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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虞朝妍是被闹钟吵醒的，只是一睁眼旁边空无一人。
她关掉了闹钟，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才去换的衣服。
走在楼梯上，并没有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她以为厉闻璟已经走了。
“起来了？”他忽然出声，虞朝妍立马抬了头，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厉闻璟已经换了一身西装，正坐在餐桌旁边，一只手捏着iPad，一只手握着勺子。
“嗯。”虞朝妍点头，“早。”
厉闻璟点了点头，“早。”
语毕，他从碗里舀了一勺子东西起来，虞朝妍这才看清是馄饨。
昨天她就只包里煮下锅的那点馄饨，而厉闻璟并不会包。
虞朝妍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她快步走到了餐桌前，握住了厉闻璟正准备往嘴里送东西的手。
“别吃了，是昨天晚上的。”他的胃向来矜贵，稍微吃的不合适就胃疼。
厉闻璟看着她，“但是是晚晚包的。”
“我马上重新给你包。”
厉闻璟不语，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前方。
虞朝妍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是挂钟。
“距离你上课还有四十七分钟。”他道。
言下之意，她并没有多的时间了。
从公寓到学校的车程是二十分钟，而从学校门口到今天上课的教学楼至少还要十分钟的脚程。
剩下的十几分钟，只够她自己简单地吃个早饭。
“坐吧。”厉闻璟扬了扬下巴指向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虞朝妍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听了话。
厉闻璟刚舀了一个馄饨进嘴里，一旁的面包机响了一下。
虞朝妍转头，是烤的两片吐司。
她没动，看着厉闻璟起身走了过去。
他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微波炉里端了一杯热牛奶出来，连吐司上面都是抹好了番茄酱才给她拿了过来。
“吃完送你去学校。”
虞朝妍拿着吐司的手一顿，“哥哥有事就先忙吧，我可以自己去的。”
“我不忙。”他抬眸看着她。
虞朝妍抿唇，又听他继续道：“哥哥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她赶紧摇头，随后才道：“好，那就辛苦哥哥了。”
最后这句是在道谢他说要送她去学校。
“晚晚。”厉闻璟郑重地喊了她一声。
“嗯？”
“我说过，辛苦、谢谢、对不起这样的字样，不要在我面前说。”
“嗯。”她点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厉闻璟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了别的动作。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静静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厉闻璟的气场一直都是这样，稍微不熟悉的人第一眼肯定都是害怕。
虞朝妍坐在他的对面，莫名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憷。
“怎么不吃了？”厉闻璟抬头。
“要吃的。”虞朝妍立马摇头，喝了一口牛奶后立马转移话题道：“就是在想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嗯。”厉闻璟应了一声，“今天怀言带女朋友回家，让我们都去看看。”
这个话题对虞朝妍来说是非常震惊的，她的声调都不自觉高了些，“怀言哥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的表现好像是有点过激了，对上厉闻璟晦暗不明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她擦了擦手，立马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怀言哥有女朋友，家里人好像也不知道。”
“嗯。”厉闻璟赞同地点了点头，“事情是有些突然。”
“哦。”虞朝妍也应和着点了点头，其实她有点没明白这个所谓的“事情”和“很突然”到底是什么意思。
“晚上回老宅吃饭。”
“我就不去了吧……”她看着厉闻璟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奶奶和姑姑没有说让我回去。”
“怀言说让家里人都回去，你不是盛家的人吗？”
“是。”
但“不是”，才是她心里的回答。
虽然已经在盛家很多年了，但她永远记得自己是暂住，永远记得自己不姓盛。
“下午再来接你一起回去。”厉闻璟又道。
这次虞朝妍否定得很干脆，“不要，我们不适合一起出现。”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戳在了厉闻璟的心里，但是他却无法反驳任何一个字。
“嗯。”他默默地吃掉了最后一颗馄饨，“晚上六点半，自己回来吧。”
“好。”
早饭吃完，已经没有时间再收拾残局了。
厉闻璟牵着虞朝妍，“走吧，阿姨知道收拾。”
公寓这边的卫生一直都有阿姨打扫，有时候两个人都忙，连饭都是阿姨做的。
只是虞朝妍看着乱糟糟的厨房总觉得有些邋遢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阿姨对厉闻璟的印象。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厉闻璟的助理都不在，今天他亲自开车。
和往常一样，车还在离学校门口三百米的小巷子口就被喊停了。
虞朝妍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十三分钟。
厉闻璟本来想说什么的，但看着她着急的神色还是噤了声。
虞朝妍下了车，条件反射的想说谢谢，话都到嘴边了还是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
“哥哥路上小心。”
她冲着他挥了挥手，又道：“晚上见。”
这句话出来，瞬间给厉闻璟顺了毛。
他似是无奈地摆了摆手，“去吧。”
现在的时间确实也经不起她在这里磨蹭了，虞朝妍点了点头后就跑了出去。
厉闻璟坐在驾驶室，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背影。
长发、浅色的连衣裙、随着奔跑的动作，每一根发丝和裙摆都像是在跳舞。
背着个小挎包，手里还抱着两本书。
一切都是很青春的样子。
直到虞朝妍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厉闻璟才重新启动了车子。
另一边。
虞朝妍着急往教学楼跑，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有人在喊她。
她气喘吁吁地往前跑，旁边忽然窜过来一个人影，她被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温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吓到你了。”
虞朝妍不得不将跑改为了走，心里虽然着急，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笑，“没事，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