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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定没有听错，裴弘言说要惩治她。
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抱着她往床榻走。
再度回到这张床上，姜盼凝恍惚间又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双手下意识紧握，掌心也被指尖戳得发白，连同着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王爷......”清澈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姜盼凝看着裴弘言，眼神几近哀求。
察觉到她的害怕，裴弘言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勾唇一笑，修长的手指捻着她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扯，丝滑的料子顺势滑落，露出她光滑白嫩的香肩。
眼睫微微一颤，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姜盼凝惊恐万分，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战栗，身子更是不住地往后缩。
裴弘言却不给她逃跑的机会，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往下一拽，姜盼凝便不受控制地被拉到他面前。
“跑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动了动手指，他的指腹在她雪白的脚踝处细细摩挲了几下。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因为常年握剑磨出一层厚茧，硌得她有些疼。
姜盼凝十分抗拒，动了动脚踝，挣扎着想要从他掌心抽离。
他却顺着她的脚踝缓缓往上移走......
这一举动，让本就害怕的姜盼凝更加惊恐。
“王爷，你......你想要做什么啊？”
裴弘言眸色晦暗不明，视线落在她领口露出的肌肤上：“本王想做什么还不清楚吗？”
烛火摇曳，轻帐微拂，姜盼凝眼底满是绝望，只觉得头顶的床帐似纵横交错的蜘蛛网，而她好似那受困的虫儿，愈是挣扎愈被紧紧束缚，只能等待宰割。
“王爷怕是忘了，小的身份低微，王爷此番作为，只怕毁了王爷的名声......”她不悦地皱眉，纵然有千百种惩治的方式，她也绝想不到是这种......
移至她大腿的手故意停了停，裴弘言扳弄着自己指节上的玉扳指，眸中倒映着烛火，似沉思了片刻，忽然垂眸看着她，悠然开口道：“你说的对，所以本王不会让人知道，本王对你做了什么......”
姜盼凝一愣，随即美眸圆睁，满脸惊恐。
难道，他想要杀了她？
是啊，他若是想要她，又不想让人知道，大可寻个理由将她杀了便是，就像处置惜云一样！
况且，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下人，死了便死了，裴弘言杀她，简直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姜盼凝紧紧攥紧袖子，凄楚地道：“王爷要杀便杀，小的一条贱命罢了......”
裴弘言注视着姜盼凝倔强的模样，长发如缎，愈发衬得她肌肤若雪，一张脸如荷瓣一样娇小可人。
明明很害怕，却偏偏故作镇定，拙劣的演技让裴弘言不由失笑。
裴弘言看着她隐隐战栗的身子，忽然解开她胸口处包扎着的绷带，道：“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

本以为会是一场狂风骤雨等着自己，却没想到裴弘言会说出这话。

气氛凝滞片刻，姜盼凝惊诧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裴弘言手里拿着药膏，正在仔细地给她伤口换药。
“王爷......不是要小的......”
竟然不是要她的身子？
似看穿她的心思，裴弘言嗤笑：“在你眼里，本王就那般饥不择食？”
姜盼凝脸色煞白，连连摇头道：“不是的，王爷是天上的明月，怎可能做出那般龌龊之事，是小的口不择言，还望王爷恕罪......”
裴弘言眉目微拧。
除了明月，她就想不到其他好的词了。
再说，思想龌龊？
难道明月就应该高高悬挂在高空？
难道明月就不能有龌龊的思想？
“别把本王比作什么明月！本王也不屑做什么明月！”他只是个男人，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什么高悬在天空的明月！
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姜盼凝深知自己又惹他生气了，连忙改口道：“是小的肤浅，王爷应当比那明月还要高洁，王爷应当是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应当是......”
“住嘴！”他的声音微愠。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姜盼凝缩了缩脖子，抬眼看他，见他眸色深沉，咬唇嗫嚅道：“小的知错了......”
看样子，他确实是生气了，一双剑眉拧着，似乎忍着一团火气。
姜盼凝生怕他将这团火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便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裴弘言手上动作未停，忽然没听见她的声音，冷眸扫了她一眼，见她睁着一双圆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又惹他生气。
裴弘言移开目光，放缓了语气道：“与其说这些无用之话，不如多学点字，待伤养好后，读书练字一日也不得松懈。”
又要练？
姜盼凝满脸不情不愿，随即问他：“王爷何时择选新的婢女呢？”
他明明答应过她，只要找到合适的婢女，就会放她离开的......
可这两天，他好似并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姜盼凝生怕他忘记，必须得提醒他一下。
果然，裴弘言动作微顿，清冷的眸子冷冷扫过她。
“怎么？本王的事还需要你一个下人操心？”
他眼神冰冷，让姜盼凝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