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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笑颜如花，明亮颜色压过所有绚烂灯火。

“不管，听说今晚的奖励是醉月楼三年才出十坛的百花酿，你等着，我一定给你赢回来。”

说完她又捂住半边唇提醒道：“到时候你偷偷喝，别让我哥他们知道，不然要生气的。”

骁季厌敛下思绪，否认道：“不曾来过。”

姜如靳垂眸，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骁季厌，你在心虚什么呢？

既然要否定姜如靳这个人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又何必将我强留在身边。

骁季厌又看了姜如靳一眼，神色复杂。

刚欲开口，异变陡生。

四周商贩蓦地掀了摊子，抽出利刃：“杀了这个残暴不仁的狗皇帝。”

话音落下，隐在人群中的暗卫也出现。

霎时间人群纷乱，剑光四起，热闹的元宵灯会立时染上一片血色。

骁季厌一手持剑，面色冰冷地将姜如靳紧紧护在身后，墨眸扫过四周。

混乱中，无人注意的姜如靳将手往袖中伸去，触及一个冰凉物器。

就在她刚欲拔出时，骁季厌倏地转身抱住她，姜如靳动作被打断。

下一瞬，他长剑一挥，打落一支冲着姜如靳后背而来的箭头。

那箭头闪着寒光落地，接而连三的箭矢破空而来。

他想抱着姜如靳避开，姜如靳却似受惊一般，发着抖捂住耳朵发出惊惧声音。

就这么耽搁一瞬，骁季厌肩膀上便有流箭划过，他白色的衣服迅速被血染红。

不远处，皇城卫的马蹄声响起，有人大喝一声：“撤！”

那些刺客干脆利落收手混入人群。

待侍卫围上来护住两人，骁季厌才将姜如靳放开。

上下打量一番，他长舒一口气：“你无事便好。”

说完这句，他眼眸一闭，重重倒下去。

众人这才发现他肩上流出的血呈暗黑色。

护卫首领勃然变色：“不好，箭上有毒，封锁城门，即刻护送陛下与娘娘回宫。”

姜如靳眼眸一暗，怪不得一击得手，便走得如此利落。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不过她面上仍是惊慌失措模样：“陛下，陛下……”

回到宫中，所有太医都已经等候许久。

检查完那毒，一个个便瑟瑟发抖起来：“这是……这是断肠草的毒啊！”

听见这名字，姜如靳唇角一抿。

眼看着所有人俱是神色大变，一个年轻太医被推出来。

姜如靳认出那太医，瞳孔微缩，这便是将她救回来的那人，似乎叫时简。

这人当真厉害到连名列天下三大奇毒的断肠草都能解？

她心刚一提起，时简便一脸紧张地摇头：“除非是我师父来，不然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你师父药圣南宫无望？可药圣素来云游四方，一时之间去哪里找？”

姜如靳手握紧，眼睛闭上，压下翻涌情绪。

天助我也！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师父——”

姜如靳抬眸看去，一个鹤发童颜的男人慢悠悠出现。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第21章

时简露出喜色：“师父您怎么来了？”

南宫无望斜睨一眼他：“还不是听闻你学艺不精，没治好君家小皇帝的人，他派人四处寻为师，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他意味深长看向姜如靳。

姜如靳被那双澄澈通透的眼眸看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

时简先是一噎，又喜气洋洋起来：“师父您来了，陛下便有救了。”

姜如靳敛下情绪，哑声道：“既然药圣来了，那陛下便拜托您了！”

南宫无望笑了笑，移开目光，对徒弟道：“领为师进去吧。”

看着那道身影进去，许多太医都露出惊诧神色，纷纷赞叹：“莫非这位便是药圣南宫无望前辈，听闻药圣已经年愈古稀，面容竟然如此年轻，不愧是当世神人。”

姜如靳袖中的手蓦地攥紧。

明明只差一点，为什么就这么巧合？

她可不信骁季厌将这人找来是为了治好自己找回记忆。

就怕，是为了让她彻底忘记姜如靳的身份。

事已至此，便不能再等了。

姜如靳看了眼不远处的烟雨，烟雨微不可查地颔首。

主仆二人悄无声息退出焦急的人群。

药圣不过给骁季厌喂下几粒药丸，又扎下几根金针，原本昏迷不醒的人便幽幽转醒。

睁开眼眸的第一时间，没看见那个人，他便下意识四处寻找：“如靳……”

身旁暗影道：“陛下，您放心，如靳公主在外殿很安全。”

骁季厌松了口气，这才看见南宫无望。

他苍白脸色上唇角微微勾了勾，“前辈，又见面了！”

南宫无望神色淡然：“你派人满天下寻我，我怎能不来？”

说着他一笑：“也是天意，看来你那小公主是有福之人，若不是你因为她四处寻我，你今日性命难保！”

想到这其中的阴差阳错，骁季厌苦笑：“的确。”

他没有因为南宫无望的自称而着恼，反而神色恭敬。

“我这次请前辈来，是想请问前辈，能否让她永远失去之前的记忆？”

南宫无望手中还拿着的金针的手一顿，神色古怪道：“你想让她永远失忆？”

姜如靳近来那些奇怪的话让骁季厌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他有预感，姜如靳的记忆似乎快恢复了。

若非是她的眼神还那般平静漠然，骁季厌早就坐不住了。

想到此，他眼底划过一抹希冀：“可否？”

南宫无望一顿，摇了摇头：“已经晚了！”

骁季厌勃然变色：“什么意思？”

“我刚才进来看见她了，她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

“前辈确定？”骁季厌心中仍存一分侥幸。

倏地，赵河闯进来跪下，声音是变了调的尖利：“陛下，如靳公主不见了。”

骁季厌只觉眼前一阵眩然，他想要强撑着起身，却被南宫无望按住：“别动，你的毒还未清除。”

骁季厌脸色越发惨白瘆人，他咬牙下令：“全宫搜寻。”

刚说完，外面喧闹嘈杂起来：“不好了，未央宫走水了！”

这下，骁季厌对南宫无望的话再无半分质疑。

他不顾阻拦起身：“别拦我，她一定去了未央宫。”

跌跌撞撞走出紫宸殿，他眼帘里便映入冲天火光。

比之不久前烧了许氏女眷院子的那把火更甚。

骁季厌想要冲入火场，却被众人死命拦住。

里面似乎传出女人痛苦的啼哭声，骁季厌想到这可能是姜如靳，心脏如被刀搅动。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那日姜如靳的绝望。

一桶水又一桶水浇下去，火势渐渐熄灭，可是主殿却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

骁季厌忍着剧痛踏入那殿中，一眼便看见了几具烧得几乎只剩骸骨的尸体。

他呢喃着，脚步踉跄走过去：“绝不可能，不会是她……”

刚走近，他便看见其中一具骸骨手腕上赫然带着姜如靳从不离身的玉镯。

第22章

“这不是姜如靳！”骁季厌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