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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川笑着看一眼柏芊儿，说道：“不用专业的团队，普通的婚纱摄影就行了。地点还没有定，只有两天的时间拍摄，到时候看怎么方便就怎么拍。尽量选择国内，国外太折腾，劳命伤财。”
实际上，刚才他考虑过国内还是国外这个问题。
知栀自幼跟着父母在桑扶国长大，生活十分单调，去过的地方也很少。
后来大学才去了法国。
那是一个浪漫的国度。很多人都喜欢挑选法国那样浪漫的国度拍摄婚纱照。
但是他考虑到法国于知栀而言已经少了一些新鲜感。
他不信她在法国四年，没有去看过巴黎圣母院、艾菲尔铁塔和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园……
与国外比起来，他倒是觉得国内很多地方值得一去，也更值得留念。
美好的X西古镇。宁静的吊脚楼，纯朴的民风，他们穿着民族的服装，站在吊脚楼前对望。
乌蒙大草原，当歌纵马，看落日夕阳。
西藏布达拉宫，摇动经筒，许下一辈子的誓言……
与国外比起来，他反而倾向国内。
“那怎么行？拍婚纱照对女人来说很重要！”柏芊儿说，“从定制婚纱和别的情侣套装、挑选高端的拍摄团队、取景、修图，所有的一切，对于女人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
裴煜川看说：“我们情况特殊，不用那么麻烦。”
柏芊儿眸光微闪了一下，看向裴煜川，说道：“不管怎么样，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不好说！谁知道会不会一辈子？”裴煜川抬眸看向柏芊儿，勾唇无所谓地一笑。
柏芊儿蹙了蹙眉，说道：“不管能不能一辈子，都应该重视的。那个H秀的国际摄影团队不错，你要不要选择？他们有长驻国外的摄影师，更知道要从什么角度取景，对于花景他们也能够更精准地把握花期。”
“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定好了。”裴煜川说。
“好吧。”柏芊儿不再劝。
她笑着提醒：“煜川，你记得抽时间看这些文件。”
“嗯。”裴煜川应声。
“那我先去忙了，一会儿我可能要回Daisy。”柏芊儿说。
裴煜川应声：“嗯。太忙的话就不用过来，很多事情你不必亲力亲为，交代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嗯，我尽量，不过有些东西我不太放心。”柏芊儿说着俏皮一笑，“拿了工资当然要尽心尽力。”
裴煜川也开玩笑说：“聘到你，我赚大了。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柏芊儿应声，离开裴煜川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她回眸望着裴煜川，微笑着提议：“煜川，女人都很在意拍婚纱和婚礼的事情的，你多重视一点。”
“不用！”裴煜川说。
柏芊儿再笑了一下，离开了。
柏芊儿离开以后，裴煜川拿起手机，打开相册，将偷拍到的几张林知栀的照片调出来，他的眸光便不自禁地变得宠溺。
这个女人睡觉的样子就像一条狗，倦缩成一团，她一定知道自己睡姿难看，所以才会问他摸她头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在摸一条狗？
“哈哈！”裴煜川想着便笑起来。
他又看了另外几张照片。
一张低着头专注地画画，那专注的眼神让他心跳都加快。
有人说，这世上有几种女人最美：善良的女人，专注的女人，自信的女人！
果然是有道理的，林知栀专注的样子，周身都带着光。
还有一张冥思苦想状，眉毛蹙起来，她竟然还咬笔头，二十多岁了还咬笔，莫名被萌到……
柏芊儿回到办公室，她眸子里闪过精光。
廷昊说，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给他打电话，等到每个月约定见面的时间当面说。
言外之意，有重要的事情是可以给他打电话的。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看到裴煜川要拍婚纱照了，她突然也想拍婚纱照，她与顾廷昊相恋，已经有三年了！
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圈，她越发想念廷昊的声音，终是忍不住地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一通，她的声音便变得格外温柔：“廷昊，是我，芊儿！”
“嗯，有什么重要发现？”顾廷昊的声音传来。
柏芊儿咬了咬下唇，说道：“现在我每天都会在裴煜川这边的精诚公司工作两小时以上，我发现帝都有家公司与精诚的合作很密切。”
“嗯。把帝都那家公司的名字告诉我！”顾廷昊说。
“叫NQ集团！”柏芊儿说。
“嗯。芊儿，辛苦了！我很忙，没有别的事就挂了！”顾廷昊说。
“廷昊！”柏芊儿喊了一声。
“嗯。”顾廷昊应声。
他的声音始终带着一点淡，这是他一惯的风格。
长久的按部就班，使他的性子变得比一般人更冷一些。
“廷昊，你爱我吗？”柏芊儿突然问。
也许是因为看到别人要拍婚纱照了，看到了别人的幸福，所以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我爱你！从三年前开始，从未改变！”顾廷昊说。
柏芊儿唇角便扬起温柔的笑容来：“我也爱你，廷昊！”
说廷昊两个字的时候，她觉得格外甜蜜。
“嗯，帝都见！”顾廷昊说。
“廷昊，等一下！”柏芊儿说。
顾廷昊那端便没有挂断电话。
柏芊儿说：“裴煜川与林知栀要拍婚纱照了。裴煜川选择的是国内的景，可见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依然不太好。”
“芊儿，我说过，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但是要坚守底限。我顾廷昊的妻子，身体必须是干净的。”顾廷昊说。
“我明白，廷昊，我的身体和心，都是属于你的。”柏芊儿说。
“帝都见！”顾廷昊挂断了电话。
柏芊儿握着电话咬着粉色的唇瓣，心情略复杂。
廷昊要的东西，她一定会帮他拿到！
裴煜川看着林知栀的照片，他忍不住又给她去了电话：“下午早点下班！”
“我今天好忙的，有事么？”知栀问。
裴煜川：“……”
现在这女人比他都忙！到底她是总裁还是他是啊？
他说：“五点我准时接你！”
原本想说四点的，想着这女人确实要画图，他多给她一个小时。
“我真的好忙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呢。”知栀在电话里说。
裴煜川声音稍沉：“之前是怎么约定的？要是工作不利于孩子就辞职在家，我养你。”
“可是没有孩子！”知栀说。
“五点准时在路边等着。”裴煜川说。
“我为什么事事都要听你的？”知栀怒。
“因为我是一家之主！”裴煜川说。
砰——
知栀直接挂断了电话。
“啧！”裴煜川啧了一声。有没有搞错，挂他电话？
他说错什么了？难道他不是一家之主？
他起身往外走，他要去找茬。顺便中午一起吃饭！再变相打听一下她可能会喜欢什么风格的景色？
十二点，知栀还坐在桌前画图。十分钟以前，她邀请朱姐一起点了外卖。
朱姐挑了肥肠盖饭，她挑了尖椒牛肉。
朱姐兴奋地说正好中午可以让她帮忙参考一下约在哪一期去做相亲节目。节目方已经给她发了一些男嘉宾的资料，看上去都还不错。
两个人说好了等外卖到了就边吃边挑，所以外卖来之前各自抓紧时间工作。
裴煜川走进知栀的办公室，便看到她坐在桌前专注地画图。
砰——
办公室里没有人了，裴煜川故意在门上踢了一脚。
知栀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到裴煜川她手一抖，线条就歪了，她不满地瞪着他：“谁招你了？”
“我不是一家之主？”裴煜川问。
知栀白了裴煜川一眼。
“你的户口现在在哪里？”裴煜川问。
登记结婚的时候，他没有注意这些。
“在桑扶！”知栀说。
“请假把户口迁过来！”裴煜川说。
“迁到哪里？你户口是单独的吗？”知栀问。
“不是！”
“那户主是谁？”
“爷爷！”
“那你算个屁的一家之主？”知栀终于套路到了裴煜川，唇角得意地扬起来。
裴煜川被知栀套路，不仅不生气，反而心头悸动。他喜欢这个女人聪明又狡黠的样子。他装出一副生气的神情，瞪了知栀一眼，几步走近一把扣住知栀的脖子，俯头就是一个带着惩罚性质的吻。
知栀吓得立即咬裴煜川。
“属狗的。”裴煜川松开知栀，舔了舔唇，伸手摸了一把，“肿了。”
知栀挑起下巴，一脸傲娇：“活该！”
为什么刚才他舔唇的时候，她的心跳会加快？
“补偿我！”裴煜川说。
“凭什么？”知栀挑着下巴望着裴煜川，与他对峙。
“又要我再说一遍？”裴煜川唇角暧昧一勾，“因为，在床下，你不是我对手，在床上，你更不是我对手。”
知栀的脸刷地一红，她立即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听到以后，她微松一口气，咬牙看向裴煜川：“这是在公司，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我已经不是军人了，不必注意形象和影响，从心所欲的感觉很好！”裴煜川一副纨绔的样子笑着说。
知栀无语地再白裴煜川一眼。
“补偿我，请我吃午餐！”裴煜川说，“除了八分的牛排，还要一瓶五千块的红酒！”
知栀剜裴煜川一眼：“你是不是傻，五万的红酒花的还不是你的钱？”
“但是是你请的，是你买单！”裴煜川挑眉。
“傻子。”知栀忍不住笑了。
“再晚可能连大厅都没有位置了。”裴煜川望着知栀玩味地说。
知栀吃吃地笑：“我和朱姐点了外卖，没有位置你就饿肚子。”
“我可以和你吃同一份外卖。”裴煜川臭不要脸地冲着知栀挑眉。
“你好歹是个少爷，能自持一下身份吗？”知栀瞪裴煜川。
莫名想瞪他。
裴煜川又笑：“训练的时候，树皮都吃过，外卖比起树皮，简直不要太美味！”
知栀心头便触动了一下，她说：“走吧。”
裴煜川便伸手握住知栀的手，随后与她十指相扣。
知栀要松开裴煜川的手，她说：“我去与朱姐打个招呼。”
“牵着我丢你的人了？”裴煜川见知栀想松开手，不满道。
“但是我们……”
知栀的话还没有说完，被裴煜川沉声打断：“睡过了，证也领过了，我们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需要用但是的？”
知栀望着裴煜川。
“看我做什么？”裴煜川略显生气的样子。
知栀就笑了：“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裴煜川臭不要脸地说：“知道就好！”
知栀又忍不住笑出声。
裴煜川侧身过来用空着的手揉知栀的头。
“你是不是又想像自己在揉狗？”
“嗯。”
“裴煜川，你以后再摸我的头，我咬死你。”知栀磨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裴煜川笑：“那就真的是狗了。”
知栀拽着裴煜川直接往公司外走。
裴煜川挑眉：“不是要与朱姐说一声？”
“发个短信给她就好了。”知栀说。
“还是觉得我丢人？”裴煜川脸色又稍沉下来。
“不是啊，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怕朱姐正窝在办公室里看儿童不宜的东西，闯进去多不好！”知栀说。
“有道理！”裴煜川暧昧地说。
这个女人真的特别机智，随机应变的能力一般的女人及不上。
吃牛排的时候，裴煜川依然像以往一样，把知栀的那份牛排切得整整齐齐以后再递给她。
知栀看着裴煜川切牛排的动作，心境却已经与以往不同。
她看着他体贴入微的样子，心头竟莫名涩然。终有一天，他们会反目成仇，现在所有美好的经历，都会变成痛心的回忆。可是，没有一条路，能够让她回头！
“知栀，你这些年，回Z国的时间多吗？”裴煜川明知故问。
“不多！”知栀说。
她几乎没有回过Z国。就是过年，爸爸妈妈也是带着她在桑扶过。在她的印象里，爸妈在Z国是没有亲人和朋友的，所以于他们来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知道国内的一些著名景点吗？”裴煜川又问。
知栀点头：“知道一些。”
原本想要摇头的，想到自己曾经在司爱华面前吹了个牛，说爱读书。
爱读书的人，不至于对国内的景点一无所知。
“喜欢哪些景点？”裴煜川问，“或者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知栀抬眸看向裴煜川，眸光不自禁的温柔，眸底还有意味不明的情绪流转，她说：“有几个很想去的地方！”
一起去看看风景吧，因为，这也许会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次。从此以后，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一起去。
命运，它就是如此安排的！终有一天，他们将反目成仇！
她会忘记他，而他，会恨她！
“想去哪里？”裴煜川望着知栀，温柔一笑。
她眸底意味不明的情绪一闪而逝，他看到了，心下一紧。
“这个季节，油菜花开了！到处都山青水秀，我想去古城镇，还有山美水美的地方！”知栀说。
“我安排！”裴煜川说。
他低头吃牛排，掩去眸里闪过的洞悉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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