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情和利益面前
分类: 故事
时间: 2020-06-28 01:38:28
作者: 姚墩晃
大奎的一对双胞胎儿女比翼齐飞，一举考上了大学，还一个考上了复旦，一个考上了清华！这可是喜事，这可是好事成双，这可是双喜临门，大奎却每天摇头叹气，这事可把大奎愁坏了。
大奎很生气地和两个孩子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我能供你们一个上大学就算不赖，谁叫你们两个同时都给考上了？”
大奎很无奈地和两个孩子说：“我也不重男轻女，我也不偏袒谁，我让你们兄妹两个抓阄儿。谁抓着那个‘念’字了，谁就去念大学；谁抓着那个‘下’字了，谁就要下田种地！这样对谁都是公平的，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你们死去的娘，她在地下才会安息！”
结果两个孩子不抓阄儿，哥哥让妹妹去上学，妹妹让哥哥去上学。让来让去，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大奎心里很内疚也很激动，一腔热血涌上来，忽然坚定不移地说：“你们都别了，你们两个都去上大学，爹去给你们筹钱去！”
已经夜深人静了，大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来来回回地想：我找谁借钱去呢？该怎么开口呢？能不能筹够两孩子上学需要的钱呢？
想到了村主任，大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大奎曾经和村主任同班同桌，那次上学回来，河里发大水，村主任被大水冲了倒了，是大奎扑上去把他救了起来；村主任这些年办企业开矿山，事业做得很大，手里有钱，家境富裕；大奎比村主任大两岁，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村主任从不叫他大奎而是叫他大哥，对他很是尊重。
第二天早饭以后，大奎就直接去了村主任家，直接说了借钱给孩子上学的事。村主任问他为什么借钱，他说：“哎呀，你不知道吗？全县城都传遍了，我的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一个复旦，一个清华，都是名牌大学！”
听了大奎的话后，村主任的脸一下子就阴了。村主任气愤地说：“大奎，你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故意臊我的脸吗？你这不是故意抬高自己表扬自己，贬低别人打击别人吗？你这不是故意显示你们聪明伶俐，笑话我们是草包笨蛋吗？”
大奎一下子就蒙了：村主任这是干啥呀，这是哪里惹到他了？他从来也没喊过我大奎，怎么今天喊得这么响亮，话还说得这么重？
村主任愤愤不平地说：“你们家个个都厉害，你们上你们的名牌大学吧；我们家的日子也照样过，不用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地显摆！”
大奎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事自己说话做事莽撞，伤到村主任的自尊心了：村主任的女儿瑶瑶今年也参加了高考，但听说考得很糟糕，那闺女天天憋在家里哭，听说好些天都没出门了。
大奎想：我这样是不是太狂了？当着矬人说短话，别人心里当然不好过了！我还是走吧，我往人家眼里插了根针，这钱指定是借不到了。
大奎起身就走，村主任却又问他：“大哥，你这不是借钱来了吗？”
村主任这声大哥让大奎心里感到暖暖的，大奎停住了脚步。
村主任说：“你要借多少钱？”
大奎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一万。”
村主任问：“那你怎么还我？”
大奎回答：“兄弟，等我有了钱立马还给你。”
村主任说：“那你要什么时候才有钱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大奎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村主任胸有成竹地说：“大哥，要不你就给我放那群羊吧。我每个月给你两千块钱的工钱，五个月就是一万，十个月就是两万，这不算少了吧？”
大奎心里很明白，放羊是个技术活儿，雇人放羊每个月至少要花三千块钱；大奎也清楚放羊是个辛苦活儿，上山下山，风雨雷电，饥一顿饱一顿，累得腿疼腰酸；大奎还知道自己已经52岁，只怕自己的身体扛不住。
可是孩子们等着用钱呢，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儿呢。
大奎很高兴很痛快地说：“兄弟，我给你放羊，你就扣我的工钱来抵账吧！”
村主任让大奎坐下，又递给他一支香烟。村主任亲切地说：“大哥，我还有一个想法。我想把我闺女瑶瑶嫁给你家儿子，咱俩家结个亲，这样花好月圆，两全其美！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大奎听了打了一个寒颤！大奎不想和村主任结亲，尽管他有钱有势。
大奎赶紧推托：“兄弟，孩子们都还小，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村主任说：“咱先给孩子把婚订下，等以后……”
大奎说：“使不得使不得。我那小子上了大学后得好好学习。”
村主任说：“那他也得成家呀，我们等着还不行吗？”
大奎说：“等不得等不得。你想呀，现在孩子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啊！”
村主任这下不高兴了，重重地拍着桌子：“大奎，你看不起我们？”
大奎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
大奎放下那支烟，马上从村主任家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落泪：钱是借不到了，还得让两个孩子抓阄去；他们不抓也得抓，反正他们俩只能有一个去上学！
大奎不知道，这时候他自己的家里已经来人了，他们想了解一下，一个老汉要同时供两个孩子上大学，有什么具体困难和问题。他们是县政府的干部，是县长派下来的。
大奎很生气地和两个孩子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我能供你们一个上大学就算不赖，谁叫你们两个同时都给考上了？”
大奎很无奈地和两个孩子说：“我也不重男轻女，我也不偏袒谁，我让你们兄妹两个抓阄儿。谁抓着那个‘念’字了，谁就去念大学；谁抓着那个‘下’字了，谁就要下田种地！这样对谁都是公平的，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你们死去的娘，她在地下才会安息！”
结果两个孩子不抓阄儿，哥哥让妹妹去上学，妹妹让哥哥去上学。让来让去，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大奎心里很内疚也很激动，一腔热血涌上来，忽然坚定不移地说：“你们都别了，你们两个都去上大学，爹去给你们筹钱去！”
已经夜深人静了，大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来来回回地想：我找谁借钱去呢？该怎么开口呢？能不能筹够两孩子上学需要的钱呢？
想到了村主任，大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大奎曾经和村主任同班同桌，那次上学回来，河里发大水，村主任被大水冲了倒了，是大奎扑上去把他救了起来；村主任这些年办企业开矿山，事业做得很大，手里有钱，家境富裕；大奎比村主任大两岁，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村主任从不叫他大奎而是叫他大哥，对他很是尊重。
第二天早饭以后，大奎就直接去了村主任家，直接说了借钱给孩子上学的事。村主任问他为什么借钱，他说：“哎呀，你不知道吗？全县城都传遍了，我的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一个复旦，一个清华，都是名牌大学！”
听了大奎的话后，村主任的脸一下子就阴了。村主任气愤地说：“大奎，你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故意臊我的脸吗？你这不是故意抬高自己表扬自己，贬低别人打击别人吗？你这不是故意显示你们聪明伶俐，笑话我们是草包笨蛋吗？”
大奎一下子就蒙了：村主任这是干啥呀，这是哪里惹到他了？他从来也没喊过我大奎，怎么今天喊得这么响亮，话还说得这么重？
村主任愤愤不平地说：“你们家个个都厉害，你们上你们的名牌大学吧；我们家的日子也照样过，不用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地显摆！”
大奎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事自己说话做事莽撞，伤到村主任的自尊心了：村主任的女儿瑶瑶今年也参加了高考，但听说考得很糟糕，那闺女天天憋在家里哭，听说好些天都没出门了。
大奎想：我这样是不是太狂了？当着矬人说短话，别人心里当然不好过了！我还是走吧，我往人家眼里插了根针，这钱指定是借不到了。
大奎起身就走，村主任却又问他：“大哥，你这不是借钱来了吗？”
村主任这声大哥让大奎心里感到暖暖的，大奎停住了脚步。
村主任说：“你要借多少钱？”
大奎伸出一根手指头说：“一万。”
村主任问：“那你怎么还我？”
大奎回答：“兄弟，等我有了钱立马还给你。”
村主任说：“那你要什么时候才有钱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大奎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村主任胸有成竹地说：“大哥，要不你就给我放那群羊吧。我每个月给你两千块钱的工钱，五个月就是一万，十个月就是两万，这不算少了吧？”
大奎心里很明白，放羊是个技术活儿，雇人放羊每个月至少要花三千块钱；大奎也清楚放羊是个辛苦活儿，上山下山，风雨雷电，饥一顿饱一顿，累得腿疼腰酸；大奎还知道自己已经52岁，只怕自己的身体扛不住。
可是孩子们等着用钱呢，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儿呢。
大奎很高兴很痛快地说：“兄弟，我给你放羊，你就扣我的工钱来抵账吧！”
村主任让大奎坐下，又递给他一支香烟。村主任亲切地说：“大哥，我还有一个想法。我想把我闺女瑶瑶嫁给你家儿子，咱俩家结个亲，这样花好月圆，两全其美！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大奎听了打了一个寒颤！大奎不想和村主任结亲，尽管他有钱有势。
大奎赶紧推托：“兄弟，孩子们都还小，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村主任说：“咱先给孩子把婚订下，等以后……”
大奎说：“使不得使不得。我那小子上了大学后得好好学习。”
村主任说：“那他也得成家呀，我们等着还不行吗？”
大奎说：“等不得等不得。你想呀，现在孩子的婚事，我可做不了主啊！”
村主任这下不高兴了，重重地拍着桌子：“大奎，你看不起我们？”
大奎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
大奎放下那支烟，马上从村主任家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落泪：钱是借不到了，还得让两个孩子抓阄去；他们不抓也得抓，反正他们俩只能有一个去上学！
大奎不知道，这时候他自己的家里已经来人了，他们想了解一下，一个老汉要同时供两个孩子上大学，有什么具体困难和问题。他们是县政府的干部，是县长派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