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霓孟鹤权哪里可以看 白采霓孟鹤权免费阅读第二章
掌心传来孟鹤权死死咬着牙,忍痛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头。
“少御!”
徐磊看着十几米下摇摇欲坠的孟鹤权,顿时慌了阵脚,他仓惶地扫着四周,想寻找能让他爬上来的东西。
血从孟鹤权的每一处伤口里渗出,他仰着头,看着焦急的徐磊和村民,强扯着唇角:“不要管我!徐磊,快让他们送他去医院!”
闻言,徐磊红着眼让他们重新把李阳抬起来,催促着他们赶紧送人走,他留下来救人。
徐磊将身上的衣服都拖了下来绑在一起,将一端扔下去:“少御,快抓住!”
然而孟鹤权努力地伸长了手,却离衣袖还有好几米的距离。
拼命抓住的石头也开始松动,他心猛地一沉。
“少御!”
徐磊整个人都趴在了悬崖边上,恨不能用自己去弥补那几米的差距。
如果孟鹤权就这么死了,他又怎么对得起天上的白采霓。
孟鹤权看着松动的石头,心忽然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透过被雨水朦胧的雨幕,嘶声叫着:“徐磊,有些事我要请你帮忙!”
徐磊一愣,立刻红了眼:“我不帮,你自己去!你答应过甜甜,要好好活下去的!你坚持住,我去找树藤!”
孟鹤权却充耳不闻,他用另一手竟攀着坚硬却平滑的石头,想要延长自己活着的时间,好让他把话说完。
“我的行囊包最下面有一个小木盒,那是甜甜的骨灰,夹层里有四本笔记本,一本是她的,一本是她爸爸的,还有两本是我的,你要帮我收好!”
第四十二章 对不起
“轰隆——!”
几声雷鸣,震得人心头发慌。
徐磊含着泪看着孟鹤权,声嘶力竭:“收什么收!那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收好!”
孟鹤权喘着粗气,全身的力气开始慢慢流失。
他没有理会徐磊的话,强撑着精神继续喊道:“我有一份遗体捐赠自愿书放在行李箱里,如果我死了,内脏没有破裂,就把我的遗体和自愿书交给医院!”
徐磊撕扯着树上的细藤,想要快点把它系在衣服上,可是过于细的树藤连打个结都断开了。
徐磊又急又气地一拳打在树干上,却仍旧不肯放弃地找着其他能代替的东西。
“徐磊!”孟鹤权的声音回荡在山间,带着最后的决绝,“我说的,你一定要记住!”
话音刚落,右手的石头从泥土中分离,孟鹤权如同一片落叶坠落了下去。
徐磊瞳孔骤然紧缩,撕心裂肺嘶吼一声:“少御——!”
耳畔的风雨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孟鹤权看着越来越远的徐磊,恍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缓慢的就像那天看着白布盖过白采霓的脸。
天空明明灰暗的只能看见乌云,他却看见了阳光,刺眼的让他难以睁开眼。
一片空白的大脑忽然出现了一只婴儿的手,风雨声也被婴儿的笑声所代替。
一个面容秀丽的女人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温柔地笑着,她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看着孩子,笑得更加灿烂。
孟鹤权眼神微怔。
爸!妈!
他的妈妈是护士,爸爸是医生。
在一次车祸中,父母用身体为八岁的他挡住了所有的冲击。
他们又给了他一次生命。
很多年后,他选择了学医,像父母一样,他记得爸爸说过:“有些人生于光明,就必须和黑暗战斗到底。”
“我们来自光明,但注定置身黑暗,因为我们紧握的是所有病人对生命的渴望。”
白采霓的声音和顾父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在A国面对瘟疫的呐喊,坚定不移。
孟鹤权眸子颤了颤:“甜甜……”
那年,温暖如阳光的白采霓走进了他沉寂多年的心里。
对自己的职业,她比他人更多几分热情。
对病人,她更多几分仁慈和心疼。
她就是带着那颗赤子之心一直前行着,哪怕独自一人在瘟疫的漩涡里做斗争……
孟鹤权紧缩的心抽痛着,眼角的泪水缓缓落下。
他要向白采霓道歉。
对不起,你还在的日子里没有好好对你。
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在A国独自战斗。
对不起,在你走后的那一个月我活的像个懦夫。
对不起,没能完成你带着希望走遍山川的遗愿。
对不起,不能再替你活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被扭曲了过来,孟鹤权能感受到自己重重坠落在石头上,但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他怔怔望着又恢复灰蒙蒙的天,雨水淋在他身上的每一处。
迷蒙中,他看见了白采霓。
她穿着白大褂,长发随意地挽在一边,朝他笑了笑后伸出了手。
孟鹤权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满是血的手臂,抓住那只温暖的手。
“甜甜……”
第四十三章 多了颗星星
三月二十一日,一场追悼会在桐城殡仪馆举行。
没有遗体,只有两个骨灰盒放在被鲜花包围的地方。
宽敞的大厅站满了人,有临海市医院和安和医院的医生护士,还有孟云凯、徐磊、阮母、阮天翎和叶知薇,甚至杨钊和吴雅丽也来了。
他们的目光汇聚在一处,便是白采霓和孟鹤权的遗像。
哀乐如同细细的针刺着人们的心,他们低下头默哀着,每个人的眼中和脸上都漫着眼泪,为这对牺牲的夫妻伤心。
默哀毕,几个人庄重地将花圈放在遗像下。
主任红着眼,站到话筒前,几番吞咽难忍的悲伤才哑声开口。
“各位同事、亲朋好友,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在这庄重肃穆的告别厅里,举行一个既简朴又隆重的告别仪式,深切悼念白采霓同志和孟鹤权同志。”
“他们是平凡的医者,却又做出了最伟大的牺牲,他们时刻牢记救死扶伤的神圣职责,用一生去守护每一个病人的生命。”
“白采霓同志像她的父亲一样,将热血洒在了需要她的土地上,而孟鹤权同志带着她的遗愿深入山区,给无数患者和家庭带去了希望,为了抢救病人,他摔落山崖,他捐献的眼角膜和器官让四个人重新获得了光明和生命!”
说着,主任哽咽了䧇璍,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再说下去。
厅中的人低泣着,谁也没有说话。
主任深吸了一口,强压下悲痛继续道:“他们虽然离开了,但他们高尚的品质和崇高的思想永远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怀着一颗热忱之心,学习他们对事业执着追求勇往直前的精神,学习他们视病人如亲人、献身事业的精神,以告慰白采霓同志和孟鹤权同志的在天之灵!”
他话音刚落,阵阵哭声此起彼伏。
受孟鹤权捐赠的两个病人坐着轮椅泣不成声地哭着。
阮母和叶知薇默默流泪,阮天翎和徐磊红着眼低着头沉默。
孟云凯抬起头,看着黑白中白采霓和孟鹤权的微笑,哑声呢喃:“顾医生,你终于如愿找到阮医生了吧。”
在最后告别完后,阮母和阮天翎作为家属抱着白采霓和孟鹤权的遗照率先走出了告别厅。
身后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拿着骨灰盒跟在身后。
细雨迷蒙中,殡仪馆门外站满了人。
他们都穿着灰色黑色衣服,手里拿着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