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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却迅速在眼眶里蓄满，滑落，在谢玖顾的掌心晕开。

谢玖顾皱起眉，迅速收回手。

许静然抬手抹去眼泪，蹭花了脸上的大浓妆。

她哽咽着说：“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江总，你别再弄错了。”

话落，她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谢玖顾按住了她的手：“跟我。”

许静然一僵，震惊地扭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不是缺钱吗？与其跟那些男人，不如跟我。”谢玖顾看着她说。

许静然屈辱地咬紧了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还是我这张脸吗？”许静然带着哭腔问。

谢玖顾说：“你不是该庆幸有这张脸吗？一个月五百万，你不亏。”

“……这是包养，还是谈恋爱？”许静然低声问。

谢玖顾捏着她的下巴，一面端详，一面轻声说：“你长了一张不能被包养的脸，所以你可以认为我们是谈恋爱。”

许静然神情越发屈辱，手死死攥着身上的超短裙，试图往下多拉一点。

片刻后，她缓缓伸手关上了车门，抬眸看向谢玖顾，问：“我能不能问问，我长得像谁？”

谢玖顾看着她的脸，将她拉近，额头抵着额头。

眼神痴迷又悲伤，却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他轻声开口：“我已故的……妻子。”

许静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说：“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陈诉走出酒吧，上了车。

他扭头一看，顿时骇然愣住：“夫人？！”

谢玖顾淡淡开口：“她不是。”

许静然咬了咬唇，说：“我叫许静然。”

陈诉这才想起，这是谢玖顾交代他去查的人，他还没拿到第一手资料，不知道许静然和陶雅欣长得那么像。

陈诉的眼神在谢玖顾和许静然之间绕了一圈，迅速收敛了思绪，带着笑说：“你好许小姐，我是江总的助理，陈诉。”

许静然点点头，带着青涩和畏惧说：“您好，陈先生。”

谢玖顾薄唇轻启：“回海舟里。”

海舟里的那栋别墅，是之前蔡芷意住的地方。

“啊，好。”陈诉愣了愣，连忙回神，回过头拉上安全带，迅速发动车辆。

谢玖顾带着许静然回了别墅，却没有在那里过夜。

他只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就找管家。”

许静然愣愣地看着豪华的别墅，点了点头。

随即她想起什么，转身问谢玖顾：“所以，我们之间，是不是要签什么合同之类的？”

谢玖顾离开的步伐顿了顿，说：“以后再说。”

话落，他径直离开。

是夜，谢玖顾躺在床上，轻抚着枕侧的骨灰盒，自言自语：“这里面真的是你吗？陶雅欣？”

“你是不是还活着？只是因为……因为太恨我，所以你不肯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可是，我都是可以解释的……陶雅欣，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归还公司，可以不对你爸妈动手，我愿意放下仇恨……”

“你回来，好不好？”

低哑压抑的哽咽被夜色吞没，微薄的月光照在房间满地的酒瓶上。

寂寞无边。

三天后，陈诉果真为谢玖顾找了个大师，设坛作法，给陶雅欣重新下葬。

道士做这一切时，许静然就站在一旁，目光牢牢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若有所思。

第33章

仪式结束后，陈诉带着人退远，只留下谢玖顾和许静然在墓前。

谢玖顾屈膝半跪在墓前，带着缱绻的眷恋轻抚着陶雅欣的遗照，说：“斐然，我带她来看你了。”

“她长得真的很像你，对吧？”谢玖顾勾了勾唇，“你别怪我，我只是太想你了，我只能找一个替代品。”

“但你不用担心，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会给她任何名分，也不会把属于你的爱分给任何人。”

许静然站在他身后，将他的话尽数听去。

她红了眼眶，默默攥紧了手，神情难堪。

谢玖顾“斐然，你再等等我，等我下去找你，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有很多事情要解释……”

他话没说完，一个愤怒的女声骤然响起：“解释个屁！谢玖顾！你这个畜生！”

谢玖顾神情骤冷，站起身看去。

果然，又是顾霜霜。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居然还敢到她的坟前来显摆！是不是找死啊！你们还要不要脸了？！”顾霜霜一路骂着走上前来。

吓得许静然躲在了谢玖顾身后。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谢玖顾冷下声音问。

“少废话！你做得出就别怕被人发现！”顾霜霜愤怒至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地上来就要给他一巴掌。

谢玖顾熟练地攥住她的手腕，不耐烦地说：“这是她的坟前，你别再胡闹。”

“你还知道这是她的墓！”顾霜霜更加生气，还想再骂。

周珣赋拉住她的手臂，说：“先冷静。”

顾霜霜深吸一口气，含着泪转向一旁，不说话了。

周珣赋上前一步，和谢玖顾面对面说：“你绑了我的人，我跟踪你到这儿，咱们算扯平了。”

谢玖顾一看到他，脑子里就响起阿辉的话。

“我亲耳听到他说他是重生回来的，为了救那个叫陶雅欣的女人，可是他来迟了一步……”

“陶雅欣死后，魂魄就跟在你身边，直到记者发布会那天，她的魂魄才能去投胎……”

周珣赋继续说：“你想迁坟，根本不用那么大动干戈，迁了坟也就算了，带着你的新情人过来……”

“还是一个和她长得九成像的替代品，你这不是要恶心她吗？你想让她在九泉下也不能安息？！”

周珣赋越说越生气，双眼渐渐红了。

谢玖顾收回思绪，冷冷勾唇说道：“你确定，她去了九泉之下？”

“你什么意思？！”顾霜霜立刻炸了，“我告诉你谢玖顾，你别发癫！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死！少在这里说一些有的没的！”

谢玖顾并不理会她，目光移向周珣赋：“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

周珣赋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妙，很快又消散于无形。

他冷着脸说：“我不清楚。斐然的遗体被送进焚化炉，是我和霜霜一起亲眼见到的，葬礼也是我们办的，我不懂你要说什么。”

谢玖顾上前一步，在他身侧压低声音说：“你上辈子，也是这样给她收尸的？”

周珣赋神情骤变！

第34章

“我懒得看你们演戏了。”谢玖顾退开一步，“告诉我，她在哪里？”

顾霜霜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倍感荒谬地笑了一声，说：“你不会是想说陶雅欣没死吧？谢玖顾，你真疯了！”

周珣赋缓缓摇头，说道：“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我们比你更想见到她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你要是疯了就去精神病院！”顾霜霜嫌弃地说完，尖锐的眼神落在许静然身上，“可我看你好得很，送走了小三又养个小四！”

许静然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顾霜霜不理会谢玖顾的反应，径自蹲下对着陶雅欣的墓碑：“斐然，我来看你了。”

“可怜你死了还要被这种渣男恶心，唉……”她拍了拍墓碑，像是在拍陶雅欣的肩膀，“不过你放心，辜负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在顾霜霜对着墓碑说话的时候，周珣赋和谢玖顾走远了些。

周珣赋眯着眼睛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话刚出口，他就反应过来：“是阿辉告诉你的？”

谢玖顾不置可否，只坚持问：“她在哪儿？”

周珣赋皱起眉，不悦地说：“她死了！骨灰就在你身后的墓里！”

“我不信！”谢玖顾双目赤红，咬着牙说，“你有那个本事重生，肯定也有办法让陶雅欣活着！告诉我她在哪儿！”

周珣赋看着他欲言又止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松了口：“她去了国外。”

“在哪里？！”谢玖顾双眼立刻亮起，急切地问。

“她没有告诉我，只叫我帮她隐瞒。甚至她还活着这件事，连顾霜霜都不知道。”

周珣赋说着，嘲讽地看着谢玖顾：“她尤其说，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她的生活被你打扰。”

谢玖顾踉跄了一步，脸色顿时惨白。

“她不想……见到我……”谢玖顾低声喃喃。

“不，我不信。”他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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