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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宛若天涯。

“你但凡记得一点，当初在金銮殿上对我的视而不见，就不会愚蠢的跑到我面前说你爱我。”

桑枳一点点推开他，眼中的嘲讽冰冷如尖刺：“与其说你爱我，还不如说你对我这副身体食髓知味更让人信服。”

她每说一句，季谌眼中的痛意就深一分。

到最后，那双眼红的跟入魔已经没有区别。

第二十六章 惹尘埃

桑枳朝里走去，没走两步，却看到了屏风不远处倒在地上昏睡的陌生男子。

男子身上还裹着侍寝专用的红绸布，桑枳一愣，随后想到这大约是那些不知所谓的官员给他送来的宠物。

她眉头一皱，她虽然登基，可又不是云皇那等好色之徒，想到后宫的那永不停歇的争斗，她就厌的很。

她正要呵斥，可转头一完，却见到季谌死死盯着地上的人，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这人碎尸万段。

桑枳瞬间了悟，难怪他忽然发疯。

原来是受了刺激。

哼，什么爱不爱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不过，看着他这万般压抑，痛苦愤怒的模样，桑枳竟觉得解气无比。

她故意走向地上的人，可她只装了个身，还没有跨出一步，就被季谌一把拉过，猛地抱进怀里。

还不等桑枳反应过来，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压了下来，清冷的男人彻底崩坏，你只出走，他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雄狮。

他擎住她，吻着她，低吼着说。

“你是我的。”

“……我的。”

可任由他说十遍，百遍，她依旧是那副淡漠讥讽的神情。

她不挣扎，却比反抗跟刺他的心。

她不说话，可她的眼神却在时时刻刻说——

她已经不爱他了。

她不信他。

抱人进隔间，关上门，他把她压在明黄的被子上，肆意品尝她的没一寸细腻，看她因为他的抚慰而染上红晕，看她因为他的动作而失神低吟……

他终于抓紧了她。

心，勉强有了满足。

可心口的疼，却痛的原来越厉害。

他像是抓紧了一把刀子，握的越紧，越被刺得鲜血淋漓。

身体有多快乐心就有多疼。

可他还是不想放手。

这一场欢愉，持续了一夜，至黎明方歇。

所幸，第二天是休朝日。

否则，季谌跟那拖住君王不早朝的祸国妖妃没有区别。

桑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刚一转醒，她的思绪还没有回归，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她下意思就像抬手击打。

可她一动，却被季谌翻身压在了身下：“还有力气打人？”

随着他的翻身，他的乌发滑下，同她的雪发纠缠在一起，莫名旖旎，看的季谌喉咙一紧，不自觉吞咽。

两人肌肤相贴，被子下面可什么都没有穿，季谌的滚烫热得桑枳一阵脸红，不过，这是被气的。

想起昨天的一整晚，她就一阵眼黑。

她不该用这种方式刺激季谌的，男女间这种事，女人很难占上风。

倒不是不舒服，就是有点憋屈，那种时候她极力控制自己冷脸，可遇到最后越绷不住。季谌这个伪君子，从前端的是禁欲清冷，可没想到做起这种事情来，就像是猛兽，由衷又急。

到最后，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要是再放任下去，她明天都不用下床了。

桑枳伸手推人：“你给我起来！”

可没想到这一动一抬，反倒给了季谌可乘之机，那滚烫一滑，就对准了一晚上的入口，桑枳气的低吼：“你要是再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样气急败坏的桑枳，反而让季谌欢喜。

没有冷漠，没有讥讽厌恶。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 睹目

季谌贪恋此刻的温情。

他知道，只要松开了桑枳，她又会恢复冷漠疏离，不肯让他接近。

倘若不能接近她，他要做什么都是枉然。

他没有听桑枳的威胁，而是沉下身，抱紧她，同她合二为一，在桑枳瞪大眼要骂人之际，又迅速俯身擒她的唇。

明黄的床帐又摇晃起来，只是不同于夜间的汹涌激荡，而像是微风一般，温柔的动着，偶尔还有低低的喘息传出。

一个时辰之后。

季谌餍足，吻着桑枳因为疲惫而闭上的眼，轻声道：“阿汐，夫君一人你尚且应付不过来，还要什么旁人？”

桑枳已经累得连抬手都觉得费力，她只以为要挥手打季谌一巴掌，可实际上她的力道就跟抚他一下没有区别。

季谌笑着握着她的手，道：“看来阿汐是同意了，那我抱你去洗漱？”

桑枳没答，季谌抱着人去了浴池边。

此刻，浴池便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两人昨晚的动静那样大，激灵的小内侍早就悄悄去了外间被那几个男宠给拖走了，不过，就算没有拖走，那两人估计也还昏迷不醒。

季谌可没有让别人听自己墙角的癖好。

被浴池的温水一冲，桑枳倦怠的思绪才渐渐清醒。

季谌抱着她，正不轻不重按着她的腰，周身的酸软瞬间减轻了不少，这人竟然也会伺候人？

桑枳继续闭上眼，没有推开人。

两人昨晚都翻云覆雨了，此刻也没不要矫情。

反正她又不亏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除了浴池，换上了干爽的新衣。桑枳依旧是一身白素，而季谌是一身宽袖玄衣。

“阿汐，让我为你束发，可好？”

说是素发，可桑枳为外祖父守孝，首饰盒中也没有什么靓丽的收拾，唯有一根根素白的白玉簪，珍珠钗，再者就是黑色的鲛纱发带。

桑枳瞟了季谌一眼：“这可是小丫鬟的事，伺候人的活计，堂堂国师大人也愿意抢？”

可季谌就像是没听懂她的嘲讽一般，反而抬手揽住她的腰，笑说：“伺候娘子，我甘之如饴。”

两人离得近，桑枳清晰看见他衣襟边的爪痕，那是她昨晚受不住，让他停下，可他不停反而更猛烈，她一气之下抬手抓的。

瞬间，所谓“伺候”两个字变得烫嘴了。

桑枳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

季谌顺势放手，而后捡起梳妆台上的玉梳，给桑枳梳头束发。

桑枳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思绪有些飘远。

这一幕，若是从前的桑枳坐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形？

季谌轻柔捻着雪白的发，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瞳色，青丝成雪，她当初是受了怎样的痛苦，才会疼到这个地步。

各有所思，一时间竟然难得静谧，有种岁月静好的假象。

辫发挽髻，季谌都一点都没有弄疼桑枳，她望着镜子的自己，伸手碰了碰发髻，竟然没有散。

季谌的手艺竟然不比最好的妆发娘子差。

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阿汐看起来很满意，既如此，让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可好？”

桑枳眸光一定，一丝冷漠闪过，他这番举动果然另有目的。

少顷，桑枳淡淡一次，却说——

“要跟在我身边可以，只是楚国已经不需要国师，我倒是缺一个男宠。”

第二十八章 偈言

季谌心痛一刺。

可下一秒却道：“那你是否只要我一个男宠？”

桑枳微诧，她记得季谌最厌恶别人将他同男宠之流相提并论。记得从前有个大胆豪放的县主，说要找一个和他相似的男宠。

而说这话的当晚，这个显著就应为抢占良田，纵仆行凶等罪名被贬为庶人。

如今，她直白拿这等事嘲讽季谌，他竟然还能一脸平静，还跟她讨价还价？

“不愧是岭南大弟子，可当真是能屈能伸。”

桑枳说完，转身就走。

季谌动了动唇，解释的话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他跟在她身边，非为岭南。

他只是担心她，他不知她做了什么忽然有了一身本领，昨夜交融至极，他甚至发现她的体内已经没有了噬心蛊的蛊毒。

她恢复的这样快，一切看似挺好，可她的青丝成雪足以证明，她是用自己的生机换取了什么。

人的生机一消耗完，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他不能任由她继续消耗生命力。

可如今她听不进去，他只能跟在她身边，默默探查究竟。

季谌跟着出去，他就跟在桑枳的身侧，寸步不离。

除了寝殿之后，玄阳子见到了他们一同出来，微微挑了挑眉：“陛下，稍后有要事讨论，闲杂人等跟着，似乎不妥。”

季谌的目光顿时一冷，玄阳只默默握着手中的剑，这么浓烈的杀意让他不得不防备。

桑枳微微朝后一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