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慕初妤推荐免费新书 凌北慕初妤小说全文无删减
父母都在外做生意,幼时也在长沙城生活过,上月她给我来信,说这个月回国,要不我介绍他俩认识认识?”
周嘉之无奈地轻嗟:“爸妈安排这么多,你见他何时同意过?他连面都不会见,你就别蹚这淌浑水了。”
“那是因为爸妈方式有误,目的性太强,所以小叔才不愿见,我想着,我这位好友归国也没地方住,先把她接来我们家中暂住,然后介绍两人做朋友,不带任何目的朝夕相处,才更易生情愫。”
周嘉之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目光也终于从报纸上挪开:“也不是不可,你这好友多大年岁?”
“二十,比钦之小上四岁,她端庄美丽,性子也开朗大方,自小接受欧美教育,思想进步,博洽多闻,她这些年一直在英吉利,会多国语言,我想,两人一定会很相合。”
“希望如此。”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
周嘉之搂住陈未绮的肩膀眼神宠溺:“我不同意,你就不会将她接来家中住?”
陈未绮在丈夫面前娇嗔:“自然不会。”
“所以,都交由你来安排吧。”周嘉之起身来,将报纸叠好放到面前案几上,“我上楼看看钦之。”
周嘉之说着,松了松领带,抬腿往楼上走。
到慕初妤书房门前,周嘉之伸手叩了叩门,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进”后,他才下压门把手走进来。
慕初妤站在窗前单手插兜,见周嘉之来,他转过身来,颀长挺拔,气势凌人。
“大哥,找我什么事?”
“没事,上来与你说说话,你初入职,事务定是繁忙,若是有什么棘手的地方,只管与我来说。”
“不用,忙是忙些,不过没什么棘手的。”
“听说,你今日去查了谢家那起案子?”
“大哥是不是在我身边插了奸细,这没多少工夫怎么就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周嘉之哈哈两声:“我还没那么无聊,只是这奇诡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警察厅一举一动都颇为引人注目,我只是稍稍打听了一下。”
“查了,不过进展不大,明日还得继续。”
“看来你要费一番功夫了。”周嘉之又问,“底下人如何?”
“什么如何?”
“用起来如何?”
问到这句话时,慕初妤脑中蓦地出现何凌北的笑貌,他哼了声:“还算机灵。”
兄弟俩闲谈几句后,周嘉之便下楼了,慕初妤又准备望夜色沉思时,目光骤然在角落那个棕色皮箱上停住了。
他长腿几步走过去,犹豫了下,还是蹲下身将皮箱打横放下。
随着拉链划过的刺耳一声,箱子被左右摊开在慕初妤面前。
他拿开凌乱的衣物,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玉钿亲启。
慕初妤只是看了看信封,并未动手打开,毕竟私自窥探别人信件是不礼貌的行为。因此他将之拿出来,准备明日交给林玉钿。
正准备合上皮箱时,慕初妤的注意力又被里头的一本书吸引住了。
日文书,法医理论,看来这个林玉钿留日期间确实没学商科,而是学的法医学。
慕初妤将书拿起随意翻了翻,没成想从里面掉落了一张什么东西来,慕初妤定睛看了眼,是张相片,他捡起来,眸光瞬间凛冽。
照片的主角不是别人。
正是他,与死去的未婚妻秀茵。
两人在爱晚亭前并肩而立,西装与洋裙,风华正茂。
秀茵唇弯起,笑得很开心,他双手反背,冷峻矜贵,可头却往秀茵的方向侧了些,薄唇微微抿起,眼角眉梢的愉悦掩饰不掉。
慕初妤捏住相片一角,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第十九回
外面下了小雨, 雨丝微凉,淅淅沥沥,慕初妤站在窗前,远处湘水奔腾不止。
橘洲之上, 商行洋馆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他单手插兜,低眸凝视这张黑白相片。
相片乃两人订婚前所拍, 只此一张。
那日麓山之上游玩, 途中遇上个架着照相机的人,秀茵一问才知, 这是城中永昌照相店的师傅, 刚为客人拍完准备下山。
1931年,照相机这门舶来品可是个稀罕玩意物, 秀茵好奇起这照相机的工作原理, 然而照相的师傅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只说:“这是洋人发明的, 十分新奇好玩,光线一闪,人的影子便印在了纸上,小姐, 我这相机里还有胶卷,要不我替你们夫妻拍一张?等冲洗好了,来我照相馆里取或者我们上门送都行。”
就这样,两人有了这唯一的合照, 慕初妤也不知秀茵死后, 相片为何会到了林玉钿手里?
他心中疑窦再起,伸手进西装胸前侧袋里, 掏出里面的钱夹,最后看了一眼相片,将之放进钱夹中。
伴着雨声,凌北躺床上辗转反侧,脑中还在梳理谢家这起案子。
如幕布之上播放有声电影,章儿描述的种种场景在凌北脑中走马灯一般闪过。
有谢舒心与尹华君吵架,谢舒心冲尹华君癫狂吼道:“那你杀了她,杀了她给我看看!”
有谢承堂范景珠夫妻俩前后脚出门,方慧荣口中的“丑事”与“人前越富贵人后越龌龊”何意依旧成谜。
有谢承庭气急败坏,被发妻两掷杯盏后叫嚣着:“我迟早弄死你!”
还有香芍摇头晃脑地重复:“四点煎药,七点喝药,四点煎药,七点喝药……”
凌北翻了个身,眸眼争了又闭,喃喃道:“七点喝药……”
而慕初妤深夜亦未眠,他将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缓了会神,远眺壮阔江面的同时,脑中也回溯起这谢家这起案子,耳畔似乎萦绕章儿空灵的略带哽咽的叙述声:“我说大太太恐怕是出门做礼拜去了,二太太这时又说了胡话,说的什么做礼拜?恐怕是普贤尼白角枕,反正我也听不懂……”
慕初妤念出声:“丑事,普贤尼白角枕……”
很熟悉,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
突然,凌北睁眼,猛地从床上坐起,而慕初妤也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书柜前翻阅起书籍来。
夜雨潇潇,似乎一夜不曾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