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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气氛实在压抑，陆祈甚至连多一丝的表情都难得摆出来，还是到老爷子那里的时候，桑然先缓声开口：“我听说，凌华最近被荣华抢了生意？”

陆祈冷冷看她一眼，“想幸灾乐祸？”

桑然抿着唇，“我为什么要幸灾乐祸，凌华和燃星现在是合作关系，凌华要是出什么问题，燃星也没有好处。”

毕竟燃星这边的经费问题，还掌握在凌华手里。

桑然肯定不会和钱过不去。

她顿了下，看着陆祈说道：“荣华能拿到和凌华一样的资料，只能说明凌华有内鬼，而且那个内鬼还可以随意出入你的办公室。”

她说的肯定，陆祈也没反驳。

他只是掀起眼皮，冷淡的看着桑然：“那份文件，是你送到凌华的。”

第271章 喜

陆祈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桑然却是眉心拧紧，她盯着陆祈，语气也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按照你的说辞正常推断而已，那份文件除了我，就只有你碰到过。”陆祈声音冷沉，“而且你还是在没有任何人监督的情况下接触到的。”

他嗤了声，“你说你有没有嫌疑？”

桑然看懂了，陆祈今天接她来老爷子这里，就是为了逼问她这事。

她面色平静，明亮干净的眸子看着陆祈，嗓音泠泠，“还是那句话，我没必要给自己挖坑。”

陆祈不轻不重的笑了笑，直接下了车，也不知道信没信桑然说的。

老爷子早就在里面等着，看到两人过来，立马招呼刘叔准备饭菜。

桑然就陪着老爷子在坐在沙发上聊天，陆祈不知道去哪里了。

“渺渺，你之后的工作是什么打算啊？”老爷子突然问道，“我知道你跟着谢家老三在做事，但是搞艺术的多少不太稳定，你有没有想好之后的打算？”

桑然眨了眨眼：“燃星那边以后也会走商务线，我觉得可以慢慢试一下。”

对老爷子，桑然是花不出心思去骗老人家的。

老爷子看着她，眉心稍拧，“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凌华了？我听说凌华最近有些麻烦，之前你在的时候，凌华什么事都没有过，现在才多久，就出了这种事。”

桑然没想到老爷子会说到凌华的事情，她沉默片刻才说：“做生意，你来我往是正常的。”

老爷子不死心的说，“要是凌华还是希望你回去——”

老爷子的这个假设很不成立，桑然说，“凌华并不缺我这个秘书。”

老爷子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陆祈的声音，“凌华就算遇到再大的麻烦，也不至于靠一个秘书去解决。”

他从书房出来，脸上的冰霜还未散尽，说话的语气也挺重。

桑然并不在意，反而老爷子又气的白了脸。

他指着陆祈又想骂，但终究却是什么都没能骂出来，只能狠狠甩袖子：“我叫你来，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气受！”

陆祈说，“公司的事情本来就还有很多。”

老爷子懒得听他说话，径直起身离开了，只剩下桑然坐在客厅面对陆祈。

陆祈也在她对面坐下，他这两天应该都没能休息好，眼眶下的青色很明显。

他在沙发上躺下，轻轻闭着眼，纵然试图放松自己，眉心也止不住的皱紧。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陡然响起来，他又抬起眼，脸上的疲惫立马散去。

桑然坐在那里，看着陆祈跟变脸似的，她轻轻垂下睫毛，听着陆祈冷静的处理着事情。

直到他结束通话，桑然才平静的开口，“秦家的合作对凌华这么重要？”

陆祈刚听了李烁的汇报，心情还处在低压状态，他直接反问桑然，“秦家的项目你没跟进过？不知道重不重要？”

桑然说：“秦家的项目，你当时只安排给了李烁，我没跟过。”

桑然在凌华需要负责的事务很多，陆祈最开始打算和秦家合作的时候，就直接让李烁将手里的工作移交给桑然，然后他去跟的。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实在是因为秦家二少的风评，在圈内并不算好。

凌华不会做一些危害员工自身利益的事情，所以陆祈当时直接调了一批男员工去负责这个项目。

桑然顿了下，想到老爷子刚刚提及凌华时候的关心，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之前碰见过宋音音和耿明翔一起，信不信随你，他们关系不简单。”

桑然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了，她已经提醒陆祈了，信不信就是他自己的事。

陆祈漆黑的瞳孔里似乎闪过一抹异样情绪，他指尖微顿，随即声音淡淡：“耿明翔？”

“耿明翔是什么人，不用这么多说，你应该也知道。”

桑然说起耿明翔的时候，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

而对面的陆祈，在重复了这三个字以后，脸上神情也逐渐沉凝起来，那抹微不可察的冷意，就藏在他的眉梢之中。

桑然其实并不愿意提起耿明翔这个人太多，说真的，她觉得恶心。

以前的荣华还和凌华并驾齐驱，虽然荣华的很多手段不够光彩，但那会凌华根基不稳，还是想要和荣华合作。

也就是谈合作的时候，那会桑然已经是首席秘书，而耿明翔还是一个小小的经理。

耿明翔这人极擅伪装，导致桑然一开始对他的映像很不错。

直到后来，耿明翔试图在桑然的酒里下药，并且藏下了摄像头——

凌华那才彻底宣布，不会和荣华这样的公司合作。

在老爷子这边吃了一顿饭以后，桑然就得回去。

陆祈自然得送她。

哪怕桑然一再表示不用，但老爷子始终坚持。

桑然本来想让陆祈直接将自己送回别墅那边，却没想到半路的时候，陆祈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盛总不好了，公司的股票在直线下跌，而且已经有两家合作伙伴打电话过来，要解除合作了。”

桑然在旁边自然也能听见，她说：“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在前面停车就行。”

然而陆祈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径直将车开到了凌华楼下。

桑然皱着眉心，想要打车回去。

然而凌华的位置本来就在科技园区内，白天还好，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钟，很难再有出租车。

陆祈像是现在才想起桑然的存在一样，他声线低沉缓和：“处理完事情，我送你回去。”

他眼瞳依旧泛着冷，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灯的照耀，深邃的眼眸里像是多了几分温情。

陆祈本来也长得好，他垂着眼睛，温和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无尽深渊，明知危险，却还是会被吸引着往下跳。

桑然瞥开视线，她抿着唇角沉默片刻，还是跟着陆祈进了凌华。

第272章 欢

桑然跟着进了凌华，深夜，凌华一楼没什么人，陆祈和桑然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有轻巧的回音。

电梯门前，桑然停住脚步：“你处理凌华的事情，我上去不太合适。”

能让陆祈这么晚还赶回公司的事，哪怕桑然刚刚没有将事情都听清楚，也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周围还昏暗着的场景，迟疑片刻，还是想先出去。

“我刚刚说了，文件是你送过来的。”陆祈立于暗色之中，没了外面的路灯做陪衬，他身上刚才还存有的那缕缓和温沉，一下子都消失。

仿佛刚刚在外面只是桑然自己的一个错觉。

陆祈的意思明显，桑然不跟着他上去都不好说，毕竟她是这份文件的经手人。

桑然眉心微沉，跟着陆祈一路直达总裁办公室。

和一楼的空寂不一样，总裁办公室这边灯火通明，李烁和朱莉，还有桑然之前看到的那个实习生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公司的高层。

看见陆祈身后跟着的桑然，一群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桑然却不在意，她淡然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等着看陆祈要做什么。

出乎她意料的是，陆祈只有一句话：“李烁，去调最近一个星期，办公室附近所有的监控，顺便统计一下，这周之内都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

他顿了下，“重点查看，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都有谁来过。”

这句话的指向性其实很明显，毕竟陆祈的办公室，他不在的时候，能进来的人屈指可数。

桑然眉毛上挑片刻，她坐在角落里，抿着唇角，只言不发。

倒是朱莉来回拿文件的时候，眼神落在她身上好几次。

桑然都一脸淡然。

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沉凝着一股紧张的氛围，所有人都来去匆匆，一脸郑重。

只有桑然坐在沙发上，模样悠闲。

她在和林雅聊天，林雅在忍不住吐槽说家里又逼她去相亲，而且相亲对象还是陈墨。

桑然正想回她消息，就弹出来一个电话，正好是谢浔打来的。

轻快的电话铃声，在这压抑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

桑然指尖一顿，就接了电话，谢浔语气懒洋洋的：“怎么还没回来？”

她今天要去和盛老爷子吃饭的事，谢浔也知道。

桑然扫了眼来去匆忙的众人，声线冷淡，“我现在在凌华，有点事处理。”

谢浔呼吸都轻了些：“怎么去凌华了？”

桑然正要说话，头顶就响起一道声音：“桑然，盛总有事问你。”

桑然抬眼望去，正好对上陆祈波澜不惊的眸子。

她低头和谢浔说了两声就挂断电话，她看着陆祈，“什么事？”

“那份文件你送过来的时候，确定没有动过？”

桑然坐姿端正，她多年来的习惯，就连坐着的时候也要把脊背挺直：“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文件上是贴了封条的，如果动了，你不会现在才知道。”

朱莉忍不住说，“万一你是动了以后，又恢复了呢？”

陆祈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