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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发的时间，方盈月拿着行李出门。
周母又给她塞了些吃的：“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周父也满是欣慰：“你这次是去为国争光的，到那边多听林院长的，努力学习！”
“嗯，我知道。”
方盈月唇角扯出一抹感激笑意，最后看了看二老，她深深鞠了一躬：“爸妈，谢谢你们，我走了。”
周父周母愣了下，直到方盈月提着行礼转身，才回神皱眉对视。
另一边。
周天俞终于忙完了所有事。
钢材厂的胡工朝他走了过来：“天俞，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同志是你什么人？”
周天俞顿了下，却是自然说道：“嗯，是我媳妇儿。”
胡工一听，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担心她，觉得钢材厂里危险，但这样对媳妇儿可不行，你都不知道她在外面都被你吓哭了。”
闻言，周天俞一怔。
胡工笑了笑：“回家跟她道个歉，好好哄哄吧！”
周天俞从钢材厂离开，脑中还响着胡工那句：她都被你吓哭了……
心里又烦又乱，还有些古怪的愧疚和心疼。
纠结半响，他猛地踩下刹车，直接掉转车头朝百货中心开去。
等回到家，天色已经黑沉。
周天俞把新买的珍珠霜塞进大衣口袋才下车。
远远的，他看见家门大开，不知为何，周天俞心里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心口一跳，他脚步随即加快，喊着：“爸妈，我回来……”
谁知话未说完，一把扫帚朝他脸当面扔了过来！
周父的爆喝随之响起：“你还有脸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周天俞整个人被打蒙了。
接着，周母也哭着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盈月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真是造孽啊！”
这话让周天俞脑子霎时嗡鸣一声，满是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䧇璍周父愤然将手里捏着的两页纸甩了过来。
薄薄的两页纸如刀甩在周天俞身上，上面的内容直直刺入他眼里——
一封，是他自己曾经亲手写下的结婚协议！
另一封，却是方盈月亲手写的离婚申请！
周天俞不可置信地拾起那两页纸。
灯光下，方盈月写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
他心口骤然收紧，凝眸认真看去。
每看一个字，周天俞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此刻，他竟然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方盈月已经从目不识丁的粗妇，到现在居然能写下几百字一封离婚申请了。
在文字的最后。
她说：周天俞，我真心祝愿你在离婚后，能去找寻到你真正的幸福。
落款处方盈月已经签好了字。
周天俞的眼底霎时一片猩红，他攥紧了纸张，不觉哽声问：“她去哪儿了？”
“盈月都跟你离婚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呢？”
周父还在气头上，怒目而视。
“我没签字，就不算离！”周天俞哑着嗓子猝然回答。
听见这话，周父和周母对视一眼，周母很快从这话中意识到什么，她擦擦眼角的泪花，上前一步试探儿子的想法。
“天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盈月离？”
周天俞盯着手里的离婚申请，深吸口气确认：“我不想离。”
有这句话，周父和周母的脸色当即好看很多。
但周父背着手，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你没想跟盈月分开，那写的这个‘结婚协议’算是怎么个事？”
终归还是问到了。
周天俞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跟她刚结婚那会儿写的，没想到她一直当真着。”5
当时他对方盈月没有什么好印象，随手也就写了。
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对方盈月愈发认同。
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见这份协议，他几乎都已经将它忘记了。
然而也正是方盈月将它重新拿出来，周天俞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份协议。
见周天俞神色中的失落确实不像是假的。
周父没有再多问，长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等盈月回来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认错。”
周天俞很快注意到了重点。
他眼里一亮：“回来？她会回来？”
“对，”周母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盈月这次是为了去参加什么国家竞赛而去集训了。”
竞赛？
奥数竞赛吗？
周天俞脑中记起来，上次方盈月确实跟他提过一句，只不过自己当时心情乱糟糟的，似乎并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