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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扎刀的一句，我痛到窒息，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释，只能狼狈的独自离开审讯室。

秋夜的风吹在我的身上，寒冷刺骨。

回到老宅时，里面空空荡荡的。

我想到两个孩子，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抹掉泪去了厨房，想给孩子和公公做饭。

可还是压不住心底的难过，切菜时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指。

凉水冲掉了指尖血珠，却冲不散我心底的悲痛。

我下咽下酸涩去拿医药箱。

不想刚转身，就见儿子满脸是伤的带着女儿回来。

顿时，我只觉的儿子脸上的伤是打在我的心上一样疼！

我赶忙上前想问怎么回事。

女儿甜甜却先一步挡在小昊面前：“娘，您不要骂哥哥，是因为大婶们骂娘，哥哥才动手的。”

我停下脚步，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忍不住红着眼上前抱住儿子和女儿：“对不起……都是娘不好，害你又受伤……”

小昊身体顿时僵硬起来。

我知道，自他有印象以来，我从来就没抱过他。

我原本以为，他会很抗拒。

却感觉到背上一暖。

是小昊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轻轻抱住我安慰：“不怪娘，是他们坏。”

我喉间一哽，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明儿子都对我改观了，为什么我和周齐磊还是这样的结局。

偌大的房子里，是我隐隐的哭泣声。

这一晚，周齐磊没回来，也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想去找公公谈谈，向他解释许俊伟的事情。

却得到保姆的回答：“老首长去首都了，说是有什么演习要参加……”

我只能放弃……

第二天，我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再次去了军区。

即使自己已经被纠察队放了，但是清白还没有证明。

我想彻彻底底的解决许俊伟的事情。

结果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周齐磊和政委的对话声。

“齐磊，你们两家是世交，当初你和余同志的婚姻那是整个军区的喜事，老首长又那么疼爱这个儿媳，一直都费心调解，为的就是希望你们两个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如今外头是出了些流言风语，但你们还有两个孩子……”

“这离婚报告，你这一笔签下去，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心蓦地抽紧，下意识攥紧手。

下一秒，我就听见周齐磊冰冷的声音从病房幽幽传出。

“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余雪怜！”

第8章

冰刀子般的话扎在我心上，痛到心口发颤。

我从不知道，周齐磊心里是这么想的。

那这些天我的努力，简直像是一场笑话。

从始至终，周齐磊就没想过会和我有未来，也没想过会对我改观。

我再没了进去的勇气，转身落荒而逃。

不想刚出大楼，迎面就看见了苏晓芸。

苏晓芸见我脸色发白，开口嘲讽我：“去见过齐磊哥了吧，他正在向政委申请离婚，等你们领了离婚证，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和齐磊在一起了。”

光明正大……

我的心被这四个词刺的鲜血淋漓。

苏晓芸却还觉得不够：“你现在名声坏了，就算不考虑你自己，也该考虑考虑周家和孩子。”

“只要你在一天，他们都会被你连累，不会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我咬紧发颤的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甚至都不记得苏晓芸什么时候走的。

直到走在大街上，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形形色色结伴而行的人，有情侣，有夫妻，有一家三口……

他们幸福的样子，是我期盼了两辈子都没拥有过的。

我思绪紊乱的回到老宅。

老远，我就看见一群人在老宅的墙上涂油漆。

我心口一紧，快速上前：“你们在写什么？”

那群人原本还有些惊慌，但看见是我后，瞬间变得鄙夷了起来。

“做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这才看见老宅墙上那条血红的字：“搞破鞋的都去死！”

我两眼一黑，沉声呵止：“擦掉！”

那群人有老有少，但都一脸嘲讽：“你自己做的事，还不敢认？”

“看她这一脸风骚样，估计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9

一句一句，听的我攒紧了双手，脸色发白。

直到他们走了。

我才红着眼，从老宅打水，一点点洗去墙上的字。

在手指说不清多少次被粗糙的红砖墙面磨破后，第一次，我萌生了离开这里的想法……

至少，我不想让孩子和老首长都被我牵连，一直被人指指点点。

夜深。

我回到老宅房间，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掉漆的铁质糖盒。

我打开，看着里面收藏的东西。

老旧的钢笔、泛黄的邮票、一大叠的合照……

鼓鼓囊囊，全都是我和周齐磊之间的记忆。

我一遍遍看完又放回去，最后看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

沉默了顺，我取下婚戒，扔进了盒子里，上锁尘封。

也封住了我对周齐磊的感情。

我拿起桌上的英雄钢笔，一笔一划的在信纸上写下申请离婚报告。

每写一个字，那尖锐的笔锋都像是落在我的心上。

疼的滴血。

写完时，我脸上已经冰凉一片，满是泪痕。

我枯坐在原地，静静凝望着那封信。

一直到墨痕干透，才将糖盒子压在信上，起身出门。

走到两个孩子的房间门口时，我吸了吸鼻子，才轻声轻脚的打开房门。

我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不舍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宝贝们，对不起……”

“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听你们阿爹的话。”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再也说不出来。

是我的错，又一次没有弥补对两个孩子的爱。

愧疚在心里翻涌，我捂住了嘴就要起身离开，却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抓住手腕。

我诧异的看着小昊。

这才看见他漆黑的眼里是小兽般的不安，他问我：“娘，你是不是又要抛下我和妹妹？”

我一哽，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许久，我才捂住儿子小小的掌心：“对不起，可你们跟着阿爹才能过好日子，跟着娘只会受苦，是娘没用，对不起……”

说着，我狠心的就要掰开儿子的手。

可他和装睡的甜甜却猛地从床上起来，抱住了我的腰：“可小昊愿意跟着娘，受苦也不怕。”

“甜甜也愿意跟着娘和哥哥。”

两个孩子话里的依耐和信任像是温泉，猛然温暖了我冰冻的心。

我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泪，直直往下砸。

两辈子，我所求不过就是弥补对孩子的亏欠，和挽救失败的婚姻。

如今，我的婚姻已无法挽回。

我紧紧抱住了儿子和女儿：“好，我们一起走。”

以后不管未来我要吃多少苦，我都会照顾好两个孩子！

……

第二天一大早。

我就收拾好了东西，给老首长留了封信后，带着孩子走了。

走出大院的那瞬，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老首长的恩情，我恐怕只能下辈子再来报答了。

收回目光，我就牵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9章

军区，首长办公室。

凌晨值完班的周齐磊睡在沙发上，竟然久违的梦见了和余雪怜结婚画面。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笑的明媚鲜艳。

恍惚间，她又听见余雪怜说：“齐磊，是不是在你眼里，不管我怎么改你都不会相信我？”

周齐磊想说：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

可他对上余雪怜含泪的双眸，那些话就像是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他说不出，甚至心口绞痛的不像话。

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把握住，生生从他的手里溜走。

等睁开双眼，看着手表上时间六点整，他捏了捏发痛的眉骨。

起身想要回老宅一趟，看看孩子和爸。

顺便再看看余雪怜……

或许，他可以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想才出军区，就看见街边苏晓芸站在那，而她的身边还站着许俊伟。

他眉头一蹙，下意识停下脚步，就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许俊伟声音微怒：“苏晓芸，我现在已经被家里赶出来了，我爸说我丢了他的面子，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苏晓芸不以为然：“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俊伟顿时火了：“你少撇清关系，当初是你你来找我合作，保我得到余雪怜，这样你就可以得到周齐磊。”

“那又怎么样？”苏晓芸一脸得意，“现在余雪怜的名声都那么臭了，你还没本事得到她，是你自己没出息！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出来丢人现眼。”

“你——！”

许俊伟话还没落音，就对上周齐磊那双满是怒意的双眸。

苏晓芸顺着许俊伟的视线看去，刚才还神器张扬的人，彻底慌了。

她脸色煞白的开口：“齐磊哥，你怎么会在这……”2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齐磊沉声打断：“我要是不在这，都不会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有心机的人！”

苏晓芸惨白着脸，想去抓着周齐磊的衣袖：“齐磊哥，你听我解释，我都是被许俊以为威胁的！”

周齐磊侧身躲开：“对我解释没用，你该像我的媳妇余雪怜道歉，恢复她的名声！”

他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如果做不到，就别怪我送你去公安！”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开着吉普车匆匆往老宅赶去。

捏着方向盘时，他慌乱的手指都握的发白。

满脑子都是余雪怜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他又误会了她多少次！

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