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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颜浑身一震，整个人如落冰窖。
她抓紧萧明渊的衣袖，颤抖着声音哀求：“殿下！求你了！它是你的亲骨肉！”
萧明渊看着沈昭颜惨白的一张脸，脑中却是道好几次撞见沈昭颜与萧云祺两人的亲昵模样。
眸中惊涛再次翻涌。
萧明渊冷冷甩开她。
看着这双毫无信任的眼，沈昭颜心口窒息地疼。
她仍不死心地哀声乞求：“萧明渊，求求你相信我一次！”
萧明渊却俯身盯着她的眼睛，讥讽道。
“是不是我的种根本不重要，只是——你的孩子，我嫌脏。”
沈昭颜猛然一震，完全呆愣住。
胸膛似乎破了一个大洞，冬日寒风无情灌入，冷彻百骸。
这时，婢女禀告：“殿下，药来了！”
萧明渊松开沈昭颜的手，冷冷说：“还不端上来，‘请’太子妃喝掉。”
药味钻入鼻中，十分苦涩。
沈昭颜又想起大夫的话：“为了你和孩子，它都不该出生。”
她面上无半点血色，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自己喝。”
颤抖着手端起药碗，她又看向萧明渊。

通红的眼倒映出男人冰冷的脸，她只说了最后一句话：“殿下，臣妾从未做过背叛之事，这个孩子真的是您的亲生骨肉。”

语落，她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冰凉药液滑入喉中，透着血腥气，凉透了肺腑。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宝宝，一个人莫要怕，黄泉路上，等等娘亲，娘亲很快就会来陪你……
萧明渊冷冷看她饮尽，攥紧手便转身离去。
腹中很快传来绞痛，温热液体从身下淌出。
沈昭颜疼了一天一夜，泪水与血水不知流了多少，整个人仿佛死了一遍。
这日后，萧明渊再没来见过她。
而每每入睡，梦中常常会听到一个声音响在沈昭颜耳边：“娘亲，我好痛……为什么不要我……”
沈昭颜想了很久，为孩子做了一个小枕头，准备放到庙里去祈福。
这日，她正要出宫，却有人来报。
“太子妃，沈小将军求见。”

沈昭颜一愣，这是她出嫁以来，第一次有人来东宫找她。
“快请他过来……不，带我去找他吧。”
沈昭颜临时改了口，她不想在这东宫里与沈昭礼交谈，这里像是有一层无形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见到沈昭礼，看少年稚气未脱却故作老成的模样，沈昭颜目光一柔。
马车上，沈昭礼开口道。
“边关告急，七日后我便要出征，我想再受一次姐姐指点。”
沈昭颜这才见他身后有一柄长枪，枪尖上的红色枪缨与母亲曾给她的一模一样。
她眼眶一热，哽咽着点头：“好。”
马车路线一转，去了演武场。
红缨扬，长jsg枪似游龙破乾坤。
沈昭颜中了毒之后，武功尽失，却还记得每一步动作，只是再无法有任何威力了。
她从前并不觉得自己喜欢舞刀弄枪，可等到失去了，她才发现对她而言，那早已是融入骨血的东西了。
想着，沈昭颜心口猛然刺痛了一下。
“姐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