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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明漪听到这句不合时宜的调笑，目光一冷，抬眼就瞪了过去。
发出笑声的楼尧勾着唇角，不怎么诚心地道歉，“抱歉，棠大小姐你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一时没忍住。”
棠明漪脸色登时一白，盯着楼尧，怒声质问，“楼少，你什么意思？”
柳慕玉淡淡地道，“棠明漪，你自己蠢就行了，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智障。”

“顾青青说的是真是假，我们判断的出来。”

“就算我们现在判断不出来，过后也会有警察去调查那几个混混的，到时候照样会真相大白。”
“至于你冤枉沈惊棠同学偷盗的事情——”柳慕玉顿了下，看着棠明漪的眼神，透着轻视与不屑，“沈惊棠同学又不是傻瓜，她偷了你那么贵重的项链，不知道藏起来，偏偏还要贴身放在身上，等着你们棠家人去搜——”
“我第一次听说这么可笑的盗窃。”
棠明漪脸色顿时变得寡白。
赵明媚身体晃了晃。
“不止是可笑，还很无耻，”柯梦凡冷声说，“棠家五位少爷，可是号称锦城各个领域的佼佼者。”
“这么明显的陷害，我不信他们看不出来。”
“他们只是愿意去纵容他们的团宠妹妹，冤枉践踏别人而已。”
柯梦凡说到这里，冷淡地视线看向棠炎，“我说的对吗，棠五少爷？”
棠炎眼神恍然地站在原地，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沈惊棠看了过去。
柯梦凡说的对吗？
对……
沈惊棠到棠家之后，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别说是进棠明漪的房间里，她几乎都不怎么敢下楼。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偷棠明漪的项链？
几乎可以说的上拙劣的陷害手段，棠家人真的看不出来吗？
不是的。
他们只是……不在乎而已。
不在乎沈惊棠的痛苦。
不在乎沈惊棠受到的不公。
不在乎沈惊棠会不会背负污名。
他们只在乎棠明漪。
棠炎的沉默，无疑代表着默认。
全场瞬间一片哗然。
“我一次觉得，团宠这个词，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恶心！”
“你们棠家人凭什么践踏着别人，去宠爱自己的妹妹跟女儿？！”
“呵，棠夫人哪来的脸，骂人家沈惊棠天生坏种？她应该回头看看，自己生了一窝什么恶心玩意儿！”
棠明漪面色扭曲，简直恨死了棠炎。
赵明媚大受打击，不可置信地看着棠炎，“小五，你们……”
“妈，反正你也不喜欢沈惊棠，不是吗？”棠炎看着表情冷淡，仿佛他们说的事情，与她全无关系似的沈惊棠，几乎用一种刺人的冰冷语气说，“那她被冤枉偷盗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因为她，让你心爱的棠明漪受到丝毫伤害不是吗？”
“再者，又不止这一件事，跟后面那些事情比起来，这不过是一件小到不值一提的事情而已。”
不一样的……
赵明媚在心理疯狂嘶喊，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不会认定沈惊棠心术不正，也许她就不会彻底抛弃沈惊棠。
沈惊棠眼睛里的光，就不会消失……
后面那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
沈惊棠看到赵明媚透着心疼与悔意的双眼，玩味又讥诮地笑了下，“棠夫人，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会让我忍不住发笑。”
“跟棠五少爷他们比起来，你不也在自欺欺人吗？”
“如果柯同学没有问出那个问题，棠五少爷没有当众承认错误，你不也是打算，将我送进监狱，让我背负一辈子盗窃的污名吗？”
“棠家五位少爷起码坏得光明正大，而棠夫人你……坏到让人恶心！”
赵明媚表情蓦地僵住了。
她似是被沈惊棠揭出了心底最隐秘的事实，整张脸都控制不住抽搐了一下。
沈惊棠低头，视线冰冷地看向棠明漪，“棠明漪，有时候我也不得不羡慕你的好命。”
“能够让棠家一家人，跟失了智一样地宠着你，爱着你，哪怕为此灭绝人性，丧尽天良。”
“不过嘛，你也别觉得自己的手段，真的有多高明。”
迎着棠明漪怨毒的注视，沈惊棠微微一笑，漂亮的小脸上，透着冰冷与讥诮，“棠夫人不是看不出来你在撒谎，她只是不愿意承认，她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和精力，养出了一个失败品而已。”
“但你本身就是个失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