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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婧皱着眉从睡梦中醒来，有点不适地翻了个身，身体摩擦之间想起来自己床上有人。

她咬着牙起身去打开台灯，身边男人就不耐烦的深呼吸一下。

灯光昏暗，照在男人光裸的后背上，阴影绵延到侧脸，线条流畅的轮廓棱角分明。

卫婧足尖点地，走到衣柜前换好衣服才坐回床沿，伸手去碰男人的背。

“严总，六点零六分了，您早上七点半有会议。”

男人不耐烦地舒气，一把甩开她的手，声音沙哑：“滚！”

卫婧习以为常，面色冷淡地起身。

她轻手轻脚地下楼，进厨房给自己做早餐。面无表情地吃完，然后徒步走到路边，打了车去公司，全程没有吵到江锦城。

熄了灯，她是江锦城的私人床上情人，出了房门，她是严氏集团总裁的首席秘书。

她一到公司就将一切准备就绪，表情冷淡地站在会议室外面等人，众人经过她身边，全都礼貌讨好地向她问好。

七点二十八分，总裁的专属电梯发出了声音。

卫婧舒了口气，退到会议室外，目不斜视地站着。

江锦城身材接近一米九，从远处走来就自带威压，更别提他薄唇白面皮，一张脸永远是绷着，天生就是薄情样。

卫婧一米六八，在他面前也显得弱小。

江锦城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昨晚和卫婧翻云覆雨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会议时间长，卫婧中途回了一趟秘书室，给江锦城订早餐。

她正端详菜单，同为秘书的李珊凑到她身边，“襄姐，你看严总下午的行程了吗？”

卫婧抬头，“怎么了？”

李珊啧了一声，小声道：“严总晚上有个饭局，是和那个SHINE的亚太区总裁路易斯。”

卫婧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这个人的资料，紧接着就想起来了。

路易斯是个臭名昭著的白人，仗着身份特殊，最喜欢骚扰女员工，之前还给一个合作公司的秘书长下过药。据传，他连江锦城的小姑姑严榛榛都敢纠缠，全然肆无忌惮。

江锦城如果要去，那肯定也得带秘书，秘书室其他人肯定不愿意，所以李珊才过来打听消息。

卫婧扯了扯唇角，淡淡地道：“放心，严总未必带我们去。”

她话音刚落，秘书室的门被人推开，刚上来的新人小赵探着头进来，小心地看向卫婧。

“襄姐，严总找你。”

卫婧快速下了餐厅的订单，面不改色地出了秘书室。

她跟着江锦城五年了，刚进公司没多久就被那男人拐上了休息室的床，这几年虽然也遇到过难缠的客户，但江锦城从没让她做过下作的事。

办公室里，江锦城动作流畅地签完一份文件，头也没抬地开口。

“去收拾一下，晚上有个饭局。”

卫婧脚下微顿。

见她没出声，江锦城微微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卫婧？“

卫婧回过神来，表情照旧，“是。”

江锦城将文件丢给她，面色微冷，“你跟着我几年了？”

卫婧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淡淡地道：“五年了。”

“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是。”

卫婧面不改色地出了门，掌心一片冰凉。

谁家小蜜用五年，严大总裁恐怕是吃腻了，准备找机会把她抛给下一个人了。

她面色如常地回到秘书室，吃了一下午葡萄，顺便将一把匕首放进了随身的包里。

要是中招了，还能给自己一刀清醒清醒。
天黑，江锦城从办公室出来，卫婧跟着起身，周围一圈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多多少少露出点同情。

上了车，江锦城闭着眼睛养神，忽然幽幽地道：“人事部说你前两天去调过入职合同？”

卫婧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保持着冷静，“忘记入职的准确时间了，想看看我什么时候符合迁户口的条件。”

江锦城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侧脸，“我还以为你是瞧不上严氏，准备跑呢。”

“您言重了，能做您的秘书，是我的运气。”

卫婧压着呼吸，语气平稳地说着奉承的话，脑子里却一片浆糊。

江锦城没再往下说，她的心却保持着高频跳动。

她确实是打算辞职走人，江锦城最近莫名地难伺候，她早点走人就早点有生路。

江锦城妻子这个梦她五年前做过，早就已经醒了。

“严总，到了。”

卫婧脑子里正乱，车已经在帝豪酒店前停下了。

酒店经理提前领着人在外面等候，点头哈腰地问候江锦城。

卫婧理了理思绪，跟在江锦城身后，一路往上去了顶楼，透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江上的夜景。

电梯一开，扑面而来的油腻香水味。

金发碧眼的四十岁白人，衬衣领口还敞着，上来就打算抱住江锦城。

江锦城是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略一侧身就避开了。

刚好，路易斯直接就撞到了旁边的卫婧。

男人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卫婧的手，“严，你身边这位小姐真是美丽。”

话音刚落，手就顺着卫婧的手臂往上摸去。

卫婧咬紧牙关，忍着心底那股恶心，没有后退。

身后，江锦城只是微微皱眉，随后就仿佛没有看到，丢下卫婧便往里走。

路易斯见此，动作也就更加大胆，直接将卫婧揽进了怀里。

卫婧脸上挂着笑，伺机挣脱，却找不到间隙。

她几次都看向江锦城，男人却神色淡淡的，偶尔纡尊降贵听一两句随行高管的奉承话。

众人落座，路易斯搂着卫婧坐到了江锦城对面，试探地道：“严，你这位秘书小姐，多少钱能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