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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早就该习惯的，也就习惯一个人，没有关系，她不在乎。

平复好心情，沈长歌对着一旁的海棠说：“那我们也出去吧，呆在家里怪闷的。”

“可是……小姐，你前段时间才生病……”

海棠有些担忧她的身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见状，沈长歌露出一丝笑容，安慰着海棠：“没事的，你小姐我身强体壮，徒手都能绊倒一个成年男子。”

她其实说的是真话，前世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她也不在话下。

显然，海棠却不信的，捂着嘴默默笑着，只当沈长歌是在说笑。

但沈长歌并不在意。

活了两辈子，要是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不就白活了。

“好了，你就放心的跟我出去吧。”

沈长歌笑得很明朗，对着镜子将一支朴素的发簪戴在头上。

她还是喜欢这样简单的装扮。

海棠见状，忍不住道：“小姐，这支簪都旧了……”

“旧了也没事，能用就行。”沈长歌无所谓的说着，她之前在军营丝毫都不在意这些。

她把头发直接梳成了男儿的装扮，对一旁的丫鬟解释：“这样方便。”

海棠虽不懂沈长歌这是何意。

“jsg只要小姐开心就好。”但她只想要沈长歌能够开心就好。

紧接着，沈长歌也把海棠的头发改造了一下，又换成盛装扮，这下两人活脱脱像是两个小公子。

吃过早饭，两人便直接出门了。

“小姐，我去叫车夫。”

沈长歌拦住要去叫车夫的海棠，还叮嘱她：“记住，从此刻开始，要加我公子。”

海棠懵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

这一路上，沈长歌逛了很多的地方，差不多快把燕阳城逛完了。

上辈子，她一心为守护百姓，从未好好体验过生活。

就连到死，她都没有好好看一眼自己这守护了毕生的城。

而上次，刚重生回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再加上身子虚，居然在城门口晕倒了。

渐渐的天都黑了，这时天空突然升起了一个个亮着烛火的灯笼。

沈长歌轻声问着：“海棠，大家都在干什么？”

闻言，海棠朝前看过去，然后才会：“大家都在放孔明灯。”

孔明灯？

沈长歌在心里想着，这是何意？

还不等她回答，就见海棠继续说：“孔明灯是许愿灯，是祈福的意思。”

沈长歌恍然。

“小……公子，我们也去放一个吧。”

沈长歌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祈福什么，祈福自己这辈子能够获得偏爱吗？

可是她不信这些。

毕竟上辈子，她说她不想再做沈长歌，不想再遇到裴子澈，可是一切都还是遇见了。

所以，她不信。

沈长歌自嘲的笑道：“还是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海棠直接拉走了。

第26章

海棠把孔明灯递到沈长歌面前。

“难得今天这么热闹，咱么也放一个吧。”

沈长歌若有所思的看着，沉默过后，接过孔明灯。

两人把灯点好，她微微停顿，提笔写上了两个字——“随心。”

这一世，她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好好活，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

两人同时放开了手，孔明灯往上飞去。

晚风微微抚过，让空明灯晃了几圈，但沈长歌依稀看到了自己写上的那两个字。

就像她心中那样的明朗。

直到孔明灯飞远，沈长歌才收回目光：“灯已经放了，回去吧。”

话落，沈长歌就径直朝前走去，海棠跟在后面。

突然，人群中像是有一阵热闹声，循声望去——

沈长歌再一次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裴子澈。

她一怔，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今日，裴子澈依旧是一头白发，但换上了一袭白衣，反而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消瘦。

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消瘦。

“小姐，那就是你昨日问奴婢的裴子澈裴太医。”

沈长歌回神，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这个上辈子曾经许诺给他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沈长歌静静的走着，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沈长歌！”

她回头，就见的确是裴子澈是在叫她。

还不等她说话，就听裴子澈率先开口：“抱歉，上次得姑娘相救，就打听了一下姑娘的芳名。”

原来如此……

瞧着沈长歌眼里依旧的怀疑，裴子澈继续说道。

“上次没有好好跟姑娘道谢，今日遇见是缘分……”说着，裴子澈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

似是激动地说：“在下也不知该怎么感谢姑娘，特意画了一幅画送给姑娘。”

“不用了……这太贵重了。”

“帮公子只是出于热心，换了任何人我都会救的，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沈长歌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不让裴子澈发现端倪。

不料，裴子澈却直接将画塞进了沈长歌的手里，然后就匆忙离开。

沈长歌本想上前追去，但看到他好像还没有好利索的腿，突然觉得有些滑稽，让她忘了上前。

然后再看到手里的画像，更是一怔。

“小姐，你什么时候穿过一袭红衣骑马啊！”

是啊，什么时候？

好像都是成为女将军之后的事了。

想到这，沈长歌曈孔微颤，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

沈长歌连忙朝前望去，可已经不见裴子澈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安静的走着，沈长歌没再说话。

脑子乱乱的，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裴子澈跟她一样是重生回来，那为何裴子澈会装作不认识她？

可如果不是，为什么裴子澈会画出这幅画？

还有昨晚的那个彷如亲生经历的梦，梦里的那个背着她尸体跳下悬崖的白头发男人，真的和裴子澈也很像。

胡思乱想间，却听身后海棠的一声惊呼——

“小姐，小心，有流民！”

第27章

来不及躲闪，沈长歌被涌出来的流民撞得差点摔倒。

幸好，海棠及时扶住了她。

看着这么多的流民，沈长歌瞬间皱起了眉头：“为何会有这么多流民？”

海棠摇了摇头，也不知为何。

沈长歌下意识朝着流民的方向走去，最后，走到了一个小村落。

再径直往前走去，这一幕让沈长歌震惊。

这里面全是受伤的难民，乞丐，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民！

沈长歌目光所震撼，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乞丐，挤在这破旧的土地庙门口，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手上满是尘土。

“这燕阳城竟然还有这么多难民？”沈长歌不可置信的问着。

海棠也是满目不忍的答：“奴婢也是听少爷那天随意提起来的，这几年边关打战，有很多别的地方的百姓都逃难来了燕京城。”

“咱们陛下仁慈，就收留了他们，还特意建了寺庙，但是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寺庙都住不下了，所以这才……”

沈长歌恍然，这才明白。

她还以为这一世的燕阳城的百姓都一世无忧，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吃不饱饭，颠沛流离的人。

看到这一幕幕，沈长歌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对着一旁的海棠说：“我们身上有多少银子，分给这些难民吧。”

闻言，海棠正要照做，却被赶来的裴子澈拦住。

“不可。”

瞧着沈长歌眼中的狐疑，裴子澈解释。

“给银子只是杯水车薪，况且难民太多，你给了一个，就会有其他人抢着来……”

裴子澈的话有理，是沈长歌束缚了，只想着心疼这些受难的人。

沈长歌还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就见一旁的裴子澈依旧放下了药箱。

然后来到手上的难民面前，给他们检查伤口。

“大伯，是这里疼吗？手还能动吗？”

“小弟弟，没事，都是小伤，我给你开几服药，吃了就好了。”

“大婶，不用担心，小孩只是吃坏了独肚子，喝过我开的药就会好的。”

恍然间，沈长歌好似又看到那个在军营中治病救人的裴太医。

瞬间，眼眶有些泛红。

那段日子，可能是她上辈子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裴子澈作为随军的太医跟着她的部队，每天除了关心照顾着她，还帮着她照顾那些受伤的弟兄。

他诊断，她拿纱布，两人配合默契。

沈长歌还在那段时间里，竟也学会了一些小小的医术。

连将士们都调侃着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姑娘，可否帮我一下？”

裴子澈的声音让沈长歌从记忆中抽离，看向男人的方向，是在替一名腿受伤的难民包扎。

没有犹豫也没有扭捏，沈长歌走上前。

可衣角却被丫鬟拉住：“小姐……”

沈长歌回头浅浅一笑，安抚着没遇过这些的海棠，安慰道：“没事，你跟紧我，别怕。”

话落，她就走上前。

“我需要你帮我给这个奶奶包扎，就这样绕一圈，然后……”

“我会。”沈长歌倏然打断他的话，想了想就解释道，“我父亲和兄长都是军人，所以懂一些巴扎之法。”

裴子澈眼中的狐疑一闪而过。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确配合很默契。

直到天快黑，总算将这些受伤的难民，都检查完了。

刚坐在台阶上，裴子澈将手中的水壶递给沈长歌。

见状，海棠立马把自己带来的水壶递给沈长歌。

沈长歌接过海棠递过来的水壶喝起来：“多谢。”

这话是对裴子澈说的，他顿了顿，也喝起来了水。

不知为何，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海棠去到一旁等着。

裴子澈开始自说自话：“在下与小姐似乎还挺有缘。”

沈长歌没说话，只听裴子澈继续说着：“这些难民太多，你我的力量都太绵薄。”

“只有天下太平，没有战争，才会真正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28章

提到‘战争’二字，沈长歌脑海蓦的想起之前的那幅画。

她将画轴打开，看着画中的自己，问道：“这画中的是我吗？”

闻言，裴子澈眸光微颤，停顿了瞬，才说：“沈姑娘，认为不像你吗？”

不是不像，这根本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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