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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赶到重症室。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看到许星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那是一片死灰的眼神。
“我们可以进去看吗？”许玉珏问医生。
医生摇头，“现在伤患情绪不稳定，暂时不能接受任何刺激。”
二人只能作罢。
许星辰闭了闭眼睛，她现在一睁开眼睛就是一片血红。
虽然清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无法控制。
她一想到口罩后的那双眼睛就害怕地发抖。
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神如同蛆虫一般啃食她的理智。
许星辰当然知道那个人不是卫景曜，但是她还是害怕。
害怕自己看到卫景曜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了自己，然后伤害到他。
果然，身为精神患者的她不配站在卫景曜身边。
得出这个结论，许星辰忽然觉得腹部的两刀还不及心痛。
探望玻璃外，人影晃动。
许星辰偏头看了一会儿，旋即便撇开了目光。
她现在根本不敢看到卫景曜。
……
病房里的日子很漫长，许星辰好了一点才敢坐起身。
她见了陈医生，他来诊断自己的情况。
谈了一些常见的话题，陈医生一副常态的样子，但是许星辰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凝重。
过来一会儿，陈医生说：“你哥哥和你男朋友都在外面，你要见他们吗？”
“不要。”许星辰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陈医生也是一愣，“你哥哥也不行吗？”
许星辰迟疑了好一会儿。
陈医生明白了，只能带着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重归安静，这让许星辰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她现在不仅害怕陌生人，连熟悉的人都会让她畏惧。
“许星辰，你彻底完了……”许星辰低头低喃着，似嘲讽，似绝句。
出院的那一天，只有许玉珏来了。
他今天特地穿着白衣过来，为了避免引起许星辰的应激。
许星辰站在病房门口，吐槽了一句：“真丑。”
黑不溜秋的许玉珏穿着黑衣服显得更黑了。
许玉珏苦笑了一句：“还记得怼我，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许星辰对她哥翻了一个白眼。
“他呢？”
许玉珏一愣，随即知道她在问谁了。
“景曜还在查犯人，手里还有个案子没结，估计比之前还要忙。”
许玉珏一边说起近况一边带着许星辰往医院外面走。
许星辰神游天外，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问了一句：“那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怎么查这么久？”
卫景曜身为调查人员，自然不能泄露机密，所以许星辰也没有问他。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商业案，涉及资金很庞大，但是景曜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一直拖着。”
许星辰点点头。
两兄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走到医院大门，许玉珏把行李一放，“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开车。”
为了照顾许星辰，许玉珏租了一辆车方便出行。
许玉珏走远，许星辰无所事事的盯着地上的地板。
突然，一群医生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下意识让开位置，顺势抬头看了一眼。
白色的口罩遮住了面容，一双黝黑的眼睛缓缓看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许星辰僵住了身子，眼前的世界慢慢涌出红色血液。
“啊——”许星辰尖叫一声，抱着头蹲下。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许星辰害怕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凶手。
她挣扎着抬起头，却没有看到那双眼睛。
手机从口袋里滑出，许星辰回过神来，捡起手机。
刚准备收起来，突然看到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让卫景曜老实一点，不然你就永远活在噩梦里吧。
许星辰瞳孔疯狂颤抖，刀刃刺入腹部，疯狂在其中搅动。
世界一切变得虚无，她呆愣着蹲在原地，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