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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念了一遍，却又觉得可笑，他初识她之时，她还是被捧在手心上的相府嫡女，谁敢虐打她，根本是无稽之谈。
眼神一冽，寒意递出：“今日的事情，朕不想再发生第二遍。”
碧玉「扑通」的一声便跪了下来，跪伏在地上：“奴婢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遍。”
沈厉敛了脸目光，视线回到了奏折上，冷冷的道：“去把白玉膏拿上，朕不想在皇后的脸上看到有半点被打的痕迹。”
“喏。”
碧玉应了声，站了起来，正要退出去，沈厉又道：“莫要和她说，白玉膏是朕让你拿过去的。”
碧玉愣了下，却还是应了声——“喏。”
碧玉退了出去后，沈厉放下了奏折，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前，目光却是看着凤兮宫的方向，手握成了拳头。
一段段往事在脑中浮现，眼眸愈发的幽冷，阴森。
她必须得活着，活得好好的，这样他才能折磨她。
且说长澜郡主原本打算找沈厉哭诉楚灵汐对她不敬的话，但守在静心殿外的内侍一句——“陛下近期公务繁忙，说除了有重要事宜才能找他，不然一律以误国之罪来定。”
长澜一听便愣，虽说自己极其委屈，也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但若是被厉哥哥讨厌了便不好了，委屈看了殿门半天，还是离开了。
走之前看着凤兮宫的方向剁了剁脚，冷哼了一声，这才离开。
没关系，她还疼爱她的爹爹，爹爹是厉哥哥的救命恩人，只要她爹爹向厉哥哥进言废了那楚灵汐的后位，看她还敢不敢张牙舞爪！
夜幕低垂，秋夜寒凉，但是整座皇宫却是灯火通明……如同没有夜一样，可虽然亮如白昼，却是冷清得让人觉得入了冬。

凤兮宫内，楚灵汐一袭拖地的蓝衣长裙，头发自然垂落在腰后，眉不描而浓，唇不点而艳，坐在梳妆台前，长发垂地，许是这几日静心调养，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若是忽略了她左边脸颊上的那个依旧红肿的巴掌印，从他人眼中看去，这样的一副景象就如同美得似一幅画一样。

碧玉站在楚灵汐的身后，微愣。
楚灵汐从铜镜中看到了她，转身看向她，问：“怎么？”
碧玉瞬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应道：“没事。”
随即拿出一个瓷瓶，说：“这是奴婢从太医那拿回的消肿药，娘娘还是赶紧擦上吧，莫让陛下见了，惹恼陛下。”
楚灵汐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从碧玉手上拿过消肿药，打开瓷盖……随即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从瓷瓶中散发出来。
看来，这消肿药，是上品，任凭一个宫女，是无法从太医哪里拿到这么好的消肿药的。
楚灵汐心里登时清明。
沈厉恨她，也在意她的这张脸。
涂上了消肿药，左侧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替我谢谢那太医。”
碧玉微微颔首。
……
长澜郡主这么一闹，注定不会平静了。
朝堂之上，一众大臣劝说沈厉废掉顾帝的皇后，送往冷宫，空出后位，立新后。
沈厉说他自有打
算，新朝刚立，时局不稳，百姓依旧衣不果腹，衣不遮体，待时局稳定之后，再论这些也不迟。
沈厉就是在找借口拖延，大臣心知肚明，但也不好再继续谏议。
朝堂上面的闹得厉害，就是被软禁在凤兮宫的楚灵汐也听到了风声。
最晚过完今年，明年春的时候，大臣就会让沈厉选秀，填补后宫……届时后宫就不会像在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沈厉将会有众多的妃嫔，这一点楚灵汐也预料到了，心里边虽然难受，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难受，她所要承受的，只有沈厉对她的恨和欲。
等到那天，沈厉对她没有了欲，也没有了报复的兴趣，大概才算是她的解脱，或许会让她在冷宫孤独终老，又或者一条白绫一杯毒酒。
她的结局定然不能美满，这不是在再见沈厉才有的觉悟，而是从负了沈厉之后，她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向往，只想让沈厉能活下去。
虽热沈厉回绝了立后一事，但在后宫中，很多人都在议论谁最有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而都说当初给了沈厉帮助的怀安王之女，长澜郡主最有可能当上皇后。
或许是因为有这样的传言，其后沈厉由陪着长澜郡主去秋游。
由此，长澜郡主也认定了皇后之位就是自己的了……所以也安分了许多，在府中开始学习各种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