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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时间谈工作，私下时间谈私事。
宋若知把这个分辨的很好，但她不谈私事不代表心里好奇。
对方作为AC公司的代言模特，突然出现在贺锦扬的办公室，这不得不让宋若知多想。
有两种可能。
要么，贺锦扬想把模特挖过来。
要么，模特是特意来找贺锦扬的。
前者是公事，后者是私事。
宋若知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模特开口了，态度颇有些高傲：“傅总，恕我直言，AC那边的代言费，比你这边高太多。”
听到这里，宋若知缓缓松口气，原来是谈合作，那就是公事。
贺锦扬面不改色，翻动刚才宋若知整理好的资料，不紧不慢道出事实：“这边的代言费比AC高五万。”
模特夏恩脸色一僵，稳了稳脸色，笑道：“你说的都是哪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事了，我的代言费早涨了。”
贺锦扬口吻清冷：“据我所知，你和AC的合同在月底到期，你主动跟我们公司的人联系谈代言，要么，AC在合约到期后拒绝跟你续约，你为了找下家，要么，你得罪了AC。”
“夏小姐，你凭什么觉得傅氏集团一定会同意让你代言？”
贺锦扬句句见血，短短几句话让夏恩脸色逐渐苍白。
她刚才高高在上的姿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手指紧紧握着水杯，整个人看起来无助又心慌。
贺锦扬继续问：“夏小姐，现在可以放平心态继续聊合作吗？”
夏恩强颜欢笑，不敢直视贺锦扬，语气却变得恭敬许多：“傅总有话直说。”
贺锦扬：“该说的都在合同上写明白了，夏小姐仔细看看，有疑问可以随时提出。”
他撂下这话，看向旁边的宋若知，把水杯递给她：“麻烦泡杯咖啡。”
“好的。”宋若知拿着水杯离开办公室，步调都轻松了许多。
还以为夏恩和贺锦扬有私情，到头来，是她的想法太yellow了。
对不起她道歉，她不该多想。
临近茶水间，宋若知听到里面有同事在议论夏恩。
吃瓜群众当然想冲到第一线吃瓜，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这时候进去，很有可能会打断他们的对话。
于是宋若知只好停下脚步，站在茶水间外面选择偷听。
“听说，夏恩跟AC的部门经理有一腿，后来被部门经理的老婆发现，老婆手撕渣男渣女，AC老板为了不影响公司道德，决定不再跟她续约。”
“你这瓜可靠吗，保熟吗，别等我吃一半，你说这瓜还没熟。”
“绝对保熟，经理老婆开了账号，手撕渣男渣女的时候还录了视频，现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那她是人品道德有问题，傅总还会录用她吗？”
“傅总这种只谈工作不看绯闻的人，他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丢！那得跟傅总提个醒。”
“你敢去傅总办公室？你去提醒。”
“我不敢。”
“我也不敢。”
……
宋若知：我敢！
如果夏恩只是过气模特，那代言就代言了，可现在夏恩影响的是公司影响，这个代言模特不要也罢。
宋若知偷偷溜回办公室，去网上查了一下他们刚才所说的事情。
确实跟他们说的一样，部门经理创建账号，发布了两条视频。
一条是捉奸在床。
一条是手撕渣男渣女。
两条视频的热度中规中矩，并且脸部打了码，二十多万人点赞。
这个热度，贺锦扬不知道很正常，毕竟他这几天被她缠着，除此之外就是工作，根本没时间看绯闻。
确认无误后，宋若知写了张纸条，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贺锦扬。
毕竟夏恩还在办公室坐着，她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把她的丑事说出来。
三分钟后，宋若知一手拿水杯，一手团着纸条，去了对面办公室。
她走到贺锦扬旁边，把空水杯放好，顺便把纸条快速塞到贺锦扬手里。
做完这些，宋若知跟没事人一样，一脸端正。
贺锦扬：“？”
他先是看了眼空水杯，随后展开小纸条。
【她有大瓜，不能录用！！！】
贺锦扬把纸条收起来，手指扣了扣桌面，眼底含笑：“江秘书，我的咖啡呢？”
“水还没热，傅总稍等片刻。”宋若知职业微笑脸，拿起水杯，跑出了办公室。
她自以为刚才给贺锦扬递纸条的动作可以瞒天过海。
却不曾想到其实夏恩早就把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夏恩垂下眼睛深思，他们有一腿？偷偷摸摸搞办公室恋情？
看来贺锦扬并不像传闻中的不喜欢跟女性接触，他跟大多数男人都一样，勾一勾就主动过来了。
想到这里，夏恩的眼底燃起希望，她找到了突破口，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宋若知那边泡完咖啡回来，看到办公室的那一幕，差点没把手里的咖啡泼到夏恩的身上。
之前还坐在沙发上的夏恩，突然坐在办公桌上，脚上的高跟鞋被她踢掉，她腿上穿着连脚黑丝，一只脚慢吞吞在桌上蹭。
贺锦扬抱着电脑，一脸沉默的站在窗户前，远离办公桌。
夏恩撩拨着她的长卷发，对贺锦扬抛媚眼：“傅总，只要你能签了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贺锦扬：“……”
贺锦扬一手拿电脑，一手拿手机给陈文声打电话。
电话接通，陈文声：“怎么了傅总？”
“来趟办公室。”
夏恩见状，觉得贺锦扬油盐不进，她就差最后一步。
她咬咬牙，从桌上跳下去，直奔贺锦扬而去，目的想要营造出她和贺锦扬有一腿的假象。
可她想得太美好了，低估了贺锦扬。
在夏恩跑过来的时候，贺锦扬顺手把椅子捞过来，挡在自己面前。
夏恩没刹住车，整个人跌进了椅子里，略显狼狈。
贺锦扬再次后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夏小姐，自重。”
这时，陈文声赶过来，看到这一幕，震惊地张了张嘴巴。
陈文声：“⚆_⚆？”
搞什么，想潜他们傅总是吧？没看到未来老板娘都在这里吗，在老虎面前拔毛，真行啊。
陈文声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椅子往后拉，拉开贺锦扬和夏恩之间的距离。
宋若知端着咖啡进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着看向夏恩：“夏小姐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吗？”
身为秘书，她是专业的好吧？
夏恩气愤不已，她都这么主动了，贺锦扬居然还不上钩？
她稳了稳情绪，继续保持模特的酷脸：“没事。”
宋若知把咖啡放好，蹲下身子，仔细研究那只掉落在办公桌左侧的高跟鞋，明知故明：“夏小姐的高跟鞋怎么会掉在这里？这年头，高跟鞋都长腿了。”
话里话外，不用明说都听得出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陈文声偷偷给宋若知点了个赞，不愧是未来老板娘，阴阳怪气的样子跟某些时候的傅总简直如出一辙。
宋若知这边挤兑完夏恩，随后看向贺锦扬，再次微笑脸：“傅总，你的咖啡好了，不尝尝吗？”
贺锦扬闻言，把笔记本电脑交给陈文声，端起水杯，站在宋若知身旁，尝了口咖啡。
宋若知：“味道怎么样？”
贺锦扬：“很好。”
宋若知挑眉，嘴角挂着淡笑：“少糖少奶，你的口味和我差不多。”
贺锦扬应了句，而后交代陈文声：“送夏小姐离开。”
夏恩急了：“傅总，合同还没签呢。”
“不必了，我们公司不缺???代言人。”
“刚才不是说好的，合同都开好了，只差我签字。”夏恩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冲上前去拿合同。
贺锦扬先她一步，当着她的面把合同撕成两半，丢进垃圾桶。
他未曾言语，目光也不曾施舍给夏恩，只是侧过头看着旁边的宋若知，并时不时跟她聊几句关于咖啡的味道。
夏恩咬了咬嘴唇，深知自己这一步走错了，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陈文声紧跟上去，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她的样子，大概能猜到一些。
办公室终于清静，宋若知收起脸上的淡笑，出门拿了把扫帚，打扫卫生。
办公室里全是夏恩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有她那只遗落的高跟鞋，太扎眼了。
宋若知着重清扫被夏恩碰过的地方，贺锦扬见状，从她手里拿走扫帚：“我来吧。”
刚才贺锦扬躲避的那一幕，宋若知历历在目。
夏恩刚坐到桌子上，下一秒，贺锦扬合上笔记本直接退后。
速度快的一批。
跟异性保持距离，这点很不错，值得表扬。
宋若知晃了晃空气清新剂瓶子，喷了几下，走到贺锦扬身后：“你不问问我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吗？”
贺锦扬回头看她：“什么意思？”
宋若知言简意赅：“也没什么意思，夏恩在AC跟部门经理的老婆闹了矛盾，被AC嫌弃后，想来投奔你。”
贺锦扬：“本来也没打算签她。”
宋若知一脸不信：“你不是都拟好合同了吗？”
“合同上是其他代言人的名字，她只看了酬金那页，其他资料并没有看。”
既然没有想过跟她签约，那为什么还留她在办公室。
聪明如宋若知，立马想明白了，惊讶道：“所以你跟她聊了这么久，只是想从她口中得知AC的内幕？”
贺锦扬嗓音淡淡：“差不多吧。”
“不愧是商业人，不放过任何细节。”
“商场如战场，该用用心思。”
“商场如战场，那么爱情如什么？”宋若知冷不丁问道。
贺锦扬笑了笑，说：“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和工作是两码事。”
宋若知：“如果事业和爱情冲突，你会选择哪个？”
“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贺锦扬反问。
宋若知哑口无言，她好像问了一个垃圾问题。
像贺锦扬这种事业有成的人，工作已经有了，只剩下爱情，他当然可以两个都选。
宋若知欲言又止，过了会儿，她小声说：“那如果爱情中的那个人是我，你还会选择吗？”
贺锦扬一顿：“我们现在不是在互相熟悉阶段吗？”
宋若知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他们进展这么快吗？
上次问他可不可以试着互相了解，他并没有给明确的回复，宋若知默认他拒绝。
没想到竟然有反转。
我丢！？
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的快，宋若知自然不会傻到戳破终止，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互相熟悉过后呢？会选择我吗？”
贺锦扬神色正经几分，直视她：“这是一道双方选择的题，我希望你可以通过这段时间认识我，而不是让我独自做选择，这对你并不公平。”
宋若知：“。”
三观太正，她真的无法反驳。
她点点头：“我懂。”
“嗯，你明白就好。”
陈文声回来，见贺锦扬在扫地，宋若知在喷空气清新剂，各忙各的。
老板和老板娘带头内卷，他身为员工，怎么能不卷？
陈文声拿着消毒水和纸巾，把沙发和办公桌齐齐消一遍毒。
这沙发，夏恩坐过。
这办公桌，夏恩碰过。
这椅子，夏恩也坐过。
哪哪都有夏恩，陈文声身为秘书兼和事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夏恩破坏贺锦扬和宋若知的关系？
统统消毒！
如果宋若知还膈应，那就把夏恩碰过的东西扔掉好了。
当然前提是贺锦扬出钱买新的。
不过话说回来，为了一个夏恩，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
陈文声处理好这些，邀功似的看向贺锦扬：“傅总，都清理好了，还有什么吩咐？”
贺锦扬和宋若知坐在一起看资料，两人挨得很近，有说有笑。
被陈文声打断，贺锦扬说：“没什么事了，你先忙你的。”
陈文声：“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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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宋若知先斩后奏，在附近订了家餐厅的位置，之后才告诉贺锦扬，邀请他吃饭。
因为他的那些话，宋若知想明白了，既然是互相熟悉阶段，俗称暧昧期，当然要礼尚往来。
她不能白吃白住白嫖贺锦扬。
下班时间，员工们都在挤电梯。
今日不同昨日，大家都在低头看手机，并未有人像昨天那样直勾勾盯着宋若知看。
这种不被人围观的感觉太棒了，宋若知浑身舒畅。
电梯门打开，大家陆陆续续走进去，宋若知走在最里面，被挤到了角落。
贺锦扬进来的晚，站在电梯门附近，他们两人之间相隔十几个人。
宋若知挺喜欢这种距离感，她闲来无事，打开手机回陈妤的消息。
发送三条消息后，宋若知抬起头，视线直接撞进贺锦扬的眼睛。
宋若知：“？”
不是吧兄弟，你怎么还故意给自己找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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