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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班级时,江越早到了。
沈绥走过去,看着桌子上还热乎的早餐,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闻言,江越脸色有些难看。
昨天说完那句话之后,沈绥就躲着他,现在虽然不躲了,却又说起了谢!
江越咬着牙小声问:“沈绥,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
沈绥心一紧,看着他眼里的不高兴,怯怯的将缩在校服宽大袖子里的手伸出。
白皙的掌心上,是一块被压扁的牛奶糖。
“这个给你。”
这是她一模考了班级第一时,奶奶给她的奖励,她一直好好收藏着。
江越愣了下。
这依誮是除了笔记等学习物品外,沈绥第一次送他东西。
目光从奶糖移到沈绥身上:“什么意思?”
沈绥垂着眼,小声说:“你别生气。”
简简单单四个字,江越心里的火却一下就被浇熄了。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拿起糖拆开,看着怯怯望着自己的沈绥,却是直接将糖塞进她嘴里。
“不会生你的气。早自习了,好好学习。”
说完,江越拍了拍她头,就低头玩起手机。
沈绥看了他好一会儿,嘴里牛奶糖慢慢化开,比之前吃的任何糖都要香甜。
这次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似乎只差一个名分。
沈绥对江越也越发纵容,整个人变得更乖更软,也更让人想欺负。
物理课。
江越手撑着桌子,光明正大的侧头看着沈绥。
这时,门被敲响,班主任站在门口:“沈绥,和我出来一下。”
沈绥茫然抬起头,起身走了出去。
江越手中转着的笔啪的声掉在了地上,捡起再抬头,已经看不见沈绥。
而此时,走廊拐角处。
班主任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孩,眼里满是同情:“去一趟桐安医院吧,你奶奶出事了。”
第十章 不过玩玩而已
桐安医院病房外。
医生看着面前双眼通红的小姑娘,轻声开口:“你奶奶的心脏病很多年了,这次虽然人救回来了,但不一定能撑得过下次,你好好陪陪老人家吧,这是缴费单。”
沈绥颤了颤,回过神来,微颤的手接过单子。
两万块,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顾家来说,却是天数!
沈绥盯着那数字好久,才朝医生鞠了一躬:“我知道了,谢谢您。”
医生想起他们的家庭状况,叹了口气。
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沈绥坐在床边握着老人的手,鼻间有些发酸:“奶奶,你快醒过来好不好,茜茜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声音很小,像是怕吵到沉睡的人。
眼泪无声砸落,沈绥哽咽到浑身都在发颤。
当晚,将奶奶嘱托给护士后,她回了家,最后在奶奶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存折。
包着存折的纸上写着一句话:“给茜茜的大学学费”。
沈绥眼眶一热,强忍着眼泪将其打开。
薄薄一本,每一页上都写满了存款信息,每笔都不多,大多是几十,几百块。
直到最新一条是在两天前,存了五十块,存折上加起来的钱一共是七千三百二十块。
和两万块还差了一半多,却是老人攒了一辈子的爱。
沈绥再忍不住,紧抱着存折痛声大哭。
为什么?!
老天带走了她父母还不够,就连相依为命的奶奶如今也要离去。
有个声音在耳畔不断嘶喊着,质问着,侵蚀着沈绥心中的光。
“茜茜啊,人活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相信光,你爸妈不是离开了你,只是换了一种形式陪着你。只要你没忘了他们,他们就一直在。”
奶奶曾经说过的话闪现在脑海,一遍又一遍。
是了,奶奶还在医院等着自己!
想到这点,沈绥大口呼吸着,强逼着自己平静下来。
之后,她给还有联系方式的亲戚都打了电话,可少有人接,即使接起听说是要借钱,也匆匆挂断。
沈绥握着手机,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凉薄。
天渐渐亮起,她动着僵硬的腿脚起身。
将存折里所有的钱取出交到医院后,沈绥回到了病房。
心里的房间一直往下沉,沉到看不见地方。
紧紧握着床上未醒来的老人的手,她深深吸了口气。
接下来两天,她除了在医院照顾老人,就在打快工,可挣来的钱甚至还不够老人的一瓶药。
拿着新的催缴单,沈绥坐在医院走廊里,呆呆看着天花板。
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挣的钱远远不够,亲戚又指不上,唯一能帮她的人就只剩下江越。
想到这儿,沈绥不由得收紧了手,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江越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
可……
她站起身,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终还是转身离去。
此时,桐安高中走廊拐角。
江越指尖香烟燃烧。
想着两天没见的沈绥,他掩不住的烦躁。
他问过老师沈绥的去向,但他只说她有事。
沈绥又没有手机,联系不上,自己也不知道她家的具体位置,只能这么干等着。
江越头一次觉得无力。
钱冶将他的烦躁看在眼里,拍了拍他肩:“辞哥,沈绥这才两天没来你就这样,你这回不会是真栽了吧?”
江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钱冶不可思议:“她长相顶多算清秀,和林可可更是没法比,你到底喜欢她哪儿啊?咱们就是打了个赌,你追归追,可别真动心!”
指尖烟气萦绕。
江越沉默了好一会儿,冷淡开口:“你想多了,我眼光没那么差,不过是看她好玩,玩玩而已。”
钱冶迟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人家不容易,你也别太过了。”
“等玩够了再说。”
江越扔下这句话,抬步往回走。
不想刚绕过拐角,迎面就看到站在那儿的沈绥。
第十一章 臭烘烘
两个人沉默着。
很久,沈绥先开了口:“我奶奶病重,你能借我点钱吗?”
江越一噎,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多少?”
“一万二。”
“好,那你……”
沈绥径直打断他的话:“我会给你欠条,不会赖账的。”
听着这话,江越心里升起股怒气:“不需要。”然后径直下了楼。
取款机旁。
在江越将取出来的钱递给沈绥。
这一刻,她清晰的意识到了两人间的差距。
他轻轻松松就能拿出来的东西,她奶奶攒了一辈子都做不到。
狼狈的将钱攥在手里,沈绥低声说了句:“谢谢。”
便快步逃离。
几步外,钱冶走过来:“她奶奶的事,我们要不要……”
江越直接将人扫开:“滚开!”
他大步离去,钱冶开口问另一个人:“你说沈绥刚才到底听到没有?”
没等那人回答,他自己便答:“肯定听见了。”
“这样也好,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摊开也不至于伤人太狠。”
而另一边,沈绥赶到医院的时候,等待她的就只是一张白布。
停尸房。
沈绥手里还捏着借来的一万二,孤零零的站在蒙着白布的病床边。
在另一户死亡人员的家属痛哭哀嚎中,她不知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没有。
站了很久很久,停尸房的冷气冻得她的心似乎失去了知觉,她才对着病床说了句:“奶奶,你一个人别怕。”
她步伐僵硬的转身往外走。
医院外的电话亭。
沈绥最后将电话打给了说能借五百块给她的小姑。
接通后,她声音沙哑:“小姑,奶奶没了……”
吊唁这天。
沈绥跪在遗像前,眼神空洞的看着黑白照片上盈盈笑着的老人。
她是身后,本该庄重沉寂的地方充满了吵闹声。
不是为了人,而是顾奶奶留下的这套院子。
据他们说,过不了几年那里会拆迁,拿到房子的人会得到一笔拆迁款。
因为没有结论,他们不肯让老人入土,直到沈绥签了自愿放弃房产的证明书给他们。
这一刻,她没了家人,也彻底失去了家。
抬棺上山,山脚下。
沈绥再次被拦住。
大伯道:“你一个女孩子,没有送妈上山入土的资格。”
沈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棺材远走,眼里一片死寂。
最后,只能在心里说了句:“奶奶,一路走好。”
沈绥足足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拿着没用上的一万二,迈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了学校,打算将钱还给江越。
陆銥誮星辞不在教室,她想了想,走去篮球场找他。
从室内篮球场侧门走进去。
沈绥听见空荡的球场响起一个男生的笑声。
“江越,沈绥那么穷,你把钱借给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嘛!你这两天不会是在烦她怎么还不还钱吧?”
江越不耐道:“我就没指望她还。”
他烦的是,沈绥拿了钱却怎么还没回学校!
钱冶看着皱眉的江越,和胡说八道的一群人。
忍不住开口:“辞哥,沈绥虽然家境不好,但学习好人又乖,虽说一开始是为了打赌,但你要真喜欢她我也认了这个嫂子。”
可他的话不知触到了江越哪根反骨,他冷嗤一声:“她也配得上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臭烘烘的人!”
空荡的篮球场,江越的话,一遍遍戳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