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容宴小说叫什么-凌姝容宴全文阅读
祁砚略有些惊讶:“就在营地里吗?禁军找了一下午竟都没发现你,他们也太不……”
“不是他们不仔细,是我后来又去林子里晒了会太阳,等太阳下山才回来的。”
祁砚呆了呆,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营地里也能晒太阳的,就算嫌不清净,也不能去太偏僻的地方,最近接连发生刺杀,千万要小心些。”
凌姝好脾气的答应了一声,祁砚还有很多话要说,可不等开口脚步声就越走越近,随即容宴的声音响起来:“祁卿,你也该回去了。”
祁砚自然是不想走的,可人已经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该询问的该嘱咐的也都说了,再继续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给凌姝添麻烦。
所以纠结片刻他还是告退走了。
容宴此时才试探着上前,想为自己之前的话解释几句,可张了几次嘴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纠结间,凌姝轻轻敲了敲软轿:“劳烦两位,送我进去。”
禁军一路将软轿抬进了营帐,容宴回神后连忙跟了进去。
他追上去的时候,凌姝刚好撑着软轿,一副要站起来的样子,他忙不迭伸手过去想扶她一把,对方却仿佛没看见一样,吃力地靠自己坐回了床榻上。
容宴指尖一蜷,慢慢缩了回来。
禁军退了出去,营帐里只剩了两个人,凌姝却自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过他,这和以往的刻意回避不一样,她身上透出来的是浓浓的厌恶,仿佛再也不愿意看见他一样。
容宴只是想想,就觉得心惊。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凌姝,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打算南巡,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就带你沿运河而下去滇南,见你的家人。”
话音落下,他眼底升起忐忑的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凌姝。
凌姝的目光也终于头一次落在了他身上,却没有丝毫容宴以为的喜悦兴奋,反而满脸都是嘲弄:“皇上又想玩什么把戏?给我一个希望,再狠狠打碎,就这么有趣吗?”
容宴心口一刺:“你误会了,之前我是骗过你,可这次我是真的想让你高兴……”
“够了!”
凌姝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你以为我会蠢到再相信你一次吗?!”
当年满含欢喜的进宫,换来的被狠狠践踏进泥潭;她以为熬到二十五就能离开这里,却被推进了更深的深渊;要是这次再相信……她会堕进地狱吧。
“我不想再看见你。”
容宴再没开口,大约是被拆穿了谎言,辩无可辩。
凌姝没有看他,在亲耳听见容宴那句不会让她离开之后,她就彻底绝望了,她不知道容宴为什么可以那么狠,一点希望都不给她。
可她现在却连问的念头都没有,她只知道,她会离开这里,一定会,哪怕会被抓住,以逃宫罪处死,她也会走。
耳边响起脚步声,凌姝本以为是容宴走了,可直到什么东西被放在她枕边她才意识到容宴是朝着她来了。
“……以后出去走动别忘了拿这个。”
说完这句话,容宴才是真的走了。
凌姝垂眼看着那块金牌,有些怔愣,容宴这是什么意思?
祁砚会相信她说去看秀秀和晒太阳的说辞,是因为那人光风霁月,秉性纯良,可容宴不是。
他了解自己,一定猜得到她就是去探路的,为什么还要留给她通行令?
第172章你还回来吗
容宴的举动让凌姝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抛在了脑后。
反正不管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这通行令给她带来的方便是实打实的,现在她只需要等身体好一些,然后在容宴起程回京之后,离开这里。
可她左等右等,等到夏天都到了,她的伤口都结痂了,容宴竟然还没有要回宫的意思,只是中间挪了一次地方,从营地挪到了行宫。
凌姝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也怀疑过是不是他肩膀的伤还没好,可也开不了口去问,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好在对方似乎也逐渐对她失去了兴趣,已经很少来烦她了。
“姑姑,皇上刚才又路过了。”
秀秀小声开口提醒。
只是兴许行宫太小,容宴时常会路过这里,不用秀秀提,单单只是凌姝自己开窗通风的时候,就看见过很多次。
她头也不抬:“你该回宫了,再不走,尚服局的手艺都该落下了。”
秀秀看着她眼神复杂,好一会儿才小声道:“那姑姑你呢?你什么时候回去?”
凌姝翻书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翻开了下一页:“伤好了自然会回去。”
秀秀没再说话,可凌姝感觉得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久之后对方才抓住了她的手:“姑姑,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别客气,在宫里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凌姝一顿,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打从秀秀上次被蛇吓晕过去之后,她就懂事了许多,好像一夜之间就从小丫头变成大姑娘了,说话做事再没了以往的稚气,心性也沉稳了。
就像眼下这件事,如果是以往她察觉到不对劲,慌乱早就写在脸上了,还会求她留下来,可现在……
她怜惜地摸了摸秀秀的发髻,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护着秀秀到她成年,现在看来,她终究是做得不好,让她被人心险恶逼着,一点点长大。
可她仍旧不会告诉她自己的打算,知道的多了,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回宫后你要好好呆在尚服局,跟着司珍钻研手艺,少听,少看,少说。”
秀秀眼睫很明显地颤了一下,却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姑姑不用担心我……”
她眼睛有些发红,似是不想被凌姝看见,她有些仓皇的起身:“这天越来越热,奴婢让他们去把帘子换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却好巧不巧地遇见了蔡添喜,对方身后跟着几个宫人,手里就拿着要换的蛇皮帘子。
秀秀一愣:“公公来得巧,奴婢正说要换帘子……”
“哪里是咱家来的巧,”他说着抻长了脖子往内室看了一眼,语调也拔高了,“是皇上吩咐的,今天召见朝臣时,窦大人说了句热,皇上就赶紧吩咐咱家把他用的蛇皮帘子送了过来,给容姑娘挡挡热气。”
秀秀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帘子,蛇皮帘子乃是蟒蛇皮所制,蟒蛇难寻,可用来做门帘的巨大蟒蛇更是世间罕见,所以这蛇皮帘子又叫龙皮帘子,乃是盛夏避暑的圣物,一向稀罕。
容宴将这样的东西送过来,可见是对凌姝上心。
然而凌姝却毫无反应,一声都没吭。
蔡添喜等了等,确定人不会搭理自己,老脸垮了下去,可到底也是习惯了,很快就又打起了精神:“秀秀啊,你要是没事就去给我帮个忙,皇上这不是打算南巡吗,东西要开始置办了,我这年老体衰不记事,你给我来帮个忙。”
秀秀不是头一回听说南巡的事了,一开始也问过凌姝,对方却一个字都不想提,后来她也就不好多说了。
此时见蔡添喜提起,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皇上真的要南巡吗?真的会去滇南吗?”
“这还能有假,你跟容姑娘多说说,这种事皇上哪能拿来骗人?你让她多信皇上一回。”
絮絮叨叨的话传进来,凌姝紧紧捏着书脊,却已经彻底看不下去了,再信容宴一回?
她拿什么信他?
床榻之间,他喊的是萧宝宝;生死之间,他担心的也是萧宝宝……这样一个人,她凭什么会觉得他会为了自己南巡?
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蔡添喜还在不停地说,她难耐地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我出去走走。”
秀秀下意识要跟上,被她抬手拦住了:“都别跟过来。”
她想一个人清净一会儿。
秀秀担心地喊了她一句,她却头也没回,直到她的住处被远远落在身后,她才扶着树稍微松了口气,可再走动时,身后却还是响起了脚步声,她有些烦躁:“不是不让你跟着吗?别来烦我!”
身后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轻声开口:“那你还回来吗?”
凌姝微微一顿,这声音,是容宴。
她回头看过去,一道明黄的龙袍果然映入眼帘,跟上来的人原来是他。
可那句话却问得凌姝想笑:“皇上怎么会这么问?奴婢如何敢不回来?我容家人的命可都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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