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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到晚，又是吐血又是装文艺，看到你的名字就做呕，下水道都没你臭！”
“像你这种恶毒下贱，连亲生父母都急着断绝关系的败类，死了简直普天同庆！”
……
一条狠过一条，都不带重样的。
林晚莺无声叹气，临死前的道别都不被允许，这些人好霸道。
消息还在不断弹出来，林晚莺看的厌烦，正要关机眼不见为净，陆钦越的ID突兀的占据了通知栏——
“林晚莺，你真让人恶心！”
周围的温度，在这一瞬似乎下降了二十度。
“叮咚，叮咚——”
特别提示音一直在响，陆钦越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林晚莺，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有胆子惹事破坏我的婚礼，怎么认怂躲起来了？”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是十个亿不够？要多少，开个价！”
……
林晚莺怔怔看着消息跳动，她已经没精力去想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但心却一下比一下痛。
陆钦越可真有本事，他总能一次又一次，精准刺中她的痛点。
她又呕出一口血，沉闷的胸口猛然一坠，疼的她脸都白了。
【系统，我好疼，你真的不能试着再屏蔽一下我的痛觉？】
这一次，系统没有再回答。
只有冰冷的死亡报幕——
【00:43:27】
哒哒哒，一秒又一秒，她即将迎来死亡。
屋外，忽然起风了。
冷风摇动树枝发出呜咽，屋内，林晚莺一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3
她以为自己能安然面对死亡，可真临到头，却满心孤独……
疼痛越来越剧烈，口鼻间的呼吸在逐渐变得稀薄。
好疼啊，要是有人能抱一抱她就好了……
【系统，你还在吗？】
林晚莺已经疼的半昏迷，她只是靠本能祈求：【……我真的太痛了，系统，你陪我说说话行吗？】
【……系统】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系统都没有回应。
林晚莺终于明白，唯一陪着她的系统，也不在了。
有什么从眼角滑落，湿热的落进嘴里很咸。
灵魂像是被痛到撕裂，太难熬了……
林晚莺挣扎着，再次拿上手机，通过模糊的视线，努力看向屏幕，想找点安慰自己的东西。
颤抖间，她意外点开了微博‘仅自己可见’的内容，只见那一条一条写着——
“陆先生找我做替身，他想要一朵白睡莲，而我是一支红玫瑰，我只好拔掉所有的刺，放弃我最喜欢的红裙子。”
“发烧快40度，醒来发现陆先生握着我的手，我真想一辈子病下去……”
“他当众说——我是他的人。”
“他喝醉了，他今晚叫我莺莺，不是妮妮，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
整整五年，一千多条告白。
是她所有的感情，是唯一能证明她和陆钦越共有的五年。
林晚莺缓缓把手机抱进怀里，贴在心口的位置，好像这样就不那么痛了。
这时，‘滴滴’——
死亡报幕面板忽得变红，字幕跳转：【00:01:00】
只剩，1分钟可活了啊。
“咳咳——咳！”
林晚莺的嘴里又有血溢出，一口一口，再也止不住。
恍惚中，她好像回到了那个醉酒旖旎的夜晚——
月色下，别墅大门台阶前。
男人扯开领带，穿着初见的白衬衫，微笑冲她走来：“真乖，等久了吧，我们回家？”
明明只是闻了他身上的酒气，可她却像醉的厉害：“阿越，我今天没有穿白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莺莺……”
他俯身吻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啪嗒，啪嗒”
鲜血溅在手机屏幕上，林晚莺微笑着，缓缓伸手握向虚空，那里，好像有谁穿着白衬衫冲她走来——
“陆钦越……”
与此同时，‘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系统死亡报幕——
【00:00:00】
月色明朗的夜，忽然暗了下来。
像是在祭奠什么。
陆宅，婚房内。
陆钦越揉着眉心，坐在沙发上醒酒，莫名心神不宁。
“阿越……”
不远处传来娇喊，他抬头看去就见林妮妮换下洁白婚纱，穿着一套大红露骨的睡裙走来。
可他却莫名想到了林晚莺。
初见时，她就穿着一身大红裙，明艳娇媚冲他示爱：“陆总，我为你而来，我的心愿是成为你的新娘。”
陆钦越骤然捂住心口，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骤然离去。
而此刻，林妮妮正羞红着脸靠近，缓缓送上自己的红唇：“阿越，我终于成为了你的新娘。”
陆钦越下意识推开人。
“阿越？”
“我有些不舒服，你先休息。”陆钦越拧眉起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顶着林妮妮的不可思议，陆钦越迅速出门，开车离开。
心头说不清的躁，令他一脚油门把车速踩得飞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开到了曾和林晚莺生活的房子。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时，不远处的绿化带突然传来说话声——
“大哥，我们都在这蹲了一天一夜了，也不见林晚莺回来，陆总都娶了她姐，木已成舟，她真的还会来这搞事吗？”
“错不了，林晚莺故意挑在陆总婚礼的时候搞出‘吐血’热搜，以她的执着，只要不死，绝对会回来继续搞事。”
“诶，你们说林晚莺到底怎么想的，拿了十亿的分手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不行？搞了这一波，名声臭了，事业毁了，她图什么？”
是啊，图什么？
听话了五年，不是挺好，贪得无厌的人，陆钦越历来最厌烦。
可这一次，心里明明想着厌恶，他却鬼使神差把车开进别墅，开门进了屋。
屋子几天没有住人，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