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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棉不是没想过结束，可每次闭上眼便是段星帆曾经的温柔，让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
所以她学着去迎合段星帆，将自己踩进泥底那样卑微的爱他，只为了那一点的回应。
最终却还是一无所有。
直播中的欢呼声在公寓中回荡，姜棉蜷缩在沙发上，只觉刺骨的寒冷。
第二天，段星帆回了公寓。
他看着姜棉红肿的眼微微顿了顿，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往卧室走去。
行李箱一打开，便往里面不断的放着东西。
姜棉窒息的看着这一切：“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段星帆听着她的质问，只觉可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他轻飘飘的说着，语气竟还有些不解。
姜棉心中骤然刺痛，茫然的问道：“为什么？”
“玩腻了。”
段星帆收拾好拖着箱子就要走。
“别走！”
见段星帆真的要走，姜棉慌了。
她下意识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近乎哀求的说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可以改！”
姜棉紧紧攥着段星帆的袖口，她已不知道该如何留住段星帆，除了奢求他一点心软，还能做什么？
可段星帆只不耐地看了她一眼：“乏味，无聊，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姜棉脸色骤然惨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段星帆抽出手，靠在门边点了根烟。
烟雾朦胧中，他玩味般轻笑着：“不过如果你一定不愿意放手，我们也可以继续玩玩。”
姜棉呼吸一窒，她不可置信的抬眸，简直无法相信这如刀子般的话是从段星帆口中说出来的！
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堵塞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段星帆看着她苍白削弱的脸，心中顿时升起浓浓的乏味。
他按灭了烟，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姜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往外走去，一股难言的痛楚骤然从心底爆发。
不，不要走……
她猛地扯住段星帆的行李箱，箱子一时不稳，撞上了一旁的展架，上面的奖杯猛然坠落。“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空气寂静了下来。
姜棉无措的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段星帆眉间紧蹙，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这样是犯贱知道吗！”
这一声，如雷贯耳。
姜棉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失了所有知觉。
段星帆最后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连背影都格外决绝。
姜棉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蹲下身，颤着手去捡奖杯碎片。
下一瞬，指尖便传来剧痛。
鲜血滴在碎片内侧，晕开了一行日期。
姜棉愣愣的看着那个日期，眼泪霎时流了下来。
这是她和段星帆第一次拿的奖，也是那次比赛，段星帆正式向她告白。
现在奖杯碎了，段星帆也不要她了。
她好像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下这一地的碎片，和满目疮痍。
姜棉死死咬着牙关，却依旧痛哭出声，她将碎片一点点的握在掌心，鲜血淋漓。
天色渐渐阴暗，入了夜，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棉不知哭了多久，早就没了力气，在黑暗中将自己缩在沙发里。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姜棉僵硬的抬眸，木然的拿出手机，只见微博上，TID官博发布声明将她开除。
解释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配不上”。
评论区一片叫好。
“早该开除了，都不知道留她在队里干嘛！”
“这是石锤假赛了吧！亏我还为她说了话，假赛狗去死！”
姜棉一条条滑下去，看着看着竟然笑了。
哀伤的笑声回荡在屋子里，姜棉望着那三个大字——“配不上”，笑得两眼湿润。
只觉得心中最后的一点念想也被彻底撕碎了，再没有一丝余地。
她为了段星帆舍弃所有，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
三年一场空，是自己太傻。
姜棉深吸了一口气，登录上微博大号，机械般开始打字。
“TID三次联赛，两届辅助MVP，我没有配不上谁。”
“我确实该走了，在TID建队之初我便不该来，那样也不会有TID了。”
没有任何犹豫，发了出去。
随后姜棉退了微博，不再管网上的血雨腥风，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那边很快便接通：“什么情况啊，你给我打电话？”
“上次你说你们队缺打野位。”姜棉抿唇说道。
“是啊，找你你又不来。”
姜棉紧紧握着手机，语气坚定。
“我来。”
第5章
咖啡店。
姜棉搅动着手中的咖啡，而对面正是LOE俱乐部部长晁风。
他年岁不大，虽然穿着西装，却还带着点少年气，眼尾微微翘着，此刻蹙着眉上下看了姜棉几眼，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混得很好，没想到这么狼狈。”
姜棉垂下眼，自嘲道：“是我蠢。”
晁风轻笑了一声：“虽然你说的很对，但事已经过去了，就好好留在LOE吧，你可是我们青训时期的王牌打野啊。”
王牌打野……
姜棉心念微动，一瞬间竟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当年段星帆、晁风和她三个一起进的青训，后来亦是一起离开的青训。
晁风想自己组建战队，希望她来自己的战队担任打野，可她拒绝了，跟着段星帆去了当时连辅助都找不到的TID。
那时联赛接近，她只能去补位辅助，一补就是三年。
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究竟喜欢的是什么了。
姜棉看着自己的手，扯出了一抹苦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