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新书热荐谢临渊昭宁-小说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她从未有过一刻,真真切切地恨过谢临渊。
若能重来一世,昭宁只愿与他对面不识,终生随同父亲和大哥驻守边关,永不回京。
谢临渊的话就如同圣旨,昭岑不敢不从:“陛下寄予厚望,臣自当义不容辞,但,臣有一愿,可否请陛下让阿姐回府见父亲和大哥最后一面。”
谢临渊眼神晦暗不明,良久:“不日朕便将皇后的禁足解除,放她出宫三日。”
“陛下!”
身后,母亲的声音如天外来音,突然响起。
昭宁转眼看去,愣在当场。
那个被婢女搀扶着的老妇人,是她的母亲吗?
两年的光景,竟已两鬓斑白,憔悴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父亲和大哥的死,对母亲定是很大的打击。
昭宁喉头挤出艰涩:“母亲……”
可母亲听不见,径自穿过她的身体,站到了谢临渊面前。
她混沌的双眼坚毅闪烁,愤愤道:“陛下事到如今还不愿说实话,我儿昭宁分明早已死在了冷宫!”
第6章
谢临渊脸色一沉,强掩怒意道:“依朕看公爵夫人是忧思过度,在胡言乱语!”
昭宁却是不敢置信望着母亲,震惊于母女连心。
迎着谢临渊含怒的眼,母亲不管不顾继续说:“臣妇在梦中看的清清楚楚,我儿的尸身孤零零地躺在冷宫。”
“她被鼠虫肆咬,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够了!”谢临渊失了耐心,冷声打断。
他转眸对昭岑下令:“昭校尉,扶公爵夫人回屋歇息,传朕旨意让太医为她瞧瞧癔症!”
说罢,谢临渊甩袖转身离去。
昭宁朝母亲伸手:“娘亲,您要珍重自己身子……”
然话音未落,眼前白光一闪,便再次回到谢临渊身侧。
从前,她一心往外跑只想快快到他身侧,与他形影不离。
如今,她恨不能魂消魄散与他划清界限!
龙撵摇晃,她透过帘子回看她的家,满腔无力,尽是遗恨……
一个时辰后,谢临渊回到宫中,不肖等便直奔冷宫。
冷宫之外跪齐了一排婢女和太监,跪呼:“陛下”的声音里都带着颤。
这是怎么了?昭宁心一颤,难不成她身死之事已被发现了?
冷宫的门紧闭着。
谢临渊缓步上前,正要推门。
一旁,沈绾儿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她捧着一绺青丝:“陛下,臣妾按照陛下您的意思来请皇后娘娘出冷宫回府守孝,她却……”
“她却,断发明志了!”
谢临渊瞳孔骤缩!
皇后断发,视为国丧。
是大逆不道之举。
昭宁恨恨望向沈绾儿,是她的计谋!
谢临渊盯着她手中的断发,眼里的怒似成实质:“荒谬!”
他一把将断发挥落在地,“朕看她是疯了!”
疯了,是疯了,疯的分明是她沈绾儿!
她煞有其事,小心翼翼的做派,仍在一旁煽风点火:“但皇后娘娘说陛下您见死不救,害死了镇远将军和骠骑将军。”
“她与陛下的情意已断,只求废后,放她出宫,从此两不相欠,永世不见。”
死人又怎会说话?
昭宁按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不甘地问:“谢临渊,我与你十年的情谊,便抵不过沈绾儿的一面之词吗?”
你只要推开冷宫的门,一切都会昭然若揭。
可是他竟然就信了。
谢临渊脸色铁青,目光阴冷:“朕偏不如她所愿,传朕旨意,皇后非死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说罢,他一甩袍袖,带着怒意离去。
沈绾儿紧跟在谢临渊身后,撤掉了所有下人,拉着他在御花园散步。
事到如今,沈绾儿还在装模作样地替她说话:“陛下,皇后娘娘应是悲痛过度,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能全怪皇后娘娘。”
谢临渊在气头上,此话无异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谢临渊的怒气不减反增:“绾儿,朕现在不想听到半句有关皇后的话。”
沈绾儿脚步一顿,扯住谢临渊:“那臣妾的事,陛下可愿一听?”
谢临渊眉头仍皱着,语气不悦:“说吧。”
沈绾儿将头低了下去,福身恭贺。
“陛下,臣妾有了。”
此话一出,谢临渊头顶黑沉的乌云便散了开来,转眼间晴空万里。
他扶起沈绾儿,朗笑出声:“好,甚好!”
话落,他抬手召来太监,当众拟旨——
“沈妃遇喜,乃国之幸事,特晋沈妃为皇贵妃,腹中子若是皇子立太子,若是公主便封长公主,大封六宫,与之同庆!”
皇贵妃?太子?
昭宁愕然失语,历朝历代没有皇后还健在,便封皇贵妃的先例!
他当真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第7章
昭宁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罢了,不论是皇后,还是皇贵妃,不过一个名号而已。
在她心里,从来都不重要。
她本就已死,谢临渊封她皇贵妃也没错。
谢临渊的旨意刚下达到礼部,礼部尚书当日傍晚便进宫求见。
“陛下,三日后是千秋节,乃皇后娘娘的生辰,按照律例应将皇贵妃的册封礼延后,您看……”
宣政殿中烛火明灭,映得谢临渊那双眸子晦暗不明。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谢临渊很是不耐地开口:“万寿千秋?不过只是个生辰罢了,让那些官夫人和诰命进宫祝贺一声便了。”
昭宁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冷淡,其实猜到他还在生气。
可他只会生气,不愿求证。
谢临渊对她的信任,几乎聊胜于无。
她望向昏暗的天,低声呢喃:“谢临渊,你可知三日后其实是我第一个冥诞……”
三日后。
封皇贵妃这日,宫中盛况甚至还胜过帝后大婚。
金玉帘箔,明月珠璧。
文武百官皆坐在一处,听歌赏舞。
谢临渊搂着沈绾儿坐在高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冷宫的方向。
独有冷宫那一片黯淡无光。
“姑姑,姑姑!元元来看您了。”
这声音,像跨越了千山万水,虚无缥缈。
眨眼间,昭宁却随着风寻到了声音的源头。
是她的小侄女昭元远,长嫂牵着她来到了冷宫门外。
小小的肉团子一年不见的功夫,已经长开了。
因母亲常念叨她,据说元元学会的第一句话便是姑姑。
只见昭元元指着紧闭的宫门:“阿娘,你们不是常说,姑姑是皇后,是南越最金贵的女子吗,为什么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
这里昨夜新掉的落叶铺了一地,萧索冷寂。
长嫂闻言,眼底划过恨意:“她惹陛下生气了,被关在这是她应得的。”
昭宁一怔,而后将头埋得很低。
嫂嫂果真是恨她的,恨她害死了大哥。
长嫂重重把糕点放在门口,扬声朝里喊道:“阿娘托我来给你庆生,这里是她亲手给你做的桃饼,我放这儿了。”
话落,长嫂牵起昭元元转身欲走。
昭元元却站在原地不动:“阿娘,我们不进去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姑姑了,元元很想姑姑。”
风一吹,昭宁眼胀的发酸:“元元,姑姑也很想你……”
长嫂用力一扯,语气不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