬起眼，她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是枯寂的荒原，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空洞又死沉。
她只是看着陆漾。
陆漾的表情并不好，他盯着岑栖，眉心微蹙。
岑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甚至没有情绪，也没有想法，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哪怕刚刚进去和警察说要起诉周国兵，也只是按部就班的，多余一点时间和精力，她都不愿意再分享出来。
陆漾不让，岑栖也不开口。
就那样沉默的看着他。
直到旁边谢浔出声，“盛总，麻烦让一下，你挡着路了。”
陆漾黑沉的眸子看向他，但也只一眼就又回到岑栖身上。
还是岑栖自己先叹了口气。
她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轻的能飘起来，“我这么几年一直忙着工作，从没有好好陪过他，最后的时间了，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
陆漾眉心拧的更紧，岑栖看向谢浔：“这边的事情，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可以吗？”
谢浔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岑栖身上，语气轻柔开口，“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岑栖点点头，随后抬腿走了。
她还想再去陪陪外公。
老人常说，人走以后，灵魂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浑浑噩噩，只会待在原地不动。
岑栖想，她应该去陪着外公，免得他找不到她，又该着急了。
她一走，谢浔脸上的温和就散开，他看向陆漾，“盛总有事就先去忙，渺渺这边我会照顾。”
陆漾眉心间，冷意尽显，他冷嗤一声，“你这么闲，谢程知道的话，应该很乐意来给你找点事做。”
谢浔眸子微眯，他身上那股向来懒散的气息收敛不少，“盛总，与其有闲心多管闲事，不如先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
谢浔说完就要离开，陆漾嗓音冷沉叫住他。
常年混迹生意场的人，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压不容忽视，陆漾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的提醒谢浔，“谢家的烂摊子可不少。“”
谢浔不为所动，他眉梢上扬些许，轻嘲着反击：“那不劳盛总操心了。”
他话音丢下，抬腿进了办公室，去看着周国兵那边了。
唯有陆漾，站在原地，眉目深沉，一双墨瞳里酝酿着狂风暴雨似的，叫人不敢靠近。
片刻后，他抬起睫毛，看向前方。
那是岑栖刚刚离开的方向。
手机铃声响起，是盛沧海打来的。
陆漾眉心的冷意慢慢凝结，随后转身接通电话。
盛沧海声音冷沉如旧，“回家一趟，有事和你说。”
陆漾声线冷淡：“什么事？”
“见个人。”
岑栖在医院待到晚上都没离开，外公去世的消息很快通知到了所有人。
晏书锦还有曲然然他们一行人一起过来，还有小叶和霍婷婷也来了。
岑栖每个人应付两句就不再说话，她精神气并不太好。
晏书锦轻轻叹了口气，“渺渺，人死不能复生，外公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