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贺兰殷全文赏析完整版阅读-小说今天也是当红颜祸水的一天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走!”
“上老子的车。回头就说,你的车坏了,要我送你。”桑宁道。
张南姝气得肺里疼,还是忍了。
三小姐是做大事的,不跟流氓一般见识,能屈能伸。
他们俩直接去了射击场。
盛远山却亲自去接贺兰殷了。
“舅舅。”
贺兰殷走到了弄堂口,瞧见依靠车门的盛远山,出声喊他。
盛远山正在低头点烟。
雪白火柴梗,在他白玉似的手指间拢住一缕淡淡橘红色光芒。他口中衔着香烟,低垂着头去凑火,深秋阳光照在他鬓角。
墨发浓密。
“来了?”盛远山刚吸一口烟,直接踩灭。
又夸她,“今天的衣裳好看。”
“谢谢舅舅。”
“坐副驾驶,你怕不怕?”他问。
贺兰殷:“不怕,我不是小孩子。”
盛远山亲自开车,贺兰殷坐在他的副驾驶,去城外的射击场去了。
路上,他们闲聊。
贺兰殷偶然会看一眼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他的手和脸一样白,是那种天生晒不黑的冷白;手指修长枯瘦,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
他的手,很好看,像是拿笔的文人。
“……最近和张三小姐走得很近?”盛远山问她。
贺兰殷:“嗯,跟她挺投缘的。”
“其实,张帅派她来,除了是景家挑选了她,她很重要,也是看看能否有联姻的可能。”盛远山道。
贺兰殷听了,半晌没说话。
景家显赫,人人想要攀附,这是情理之中的。
可张帅和景家是对手,一山不能容二虎,迟早有一家要倒台的。
把女儿联姻给敌人,张帅是个狠角色。
父亲永远比母亲狠心。
贺兰殷记得,后来南城统一了很多地方,除了云南和东北,张帅那时候是被桑宁连根拔起了。
再过几年,南姝的命运如何呢?
“……如果联姻,是选大哥,还是舅舅您?”贺兰殷问。
“都有可能。不过,我不是景家的儿子,可能不够分量。也许是景仲凛。他去北城,张帅也许想要考察他、拉拢他,甚至扶持他。”盛远山说。
贺兰殷:“很复杂。”
“这盘棋里,我们都是棋子。珠珠儿,别对张三小姐投入太深的感情。也许,再过一两年她要走了,不会再回来。”盛远山说。
贺兰殷:“知道了。”
“而且,张、景两家,必有一战,到时候张小姐肯定选择自己的父兄。说不定,她会背刺你。”盛远山说。
贺兰殷再次点头,笑了笑:“舅舅不用担心我,我都有心理准备的。”
盛远山:“那我就放心了。”
车子到了射击场,贺兰殷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瞧见两个人,一人靠在车头抽烟,一人百无聊赖坐在车尾。
瞧见汽车过来,张南姝从车尾后备箱盖子上跳了下来。
桑宁也按灭了香烟,朝这边走过来。
贺兰殷看到他,微微吃惊,问盛远山:“舅舅请了大哥来?”
盛远山:“没有。阿钊看得很紧。”
贺兰殷脸上一阵尴尬。
盛远山:“他这样重视我,我还是挺欣慰的,至少他明白,我是个很有分量的对手。”
贺兰殷愕然。
她的心,猛然跳了跳。
舅舅这话,什么意思?
对手?
是单纯指平常的竞争,还是指争夺贺兰殷?
她没敢看盛远山,先打开了车门。
她穿了件孔雀蓝织锦上袖旗袍,围着一张白狐皮坎肩,下了汽车亭亭站稳,风情灼灼。
桑宁看得呆了一瞬。
张南姝瞧见了,心也是狠狠一颤:“这也太好看了,我要包了皮草铺子,买上百件!”
孔雀蓝颜色那么重,穿在贺兰殷身上,丝毫不老气,反而越发彰显她容貌绮靡。
白狐皮草围着她的小脸,那张脸莹白如玉,精致又贵气。
张南姝觉得她乃人间绝色,太媚了,简直有妖气,像只白狐化了人形。
第119章 舅舅吃醋了
贺兰殷前世不曾接触过枪。
桑宁送了她一把勃朗宁,她给了白霜用。因这种枪的子弹不容易得,白霜当宝贝似的,看得很牢。
射击场的手枪,盒子大小,比贺兰殷预想中重多了。
手枪是实打实的份量。
“……怎样?”张南姝在旁边问,“是不是没你想象中好玩?”
贺兰殷:“我不是为了好玩。”
张南姝:“你死心眼。”
她真讨厌放枪,每次学这个都要气哭,因为手不稳,瞄不准,会被哥哥们无情嘲笑。
盛远山在一旁说:“珠珠儿,双手捧着。这只枪你一手拿不住。”
桑宁走到了她身后,要扶住她的手:“我教你。”
贺兰殷想要避开。
桑宁很强势,按住了她肩膀,拢住她的身子,替她调整了一个握枪姿势。
他神色专注,阳光斜斜洒入,他墨色鬓角光泽浅浅。
“……你试一下,不要怕。”桑宁说。
贺兰殷放了第一枪。
手枪的后座力,似乎比她幻想中更怪一点。
后座力不是太重,而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力道,推了她一下。她像是没防备会那样,手里的枪如同沉重又努力挣扎的鱼。
贺兰殷费了死劲握住。
桑宁拍拍她上臂:“放松,不要这样用蛮劲。”
他顺势替她捋着手臂,告诉她如何用力。
他说:“手枪,叫这个名字,就是手上的劲儿能扣动它。你劲小,一只手不行就一双手,没什么难的。”
他语气轻松。
贺兰殷微微侧过脸,看了眼他。
他眼眸黢黑,眼底的情绪深邃,阳光下眸光熠熠。
他总是精神饱满。
贺兰殷受到了一点感染,便有了信心:“我不用练成神枪手,大哥。只需要懂得射击,近距离打得中即可。”
“那半日就可以学会。”桑宁道。
他叫人把靶子调近一点。
副官应是,还没去调呢,旁边倏然放了数枪。
枪声震耳,贺兰殷耳朵有点发麻;张南姝索性捂住了双耳。
盛远山一口气打空了一个弹夹。
作为靶子的假人,头上红心破了个大洞。
待枪声停歇,张南姝跑过去看了眼,回来兴奋说:“厉害啊盛旅座,枪枪打中,而且打同一个地方。”
又问他,“你练了几年?”
“这个靠天赋。”盛远山淡淡道,“我一直很喜欢放枪,所以枪法好。”
看向贺兰殷,“珠珠儿,要跟我学吗?”
贺兰殷:“……”
她没接话,桑宁却开口了。
“神枪手未必就是好老师。舅舅会的,我也会;但我能教的,舅舅未必会教。”桑宁说。
他扶住了贺兰殷的手,借助她的手扣动扳机。
一夹子子弹打空,同样打在假人头上的红心,也是同一个位置。
贺兰殷耳朵更麻,半晌耳边都是嗡嗡的;手掌、手肘都震得隐隐发酸;被桑宁按住放枪的手指,疼得没了知觉。
“……你也很厉害。”张南姝道,“你这个姿势更难。”
若盛远山是一个人跑完了一个山头,桑宁等于是背着贺兰殷,也跑完了相同距离。
张南姝枪法三流,匣子枪至今端不稳,可很会点评——主要是为了气她哥哥,在她哥哥放枪的时候出言不逊练就的。
桑宁松开了贺兰殷,教她换弹夹。
如何压子弹,也是个小学问,他教得很认真。
盛远山许是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他一走,张南姝立马跟着跑了,根本不想射击。
在军中,射击与骑马是必备课,故而射击场也有马术场,他们俩骑马去了。
盛远山催马,快速飞驰,是在发泄他内心愤懑。
张南姝最惜命了,就用她觉得安全的方式,慢腾腾跑着,看盛远山在安静地发疯。
贺兰殷练习了一个上午。
她知道如何发力、如何瞄准。
一上午的练习,她对枪支有了简单了解,两米内开枪能瞄准,超过了就会失了准头。
桑宁却说她极有天赋。
“珠珠儿,你这个人很神奇,学什么都快。”桑宁说。
“像个书呆子,是吗?”贺兰殷反问他。
桑宁:“的确是呆子,好赖话听不出来。”
他顺着搂抱了她。
盛远山和张南姝都不在,桑宁吻住了她的唇。
贺兰殷对他,除了动怒再无情绪。可动怒也于事无补,她平静任由他吻着。
“……舅舅吃醋了。”桑宁附耳告诉她。
贺兰殷这次看出来了。
她有点惶然。
她并无十分姿色,只是比其他女人更像女人些。女子专有的特征,在她身上更明显一点罢了。
桑宁是个俗人,他对她热情,贺兰殷能理解。
舅舅倒是没必要。贪恋色相,实在有点俗气了,不太像舅舅的性格。
“他吃醋也没办法,我不会把你让给他。”桑宁又道。
贺兰殷:“我又何时属于了你?”
桑宁搂紧她:“我遇到你的第一眼,你就是我的。”
贺兰殷偏过头,已经疲懒到叹气都费劲。
她不与无赖争执。
想说句“感谢”他教她枪法,非常实用,他教得很好。此刻也说不出口。
她沉默着。
这天回去,桑宁非要乘坐他舅舅的汽车,让自己司机送贺兰殷和张南姝。
副官先送贺兰殷,张南姝顺势赖在松香院不走了。
程嫂去给她做好吃的。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贺兰殷情绪低落。
她没想过瞒着张南姝。
张南姝很聪明,也很敏锐,她肯定都知道了。
“这有什么笑话?”张南姝无所谓说,“你有没有发现,你是个以柔克刚的人?”
贺兰殷:?
“不管是你自己的婚姻,还是外面爱慕你的男人,都在顺着你画好的线走。
你在一条线内,旁人在外。你看似毫无抵抗力,其实也没人真的能攻破你的防线。
我不觉得你可笑,你蛮厉害的。可笑的是那些男人,为了谁拥有明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