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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
景宽将两箱东西放到后座。
“厉先生，连着又收到两个，已经是第三次了，是不是提醒一下太太，注意一下安全？”
厉律沉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箱子里放的纸条。
景宽扫了眼箱子里那些被肢解的带血的娃娃，有些悚然，“寄包裹的人很警觉，一时半刻查不到什么信息，太太过几天在艺术中心就有大型演出，如果票全数售出，会有上千位观众在现场观看，情况会很难测……舞团方面问，是否就不让太太上场了？”
厉律沉脸色幽深，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景宽也知道难办，为了筹备这次演出，梁心慈付出了很多，也抱着很大期望。如果因为一些可能是恶作剧的东西，就不让她上台，她绝不能接受。
厉律沉始终没表态，抬手将字条攥成一团，示意景宽，“处理掉。”
景宽点点头，过来将箱子封起来，抱着拿出去。
……
梁心慈休息了两天，脸上的红肿差不多消掉，就回到舞团继续排练了。
程逸也很快回来，他坚持说没大碍，怕休息久了影响状态。
关于那天前后发生的事，她都挺难以解释的，幸而程逸什么也没问。
心慈挺感谢他，两人一起专心准备演出，晚上也加班加点的。
这天结束时，程逸最后做个高难度动作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滑倒后扭了下脚。
他一直说没事，心慈却怕他严重了，赶紧去更衣室的柜子里找药。
这会儿别人都已经走了，偌大的更衣室就她一个人，她一下子心里毛毛的，拿了药就匆匆往外走。
一开门，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她正紧张，程逸赶紧说，“是我心慈姐。我想着你一个人可能会害怕，就过来迎一下。”
心慈松口气，“脚都扭了干嘛乱跑。”
程逸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回到排练室，他脱了鞋袜，坐在那儿上药。
看她不放心地在一旁盯着，程逸说，“放心吧心慈姐，我又不是小孩。”
心慈看他纱布缠得松松散散的，不放心地自己上手帮他缠，“你不是小孩？”
程逸却严肃起来，“我当然不是了。我叫你一声师姐，是尊重你，不代表我真是你弟弟。”
心慈看着他那精神奕奕的单眼皮，哂笑，是啊，他不是她弟弟，但是她一直都当他是的。
看她帮自己把脚踝缠好固定，程逸一伸手，梁心慈架着他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他胳膊搭在她肩上，正借力在地上活动试试，门口忽然传来轻轻的咳嗽——
心慈抬头，先是看到景宽，正惊讶，随后又在后方看到了面色沉郁的厉律沉。
心慈没想到他们会出现，程逸先反应过来，把胳膊从她肩头拿开了，“谢谢师姐，我脚应该没事了，我先走了啊。”
程逸拿了东西走出门，经过厉律沉时，扫了他一眼，没打招呼就过去了。
心慈也拿了东西，随着两人一起下楼，厉律沉让景宽离开，他自己开车，心慈坐在了副驾驶。
刚到路口就遇到红灯，摩托车的轰鸣声传来，心慈往外看了眼，程逸那辆拉风的车就停在厉律沉那侧。
程逸长腿撑着地，面罩底下的视线似乎冲向车内，红灯的数十秒，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凝滞。
变绿灯的一瞬，程逸扭头，车子轰鸣着飞驰了出去。
心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厉律沉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浮起，车启动的一瞬速度让她一惊，她下意识地按住他胳膊。
不过显然是她想多了，车子平稳地行驶了出去，她立刻收回了手。
一路无话，到了澜苑，梁心慈兀自下车回房间。
洗完澡，她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厉律沉站在落地窗边抽烟，他这两天都在客房的，她下意识地合了下睡衣领口。
厉律沉把她的举动收入眼底，眉目一暗。
心慈没心思应付他，回到床边坐下，拿着平板看白天跳舞的视频。
厉律沉在一旁瞥见那些画面，她跟程逸跳的动作不是搂抱，就是抛举，看起来亲密无间，默契十足。
厉律沉觉得那声音令人烦躁，走向她，伸手就要拿走她平板。
梁心慈以为他想做什么，忽然防备又疏远地躲开他，生怕他碰她似的。
这举动让厉律沉脸色骤然一沉，他正要说话，手机响起，他瞥了眼，是许栀宁。
梁心慈也看到了，眉眼淡漠毫不介意，继续扭头去看她的跳舞视频。
厉律沉沉了口气，也没走，拿着手机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双腿叠着，当她的面接了电话。
许栀宁哭泣的声音传来，“律沉，怎么办！艺术中心说我办画展的场地设备出了故障，要我取消，或者改期，这怎么办！画展我已经辛苦筹备了这么久！”
厉律沉坐在那儿，脸色有一半隐在暗处，静默得发冷。
听不到回应，许栀宁焦急地说，“你帮帮我好吗，画展不能取消，我邀请了很多收藏家和画家，这么多业内人士很难得聚在一起，说不定你要找的东西会有进展……”
厉律沉一双黑眸才动了下，视线落在梁心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我来安排。”
许栀宁松了口气，这几天她联系不上厉律沉，还以为自己拒接了梁心慈的来电惹怒了他，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要紧。
她的低落一扫而空，试探地问，“律沉，王主任说，最好的安排就是把画展改到下星期日……那天是梁小姐的舞团演出，不过我们不是一个种类的节目，不会互相影响的。”
心慈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她再淡定这会儿也忍不住了，她咬牙盯着厉律沉，“我不同意！”
厉律沉挂了电话，不见温度的眼眸扫过她终于有了波澜的脸，“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