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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想了想放下水杯：“怪不得，今天酒会上我还奇怪，我和苏与淮向来没什么交情，和宋允书也多年不曾联系，你和小嘉结婚的事也没通知他们，他们怎么就这么热络，还和我们主动打招呼。”
“我和小嘉也是意外在前不久的珠宝拍卖会上遇见的宋阿姨。小嘉看见她，情绪很不好，我就想着既然决定了不会频繁往来，那就干脆彻底斩断可能存在的隐患，能用利益解决的问题都算不得什么。
而且，帮苏氏拿下那块地，对我们顾氏也颇为有利，一来年后公司的重心要向江城转移，若能借这个机会和苏氏一起在这个项目上分一杯羹，也不错。二来苏与淮纵横商场多年，被他欠一个人情，不就等同于日后多了一条路。”
“那是只老狐狸，宋允书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儿子，和他们沾亲带故，可得小心些。”
周至寒笑了笑：“放心爸，我心里有数，再说真要出了什么问题，不是还有您和妈吗，做为一个富二代，最大的资本就是有靠山。”
顾衡笑着将杯子里的蜂蜜水一饮而尽，顿了顿：“我离开京城前遇见了林桓那小子，听说你找他帮忙，处理了鹿羽？”
“小事而已，不用操心。”
“别做不该做的事，再有，他和宋允书毕竟是小嘉的父母，做事不要太过，不然显得不尊重，别到时候小嘉知道了再埋怨你。”
周至寒点了点头，顾衡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其余的我们明天再说，今天折腾得够呛，爸爸年纪大了，可是熬不住了，你也早点睡吧。”
“好。”
看着顾衡进了卧室，周至寒去餐厅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看着窗外，慢悠悠的喝净，这才转身上楼。
方新月睡到一半醒来，睁开眼睛，看见周至寒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电脑，她起身，迷迷糊糊的问他怎么还不睡。
周至寒抬头朝她温柔的笑笑：“在看文献。做噩梦了？”他放下电脑，向方新月伸出了手，方新月掀开被子，从床上朝他爬过去，扑在了他怀里。
“刚好接住。”
方新月面朝他，侧头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什么文献啊，非得熬夜看。周至寒你知不知道，熬夜会变老。”
“宝贝，我早晚会老的。”
“不准乱说，周至寒同志我观察过了，叔叔阿姨都不显老，所以你应该属于老得很慢的那种人，努力搏一搏，四五十岁还能当枝花。所以请你格外爱惜自己的这张脸，妥善使用！”

周至寒失笑，故意逗她：“那我要是不小心毁容了怎么办？”

方新月抬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满脸认真：“大晚上的，你一定要说这么晦气的话吗？不过你别怕，你如果真毁容了，哪怕半身不遂，躺在床上不能动，变成了植物人，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有我一口肉吃，保证有你一碗汤，砸锅卖铁我也给你治病。”
周至寒轻轻拉下她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亲了亲她的指尖：“我的小宝贝对我可真好。”
方新月重新搂住他，亲了亲他下巴上的小痣，靠在他肩上：“我的小娇妻，我不爱谁爱。周至寒，你最近好像心事很重，虽然你不肯和我说是因为什么，但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能是开心的。”
“和宝贝在一起，我怎么会不开心。”
方新月叹了口气：“你总不爱和我说实话，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你工作忙，总有很多事要操心，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也希望能把你给我的好，分给你一半，我喜欢看你笑。”
他低头在方新月唇上亲了亲，满是宠溺的喃喃了一句：“我的宝贝。”
……
顾衡一来，周至寒就又忙了起来，这一忙就忙到了除夕。
一大早起来，一家人就开始各司其职，鹿老爷子忙着研磨，写对联福字，方新月和顾奶奶忙着贴窗花挂灯笼。
李慕在仓储间里收拾着晚上要放的烟花，而顾家的祖孙三代男丁，则是彻底扎根在了厨房。
布置完家里，贴好对联，顾奶奶和李慕拉着方新月和鹿老爷子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方新月记挂着周至寒，又觉得自己一个小辈放着长辈在厨房里忙，自己却坐在这闲着总归不好，便时不时不安的探头往厨房瞧两眼。
李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老公在厨房丢不了，不用总回头。顾家的规矩，年夜饭都是他们男的准备，我们就坐在这儿，等着吃就行。”说着她又往方新月手里塞了两个砂糖橘：“来小嘉，再吃个橘子。”
“阿姨，我想去帮忙。”
“你这孩子真是闲不住，不准去，再吃块巧克力。”
过了一会儿，顾老爷子系着围裙拿着菜刀，站在餐厅叫鹿老爷子：“老鹿啊！快来帮忙，你做的那个式样的红烧肉，我不会做！”
鹿老爷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回头笑道：“按你的方法做就行了，没事，别总喊我，我可不姓顾！”
闻言，大家都笑开了，顾老爷子更是笑呵呵的走进客厅，解了自己的围裙，不由分说的套在了鹿老爷子身上，抓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把他往厨房带：“老鹿啊，你至关重要，这顿年夜饭没你可不成啊！”
“得了吧，说这么多好话，还不是想讹我干活！先说好，我可就做个红烧肉，其余的我可不管！”
顾奶奶听着两个老头的对话摇了摇头，和李慕道：“以前我们做邻居的时候，你和顾衡过年回不来，我们两家就是这样凑在一起的，那时候小嘉的奶奶还在，甭提多热闹了。这俩老头就是这样，为谁多做一个菜，谁少做一个菜，争半天，热热乎乎的就是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