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霓孟鹤权是啥小说,白采霓孟鹤权免费章节抢先阅读
往日记忆纷杳而来。
“姝宁,这匹小矮马血统不纯,实非上上之选,听话,咱们另挑一匹。”
“孟鹤权,那我们不选它,它会怎样?”
“无用的马匹,自然是送去斩马亭。”
“那我也于心不忍啊,就要它!”
可如今……白采霓狼狈的下了马,连滚带爬的朝它冲去。
“住手!”
下一刻,外场的孟鹤权淡漠出声:“拦下她!”
即刻便有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扼住了白采霓的肩膀。
她挣扎不脱,只能盯着孟鹤权,声声泣血。
“摄政王当初同我一起养奔霄时,曾说过无论如何,都会让它寿终正寝!”
“您也曾给它喂过草梳过鬃,说等它再大一点,就可以带去猎场跑马!”
孟鹤权,你忘了吗?你都忘了吗!
她的话,让孟鹤权眼神有一瞬恍惚,熟悉的头疼再次袭来。
可怔愣一瞬后,他又冷冷看向白采霓:“你在指责本王?”
哪怕白采霓此刻痛彻心扉,也知晓此话绝不可认。
孟鹤权对上她倔强的泪眼,眼神愈冷:“人始终比马重要,它让本王不痛快,本王为何要留?”
“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要为它求情?那本王就慢慢杀!”
白采霓心口一窒,却见孟鹤权身边的人已然吩咐下去。
场中,本就伤痕累累的小矮马迎来新的酷刑。
落在它身上的每一刀都不致命,可它的嘶鸣声,却越发痛苦。
“不要!孟鹤权我求你……”
白采霓跪在那里,只觉那刀子每一下,都是在生生凌迟她的心。
她哀求的看向孟鹤权,却只能看到他毫无波动的侧脸。
这一瞬,白采霓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王爷,臣女知错,求王爷赐臣女恩典,让我亲手了断它!”
孟鹤权盯着她看了片刻,冷冷笑开:“允。”
身后钳制骤松,白采霓发颤起身,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朝奔霄走去。
场内,只及她胸口的小矮马侧卧在地,鼻尖的呼哧声已弱不可闻。
可见白采霓,它竟不顾疼痛拼命支起头来看她。
白采霓跪在它身前,心脏疼到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奔霄,我来看你了。”
伤痕遍身的小矮马凭着本能轻轻蹭她,发出‘咈哧’的声音。
白采霓动作轻柔的抚摸小矮马的鬃毛,声音哽咽到几乎破碎。
“来世……你不要选我做主人了。”
说完,她抬手覆上小矮马的双眼。
寒光骤起,又落。
噗嗤!
剑尖刺入大动脉,鲜血如同幕布,染透白采霓的前襟。
感受着剑柄下的颤动一点点消失,她终于崩溃痛哭。
“奔霄……对不起、我……也于心不忍啊……”
寒风骤起,如同呜咽。
白采霓抱着小矮马的头,随着它jsg体温逐渐冰冷,她的心,好像也死了。
身后,孟鹤权的脚步声缓缓离去。
白采霓却连质问的勇气都没了。
她和孟鹤权,好像真的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第7章
寒风料峭,雪花也盖住了地上的血迹。
白采霓浑身冰冷的走到将军府时,马蹄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下意识回头,却见黎雲清脸色苍白的翻身下马。
白采霓出声:“大姐……”
可下一瞬,黎雲清的身影快速从她身边掠过。
见状,白采霓本来酸胀的心突的一沉,即刻跟了上去。
只见黎雲清直直进了曾在将军府住的闺房。
白采霓进去时,正看到她毫无章程的套着盔甲。
白采霓脚步一沉:“大姐,发生了什么事了?”
黎雲清好似才发现她,转头看见她前襟上的血迹时,神情一紧:“你受伤了?”
白采霓竭力按下心中酸涩,朝她轻轻摇头。
“没受,我只是……去斩断了一些前尘往事。”
见白采霓双眼红肿,黎雲清还有什么不明白。
“看来,又是摄政王!”
这样发沉的语气,让白采霓心里发慌。
她拉住黎雲清冰冷的手:“大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黎雲清黑眸黯淡,手指紧握成拳:“昨夜,你姐夫与同僚在府中小酌,我送醒酒汤时,在门口听见他们说……边境粮草告急,摄政王却迟迟不肯下令增援。”
“如此下去,长铮断无守住边境的可能!”
说完,她抬眸,定定的看着白采霓:“我本就觉得突厥发兵事有蹊跷,如今看来,怕是命长铮出征的那道旨意,非陛下所为!”
白采霓霎时僵在原地,整个人摇摇欲坠。
黎雲清握紧她的手:“若此事为真,我必须去救长铮,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这般肮脏的手段下!”
“大姐,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留下,我可以去边境,你姐夫不会不管我。”
黎雲清穿戴好她曾经的盔甲后,就拉着白采霓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内,灯火通明,肃静阴沉。
黎雲清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呵护长达的妹妹,肃然开口:“跪下。”
白采霓一怔,却还是依言照做。
下一刻,黎雲清沉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如今家主不在,四弟尚幼,我又即将奔赴边境,这家主之位今日就当着祖宗的面,交于你。”
白采霓猛地抬头,却听黎雲清再度开口。
“姝宁,你对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说你一定会守好将军府,绝不会因儿女私情堕了将军府的威名!”
白采霓心脏震颤,却看清了大姐黎雲清眼中的恳求。
最终,她只能朝灵位重重磕头。
“白采霓起誓,定与将军府同荣辱,共存亡!”
房间里,烛台跳动,黎雲清的声音再次落进她耳畔。
“若此次我跟长铮没能回来,作为家主,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四弟的命。”
“他和你,已是我们黎家的最后血脉。”
“姝宁,你该长大了。”
字字句句都是嘱咐,此行凶险不言而喻。
白采霓本已干涸的眼眶骤然湿润:“大姐,我一定会照顾好四弟和将军府。”
……
城墙外,寒夜无边。
夜幕下,黑压压的黑甲军士威风凛凛,杀意几欲撕破天际。
白采霓心里重重一震。
这便是她爹一手训练的黎家军,也是他临终之际,留给将军府唯一的底牌。
黎雲清手握长枪:“此行前去,我需抽走一半黎家军,另一半会留下来护住你与将军府。”
白采霓扭头看她,声音似乎能被风吹走。
“大姐,你会回来的,对吗?”
短暂沉默后,黎雲清朝她一笑:“我的孩儿尚在襁褓,你和四弟也在这里,我怎能不回。”
她抬手,将白采霓散下来的发拨至耳后,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姝宁,若我真回不来,我的孩儿,还有弟弟,就只能靠你了。”
白采霓泪水在眼里打转,她轻轻回抱住黎雲清。
“大姐,我会守着将军府,等你跟二哥回来。”
黎雲清松开手,朝她重重点头:“好。”
她猛地转身,跃马扬鞭,飞雪都仿佛都退避。
“黎家军,开征!”
甲胄撞击间声若惊雷,烈马追风时明月如钩。
黎雲清一骑当先,转瞬便破开风雪,融入雪夜。
鹅毛大雪飘扬,不多时便将雪地上那些离开的痕迹,尽数抹去。
白采霓望着前方,眼中泪无声的淌了满脸。
吴明上前一步,坚定开口:“二姑娘,他们定会平安归来。”
白采霓喃喃道:“一定会的。”
第8章
待她回到将军府,已是三更天。
白采霓看着空荡的府邸,再次转身回了祠堂。
祠堂上,祖宗牌位林立。
父亲黎佑,于大朔国二十一年,于北疆诸国死战,身陨!
母亲林徽,随军被俘,自刎于敌军阵前!
长兄黎承恒,于大朔国二十三年,抗击南桑侵境,身陨!
十万黎家军,至今唯余一万三千人!
她心口沉痛难忍,‘嘭’的一声,跪在灵牌前。
“不孝子孙在此叩求诸位先祖庇佑,护佑黎家血脉,护佑边境众将士,平安归来!”
她重重磕下头去,发出沉闷声响。
她曾听闻,只要叩首九百九十九个头,就能让神明听见自己的愿望。
祠堂内,她一句一句哀求,一下一下叩首。
待她停下时,正好磕了九百九十个头,额间一片血色夺目。
灵前石板,已然沾染鲜红。
白采霓撑着身子站起身,却脚下一错——
咚!
供奉桌上的香炉,沉沉砸在地面上,犹如丧钟!
寒风从门缝透过,吹起层层余烬。
一瞬间,白采霓面如死灰,几乎是强按下不安将香炉归位。
还没回神,就听吴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二姑娘,不好了!听闻摄政王下令,不许户部拨粮草军需给边境……”
话落,白采霓心一沉。
她强撑着不适,走出祠堂:“他如今在何处?”
见白采霓额上血痕,吴明怔了瞬才回。
“回二姑娘,摄政王这几日夜夜宿在烟花柳巷中,据传……他一直在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