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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林市陵园外，太阳爬上山头。
厉司程看完日出后，才抬手，轻轻敲响了蓝染的车窗。
蓝染警惕的惊醒过来，看外面是厉司程后才放下心来。
她按下车窗，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
“去副驾睡，我送你们回去。”
蓝染诧异的看着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厉司程身上的变化。
自从叶舒言去世后，他就一心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别人。
“下车。”厉司程小声催促。
蓝染轻手轻脚的下车坐上副驾驶，厉司程上车拉上前座和后座的隔板，避免吵醒两位老人。
“队里的情况怎么样？”他轻声问。
“正常。”蓝染轻揉太阳穴，缓解身上的疲惫。
厉司程剑眉一拧：“上次的事故报告出来了吗？抚恤金有没有发下去？”
蓝染微愣，疑惑的看着眼前开车的男人：“这些事等你正式归队了再说，你现在……”
“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厉司程目光直视前方神情专注开车。
蓝染犹豫，她有些担心问叶舒言的事情会再次伤到厉司程。
于是最后只问了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队里销假。”
“今天。”
听着厉司程的回答，蓝染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回到队里，忙碌起来，时间是伤痛最好的良药。
至于训练和救援，到时候做个评估，确定了他的心理状态之后，队里才会下决定。
但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很难相信厉司程能够恢复正常。
两人各怀心事，不再言语。
一直到陆家老宅时，后座的两位老人才醒。
陆父陆母看见儿子把他们送回来时，眼底的惊喜肉眼可见。
陆母拉着厉司程：“你……”
“以后都不会了。”他握住母亲的手，打消她的陆虑。
“真的？”陆母难以置信，她看向蓝染，想要获得求证。
蓝染心里也没把握，但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陆母惊喜不已，立即拉着两人往宅子里走：“妈马上让吴妈炖汤，这几天你们都累坏了，一定要好好补补身体！”
陆父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高兴，还特地喝了两杯酒。
原本陆母想撮合蓝染和厉司程，但想到儿子才刚刚走出来，就歇了这份心思。
几人聊了两句家常，多问了几句蓝染父母的情况。
久违的家庭聚餐让厉司程多日以来烦闷的情绪得到舒缓。
下午，他就和蓝染回了队里。
路过心理咨询室时，厉司程的腿瞬间被钉在原地。
他还记得，之前叶舒言没事时，就会靠在那个窗前，看着他们训练。
“如果你很怀念她，我可以……”另选一间办公室做心里咨询室。
“不必。”
蓝染未说出口的话，被厉司程打断。
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感受到叶舒言的照片后，继续朝着主任的办公室走去。
主任见厉司程回来，高兴的站起来迎接：“你小子，可算回来了，队里缺人缺的忙不过来。”
“麻烦主任了，给我批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他上前将假条放在主任桌上，“我已经休息好了，马上就能归队。”
主任笑着点头，随即在假条上签了字。
可刚签完，他就想起之前听见二队说起叶舒言葬礼上的那件事。
主任迟疑了一瞬：“这样，小陆，你先去做个心理评估再归队吧，我有点不放心。”
厉司程的脸色瞬间僵住，要是测出来他心理有问题。
那就像蓝染说的一样，他再也无缘消防这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