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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没说话，淡淡看了林晚一眼，咬着烟，在她跟前低头。
林晚黑眸微垂，好似欣赏一般的，看着牧野俯首，为她点烟。
又故意在最后一秒，向后退去，拉开两人距离。
牧野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
林晚脸上浮着笑，略有得意。
“怎么敢麻烦陆少，突然想起来，我包里有。”
话落，从包里拿出盒火柴，盒面上是彩绘的裸女图。
手指轻划，火光升起，林晚低头点烟的姿势很娴熟。
二十来岁的漂亮女人，却像个老烟鬼。
被林晚恶趣味玩了一把的牧野并不生气。
嘬了口烟，语调散漫带着调侃，“不叫阿晟了？”
林晚侧眸，“你不也不叫嫂子了？”
真是半句不肯落下风。
牧野挑了挑眉峰，尔后吐出烟圈，好心提醒，“妍妍对裴季势在必得，你实在不必浪费自己时间。”
林晚并不领情，“是不是浪费很难说。”
“你很自信！”
“为什么不？”
她甚至自信到反问牧野。
“......”
牧野看着林晚。
静默无声间，林晚走到了甲板尽头。
凭栏倚，吞云烟。
林晚腰抵着栏杆，回身看向牧野时，牧野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海风将林晚的头发卷起，吹的凌乱，可她身姿不晃。
那眉，那眼...
甚至，裙摆扬起的弧度。
深海夜幕，为林晚支起了画板，他们是背景，林晚是画里的人。
她的确--
是有资本自信的。
作为女人，她很好的拥有了最纯粹直白的优势。
哪个男人不是视觉动物？
就连牧野都不得不承认，林晚刚刚有惊艳到他。
最气人的是。
她不过是简单的换了个站位和姿势。
倒显的他，没见过世面。
轻嗤了声，牧野含了口烟，吐出烟圈后，他问林晚。
“你想找第二个裴季不难，非得跟他耗，不恶心？”
恶心，怎么不恶心。
第一次听到江心妍发来的录音，林晚是有生理反胃的。
但她不傻。
“骑驴找马不是什么好词，但丢西瓜捡芝麻的蠢事，我也听过不少。”
她说，“要想我和裴季分手，你得拿出诚意来。”
牧野觉得很有意思。
斜挑起眉，他问，“什么诚意？”
林晚一本正经，“你们这些资本家在生意场上不都讲究个有利可图，等价交换在我这儿也行不通，想让我分手，就给我更好的。”
“钱还是人？”
林晚一笑，“有了人还怕没钱？”
那就是人了！
这逻辑倒也没错，只是，林晚多少有些异想天开。
她凭什么觉得，她和裴季之间，分不分手在于她？
牧野提醒林晚，“见好就收才是聪明人，之所以从你入手，不过是妍妍不想和裴季撕破脸，你以为真到了那天，裴季会为了你至裴氏存亡不顾？”
道理林晚怎么会不懂？
只是--
她偏不管这些。
“那就等裴季跟我提分手。”
--油盐不进，难搞！
牧野哼笑一声，手中的烟燃至尽头，他伸手掐灭烟蒂，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回转视线时，林晚来到了他身前。
探身微微凑近，她眼中含笑，意有所指，“我中意你，阿晟。”
真是好大的胃口。
牧野黑眸微垂，落在林晚胸前，半是轻挑半是玩味，还略带一丝遗憾。
“可我只中意睡你。”
那意思。
玩归玩，睡归睡。
别拿谈恋爱开玩笑。
林晚直起身，脸上笑意不减。
“没关系。”她说，“我们来日方长。”
想来裴季和江心妍也聊得差不多了。
话落，林晚便径直回了游轮大厅。
一眼看过去时，并未在大厅看到裴季和江心妍。
“晚晚。”
秦愫看到林晚，走过来拉住她，问，“你刚去哪了？”
林晚说，“出去透风，裴季呢？”
林晚问到裴季，秦愫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晚，“直接说。”
秦愫道，“你先跟我出来。”
两人走出大厅，秦愫拿出手机，“我刚拍的，你看了别难受。”
视频打开。
是裴季和江心妍，两人不知在哪儿争吵。
因为距离有些远，秦愫是拉了倍数拍的，声音并不清楚，但显然，是为了林晚被针对这事。
画面里，先是裴季朝江心妍发难，江心妍心虚忍受，而后忍无可忍回怼，两人争吵，最后，江心妍突然蹲地，委屈大哭。
裴季站在那儿烦躁拧眉，江心妍不知又说了什么后，踌躇半刻，裴季蹲下身，开始安抚。
一番你来我往后，两人抱着吻了起来。
八点档的狗血剧情。
林晚面无表情的看完，秦愫很担心，好言相劝，“这样的渣男，伤心不值得。”
林晚将手机还给秦愫，不甚满意的道。
“就这？”
这可比江心妍主动发给她的，逊色不少。
...
秦愫接过手机，挺懵的，看着林晚，“你看完就没一点想说的？”
“我没说？”
呃....就这？！
这也算。
秦愫晃晃头，试图理解林晚，发现无能为力，最后叹口气，“哎，你们这艺术家的脑子，我确实搞不懂。”
两人再次返回，场内气氛涌动。
裴季不知什么时候回的大厅，看到林晚，走了过来。
“晚晚。”
自然而然的将手搂上林晚的腰，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说，“我们也玩一下。”
林晚看向裴季，有些疑惑。
裴季扬扬下巴，朝人群方向示意，“接吻游戏，灯灭了开始，灯亮结束。”
难怪这群人，兴奋如此。
但--
跟裴季接吻，林晚并不愿意。
他那张嘴，几分钟前刚和江心妍舌吻过。
“别了，我想出去走走。”
林晚想离开，被裴季拉住，他看着她，“晚晚，别这么扫兴好吗？”
随着裴季话音落下。
‘啪嗒’，头顶的灯全数灭了。甚至没留给林晚反应的余地。
陷入黑暗的上一秒，她看到裴季朝她俯身而来。
“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黑暗里，秦愫的声音仿佛救星。
裴季握着林晚胳膊的手，被秦愫刻意撞开。
失了桎梏的林晚，松了口气想要离开，却在下一刻，被人掐住了腰。
这一次，她毫无挣扎余地。
被人按进怀中，低头吻住。
林晚紧张的握住男人的胳膊，又在下一瞬，褪去紧绷。
男人身上有着浅浅的还未消散殆尽的烟草味，混合着薄荷的清爽甘冽。
是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