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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烟的眼神再次落到了垃圾桶中的口红上，放在真皮沙发扶手上的手指渐渐收紧。
姜月见做好了项目方案，就打算带上助理去找客户。
出门前，被苏楚珩拦住。
男人身形高挺，眉眼清冷淡漠。
“她才回来，有很多地方不懂，你今天的项目带上她一起去熟悉下。”
沈霁烟站在苏楚珩身后，歪出脑袋人畜无害的笑着，“有劳初玖姐啦。”
姜月见没拒绝，直接领着沈霁烟过去。
路上，沈霁烟滔滔不绝问了很多。
但是没一个是有关今天的项目。
姜月见压根没指望她帮忙，把她带到定好的包厢时，合作方还没到。
她懒得和沈霁烟闲聊，拿着项目方案再次翻看，十分钟后，合作方打来电话。
姜月见走出去接人。
前后不超过十分钟，等她带着客户回来时，包厢里早已没了沈霁烟的人影。
找到沈霁烟的号码，姜月见不假思索的打过去。
无人接听。
她蹙眉在走廊上寻找，最终在拐角扫了沈霁烟的身影。
几个热心群众正围着沈霁烟，她躺在地板上，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白嫩的脖颈、手臂全是红痕，膝盖处鲜血淋漓。
一双无辜的眼眸此时充斥着恐惧，瘦弱的身子不停地发抖。
姜月见瞳孔紧缩，拨开人群跑上前，却被沈霁烟推开。
“别，别碰我……”
嘶哑地声音哽咽难忍。
姜月见蹙眉，神情凝重，“我带你去医院。”
沈霁烟直摇头，剔透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往下掉，梨花带雨，“我不去……我现在要见阿潇……”
像是受了极大的屈辱，猩红的双眸中满是绝望。
沈霁烟膝盖处流血不止，姜月见也顾不上其他的，麻烦了热心群众搭把手，把人送出去。
不赶紧去医院治疗，她的伤势会更加严重。
沈霁烟疯狂挣扎，不配合医生，哭声凄惨，最终嘶哑着声音昏过去了。
医院的气味刺鼻，姜月见强忍不适拿着缴费单为沈霁烟跑前跑后，撞上了匆忙赶来的苏楚珩。
险些扑到他怀里。
苏楚珩拉住她的手腕，眉头紧蹙，眸中尽是薄凉，开口质问：“怎么回事？”
察觉到男人强压着怒意，姜月见眼睫微颤，抽出被捏红的手腕。
以苏楚珩当下的情绪，她知道如果不解释出个一二，恐怕将会迎来她承受不了的后果。
但事实就是，她确实一无所知。
姜月见没有躲避男人阴沉的寒眸，嗓音一如往常的清冷：“她出事时我不在场。”
冷厉的气息笼罩在四周，苏楚珩狭长漆黑的双眸死死盯着她，语调不断下坠，“你是不是忘了，我提醒过你，要好好照顾她！”
姜月见眸中渗出一抹荒谬的意味，“所以你认为，这一切是我做的？”
苏楚珩犀利的眼神在她的脸上逡巡，就像看死人那般。
“那你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声音不断下坠，像凹凸崎岖的石头砸在平静的湖面上，扬起细微的波澜。
姜月见突然觉得可笑。
在他身边足足三年，她是哪种人，他竟不知道。
“我提醒过你，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去肖想，你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在她当初动心时，苏楚珩的第一次警告。
自那之后，她就彻底封心，跟苏楚珩只存在与身体上的欢愉。
没曾想三年以后，这句话会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姜月见把检查单塞在他手里，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就像汇报公事一般，“装睡的人我喊不醒，所以不论我再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既然是这样，我也没必要解释了。”
不是她的错，她能为沈霁烟的事情鞍前马后的跑已经够意思了。
姜月见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医生说沈霁烟已经醒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姜月见预料之中被叫住。
苏楚珩喊她回去，给沈霁烟道歉。
姜月见迈脚进电梯，头也不回，声音比往常更加冷淡。
“傅总不如叫助理去查查，如若是我做的，自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她目光紧盯电梯镜中反照出的自己，“但是现在就要我为这莫须有的事情道歉，恐怕我做不到。”
电梯门关上，姜月见没看见苏楚珩阴沉的脸色。
疲惫由心底漫出来，她放任自己倚在角落，胸口就像被塞入棉花，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