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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被他们摒除在外。

任语薇推着薄寒凌的轮椅与段童擦肩而过，姿态高傲地斜视她，手肘故意撞她一下，“别在这挡路。”

段童踉跄了一步，羽绒服脱手落地。

轮椅从羽绒服上碾过，留下浅灰的痕迹。

薄寒凌目不斜视，面上平静无波，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插曲。

任语薇讥笑的眼神掠过段童，招呼蒋萍月时声音又娇又软，“妈，你也快回来坐下呀。”

“好。”

蒋萍月合上礼盒，笑盈盈跟上。

段童凝视薄寒凌的背影，深深呼吸压下险些决堤的泪意。

殊不知，酒柜玻璃上清晰倒映着她的身影，紧攥的双手，憔悴的面色，都被薄寒凌收入眼底。

薄寒凌指尖叩击着轮椅扶手，散漫的神情渐渐沉凝。

“太太。”

呼唤声近在咫尺。

段童回头看去，林尧礼不知何时捡起了羽绒服，拍干净上面的灰迹，才双手递过来。

他笑容和善，文文弱弱，毫无攻击力。

段童迟疑了一秒，还是道谢接过。

她再看向餐厅时，任语薇正好坐在她惯用的椅子上。

席家人围坐一圈，坐位不多不少，刚刚好。
根本没有段童的容身之地。

段童心中很不是滋味，抿紧唇，快步上楼。

餐桌上无人再问她一句，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直到十几分钟后，薄寒凌沉着脸放下酒杯，视线越过对面的席振辉，落向远处。

“你去哪？”

众人一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段童拖着行李箱走向大门，纤细的身影倒映在光滑可鉴的地砖上，影影绰绰，笔挺如竹。

任语薇掩唇偷笑，被身旁的席振辉横了一眼，当即收敛。

“段童。”薄寒凌嗓音沉沉，面孔英俊如斯，也冷若寒霜，“你又在胡闹什么？”

段童步伐一滞，回眸与薄寒凌隔空相望，目露讥诮，“我从没有跟你胡闹过。你怎么不问问各位长辈，以及你自己，是不是对我的离开乐见其成？”

薄寒凌微微眯眸，脸色阴晴不定，“你在讽刺什么。”

“你想多了。”段童把长发挽到耳后，视线逡巡于餐厅中的众人，最终落在薄寒凌身上，“我们不是谈过了吗？反正我都要离开，早这几天也没有差别……不对，唯一的差别，就是我们都能更自在些。”

席彦祥威严的目光扫向薄寒凌，“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薄寒凌却没搭理老人，单手扯松领带，盯着段童语调阴沉，“你最好有点分寸，非要在大家面前耍脾气？”

段童目光定格在薄寒凌脸上，心生疑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薄寒凌似乎并不想让家人知道他们正在商议离婚一事，还企图把这一切都盖棺定论成她在闹脾气乱说话。

第4章 难道你不想离婚

但事到如今，薄寒凌怎么想都与段童无关。

段童转眸看向他身侧的任语薇。

席家的餐桌宽敞，每人之间都隔着半米间隙，唯独他们紧挨在一起，就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

段童轻浅一笑，没有以往的动人神采，只剩伤怀，就像柜中珍藏的古董，美则美矣，内里却在腐朽，随时都可能破碎。

薄寒凌眸光微沉，下一刻就见段童头也不回地离开，重重摔上大门。

他周身寒气更重。

任语薇则与之相反，眉眼弯弯，露出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