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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直接扑进了沈玉瑕的怀里。
沈玉瑕怔了怔，将他从自己身上拉起来拨开头发，再抹去脸上的灰。
这张脸……
她惊讶地开口：“小白？”
白湳是她小时候从大山里捡到的，一直带在身边养，只是不管怎么教，他都没办法正常与人沟通。
后来沈玉瑕被爷爷送到城里，就再没见过他。
白湳连连点头，直接凑上去舔了一口她的脸：“主人，想你！”
沈玉瑕没想到他会这样，下意识往后一躲。
等瞧见白湳受伤的眼神时，立马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白湳立刻笑了起来。
一旁，封阑胥冷眼看着这一幕：“主人？”
“离开我之后，你玩的还真够花的。”
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沈玉瑕矢口反驳：“你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封阑胥冷淡的视线从白湳身上一扫而过：“那他怎么回事？”
沈玉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白湳的真身是雪貂，是小时候我在山上捡到的。”
这是后来爷爷告诉她的，只是她没信过。
封阑胥轻嗤移开视线，显然不信。
沈玉瑕看在眼里，忍不住小声嘀咕：“你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家成个精怎么了？”
封阑胥眉眼压低：“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玉瑕抬头看着封阑胥，正色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带着小白先回去了。”
她说着就要转身走。
原本敞开的大门却轰的一声合上，亮堂的城堡霎时阴暗了起来。
昏黄的壁灯下，沈玉瑕只能看见朝自己走来的封阑胥。
他神色不虞：“为什么要走？”
沈玉瑕心里藏了太多没办法说出来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只从喉咙里逼出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是你家，我当然要走。”
这话一出，城堡霎时安静了下来。
沈玉瑕垂着眸，牵着白湳的手一再收紧。
半晌后，她耳边响起封阑胥结冰的声音：“我们什么时候分的手？”
“沈玉瑕，你跟我说过分手吗？”
封阑胥问一句，朝沈玉瑕走一步。
沈玉瑕被逼的不断后退，她要是敢当面说，何必连夜跑掉？
可是除了分手还能怎么样？
她的命数在那儿，爷爷用了一辈子都没能改掉，难道封阑胥就能例外吗？
各种情绪在心中堆叠，沈玉瑕狠下心，抬头看向封阑胥：“我敢提分手吗？封阑胥，你又不喜欢我，只当我是个血包，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她质问着，像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可怜人。
心里却不断向封阑胥道着歉：“对不起，封阑胥，我不是这样想的！”
可沈玉瑕的心里话封阑胥听不见。
他看着沈玉瑕，眼神一沉再沉：“那就当你是个血包。”
“今天开始，你别想离开这里。”
话落，封阑胥也不管沈玉瑕震惊的神色，直接召来了管家，将她强行关进了卧室。
就连白湳，都被强行剥离开沈玉瑕身边。
……
卧室里。
沈玉瑕刚进去，就看见一张三米的大床，以及数不清闪着金光的巴洛克风格家具。
放在平常，她一定会吐槽一番。
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沈玉瑕心里一团乱。
她了解封阑胥的性格，说一不二，他不放自己走，她根本无法离开。
更何况还要带着白湳……
沈玉瑕疲惫的坐在床上，一整夜无法入睡。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手机响起，提醒该开播了。
沈玉瑕回过神，熟练的架好手机打开直播。
她总要离开封阑胥的，养家糊口的工作可不能耽误。
沈玉瑕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就按下了开播键：“大家晚上好，欢迎新进入直播间的宝宝们，只要一个豪华游艇就可以和主播连麦哦。”
她笑着和弹幕里的网友互动着，本以为今天就这样水过去了。
不料画面一闪，提示音响起：“‘我爱大蒜’赠送主播‘相信科学沈大师’一个豪华游艇。”
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沈玉瑕自嘲着，邀请对方上麦连线。
很快，屏幕里只出现一双女人的手，却没露脸。
沈玉瑕也没在意，爷爷教得好，手相，面相她都能看：“宝宝想算什么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封阑胥走了进来。
沈玉瑕一僵，糟，刚才忘记锁门了！她抬头想示意封阑胥别说话。
可下一秒，手机里却传来连线那头女人的问话——
“主播，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吗？”

沈玉瑕心里一个咯噔。
封阑胥没什么反应，抱着手臂靠着门，目不转睛的看着沈玉瑕。
直播间的人并不知道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都还在等着沈玉瑕的回答。
沈玉瑕逼着自己收回视线，坚决否认：“当然没有。女士你要相信科学，少看点西方魔幻小说，里面的吸血鬼都是虚构的。”
不料连线的女人却一语戳破：“你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鼻翼耸动，所以——”
“你在说谎。”
沈玉瑕的笑容一瞬僵硬。
不是姐们，你研究心理学的啊？
她沉默不语，直播间里的弹幕倒是疯狂刷滚。
【看主播的表情，这世上该不会真的有吸血鬼吧？】
【怎么可能，这一定又是她为了火请的演员。】
【宣传妖魔鬼怪，兄弟们举报走一波。】
弹幕不停刷着，沈玉瑕也重新挂上笑容，保持镇定：“女士，我是个玄学主播，不搞西方魔幻，你到底想算什么？”
对面的女人却不再回答，直接断开了连线。
她花钱就是为了来问这个问题？
沈玉瑕一头雾水，看了眼右上角的直播时长，确认完成了每日任务后，也迅速告别下了播。
按灭手机，她吐出长长一口气。
却听封阑胥问：“为什么不承认？”
沈玉瑕茫然看向他。
封阑胥身上是一件松垮的家居服，包裹着他颀长的身姿，不显邋遢，格外温柔。
可他眼里的锐利却如刀锋：“手机就在你手里，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向网友求助，不告诉他们你被一个吸血鬼关起来了？”
“沈玉瑕，为什么？”
封阑胥逼问着，人也走到她面前。
沈玉瑕被罩在他的阴影里，身体下意识后仰。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听什么，而自己虽然想跟封阑胥断开，却不想真的做那么绝。
最后，沈玉瑕只能沉默。
见她又不说话，封阑胥眼里闪过一抹烦躁。
随后就站直身子，声音更凉：“下楼吃饭。”便走了出去。
沈玉瑕看着男人的背影，突然那开口叫住了他：“封阑胥。”
他回头看来。
对视间，沈玉瑕声音沙哑：“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不是想要我的血吗？我可以给你，也可以不再想着逃，但要有个期限。”
“半年之后，你放过我。”
沈玉瑕还记得逃跑那天，她偷听到封阑胥跟别人打电话。
他说：“只有沈玉瑕的血才能让我有食欲。”
这句话也成了催动沈玉瑕离开的又一原因。
既然与爱无关，这样的条件，封阑胥应该会答应吧？
可许久，封阑胥都没有答应。
在对上沈玉瑕看来的疑惑目光时，他只问了一句：“你一定要分手吗？”
沈玉瑕呼吸顿了顿，她感受着胸腔里加速跳动的心跳，突然很想问一句，他对自己有过感情吗？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沈玉瑕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哑声给出回答：“是。”
封阑胥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随后转身下楼，没再看她一眼。
沈玉瑕站在原地，望着敞开的房门，沉默的跟了下去。
饭桌上。
白湳看到沈玉瑕，立刻跑了过来。
沈玉瑕冲他扯出抹笑，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落在封阑胥身上。
她知道他在生气。
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之后的一顿时间里，城堡一直保持着这样压抑的气氛。
有好几次，沈玉瑕想要和封阑胥说话，都被他以沉默拒绝。
转眼半个月过去。
又一次破冰失败后，沈玉瑕目送着封阑胥的身影上楼，有些挫败。
这时，却见管家带人用黑布遮住城堡里本就不多的窗户。
她诧异上前问：“这是在干什么？”
管家看了一眼其他的仆人，压低声音：“今晚是满月之夜。”
这句之后，他就不再多说。
沈玉瑕不解，满月之夜怎么了？
她带着疑问回到房间，打算查查。
不想一推开门，却见封阑胥面色苍白地蜷缩在自己的床上。
“封阑胥！你……怎么了？”
封阑胥没有回答，浑身还在轻微的颤抖，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加苍白，看上有几分脆弱。
沈玉瑕担忧的上前想查看。
刚俯下身，封阑胥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然后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压在了身下。
昏暗的灯光下，沈玉瑕清楚的看见他双眸从黑变红，獠牙从唇间冒出。
不等她反应，封阑胥低下头，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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