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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命!”

说完，还要重重扇女人巴掌。

温音如一脚踹开碍事的人，动作利索扒开眼皮，解开四肢的绳子。

摸上脖颈处的脉搏，转头又把耳朵贴在耸如小山的肚皮上。

坏了，双胎加上胎位不ʝʂɠ正!

要是这么硬挺着，恐怕就要一尸三命了。

“热水来了。”步履蹒跚的老婆子快步进来。

放好热水，焦急地盯着昏迷的女儿，粗糙的大手轻抚额头，脸上写满心疼。

“孕妇已经没了力气，家里有糖吗?"

“没糖，你看鸡蛋行不?”从怀里掏出个鸡蛋，小心递过去。

温音如扶起孕妇的头，冲着屋外大喊。

“村长，快去知青点拿些糖回来，张瑶知道在哪。”从脖子上取下钥匙，打开炕上窗户一条小缝，送出去。

村长接了钥匙，又着急忙慌的跑开。

大滴汗水滚落，砸在孕妇的肚皮上。温音如静下心来，摸索着胎儿位置。

“哪有那么矫情还吃糖，喝下这碗水保准有用。”

温音如侧眼一看，豁口的瓷碗里盛满黑黢黢的水，水上还飘着烟灰和稻草，一看就是符水。

“你是孕妇的什么人?”

“这是我儿媳妇，别管这么多，赶紧给她喂下去。”

老妇扒开孕妇嘴巴，端着黑水就要往嘴里倒。

“胡闹!这是民间偏方，会害死人的!”

温音如大怒，抢过瓷碗摔在地上。

那人立马不乐意，拉下脸子就要大声叫嚷，触及到温音如寒冰般的目光，咽下嘴里骂骂咧咧的词，眼神闪烁不再说话。

“糖来了!”

门帘掀开，张瑶捧着铁皮饼干盒跑来。

温音如接过，扒开糖赶紧塞进产妇嘴里。

糖分得到补充，女人悠然转醒，神情焦急地握住温音如手指，沙哑说道。

“求求你，救我…”

说完，又是凄惨嚎叫一声。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温音如回握女人，语气沉重。

她继续摸找胎儿位置，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难产，正常产妇是头先出来，而你的是臀部先出。”

对上产妇绝望的视线，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要用手法帮你逆转胎位，会有些疼，你忍忍。”

温音如又喂几颗糖，肚皮被肚里的孩子顶起一个鼓包，看来孩子开始缺氧了。

她不再说话，抓紧时间逆转胎位。

产妇咬紧抹布，嘴里的痛呼尽数压下。

在温音如的手法下，胎位终于逆了过来。

“好疼....疼死我了....."

女人支起的双腿疼的颤抖，血丝混杂着羊水涌出，没一会儿身下的被褥就被打湿。

“控制呼吸，我让你用力就用力。”

“相信我。”

温音如在热水里洗了把手，掰开双腿检查开了几指。

浑浊的分泌物沾满双手，刺鼻的腥味涌入鼻尖。

洁癖抛在脑后，眼下只有性命才值得她关注。

张瑶觉得，此时此刻的温音如，仿佛有一层耀眼的橘光披在身上。

“用力！”有节奏的宫缩袭来。

产妇咬下牙关，在温音如鼓励的眼神下，随着口令呼吸，用力。

“呃，啊！！”

汗水流进眼里，她双手成拳，握住被单。

“哇哇哇!哇哇哇!”

随着幼儿响亮的哭声，另一位宝宝也降生了。

听着此起彼伏的哭声，温音如那硬如铁壁的心，像是被铁锤狠狠地敲击下去。

软的一塌糊涂。

“是龙凤胎。”温音如擦干胎儿的羊水，用料子包起来，“先出来的是哥哥。”

她把孩子放在产妇怀里，让她看的清楚。

原本嚎哭不停的婴儿突然止住哭声，砸吧着嘴靠近妈妈。

龙凤胎中的妹妹，伸出小小软软的手指，握住妈妈指间。

像是安慰，安慰妈妈的付出和生产之痛。

温音如慢慢地把女人嘴角的发丝拿下，明亮的眼眸微垂，柔声说道。

“辛苦了，伟大的妈妈。”

女人眼底蓄满泪水，“温知青，从今以后你就是俺们娘几个的救命恩人！”

“有你接生是孩子的福气，这名字必须你起。

温音如对上女人不容拒绝的目光，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轻声一句。

“妹妹叫长乐，愿她吉祥安乐。"

“哥哥叫福满，愿他福泽多康。”

似乎是表示对名字的满意，两个小奶娃挣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救命恩人呲牙一乐。

模样可爱极了，像年画里的福娃娃。

屋内欢声笑语一片，除了刚才被温音如骂过的孩子奶奶，阳光洋洋洒洒铺满小院。

温音如朝着窗外方向看去，似乎在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第 14章：再次对麻烦精心软

一通忙活下来，温音如才想起下午播种的活，她安顿好产妇，又急匆匆奔向田地。

路上有不少的村民主动跟她打招呼，村子就这么大，丁点屁事不出一下午就能传遍整个桃花村。

过去帮忙接生的人回来后，三句两句就把温音如救人事迹，讲的清清楚楚。

民风淳朴的村民们，这下全把温音如高高放在心里。

“小温啊，这是上哪啊?”

“大爷，我去田地干活。”

温音如停下脚步，柔声回答。

“不用去嘞，都这个时候了，我估摸着裴二那小子都干完了。”

大爷咂巴两下嘴，从脚下的菜筐里掏出一颗毛桃。

“天热，润润嗓子。”

怕温音如嫌弃，大爷用干净的左手，小心翼翼递过去。

温音如连忙摆手拒绝，“不用，大爷您留着自己吃。”

大爷一身补丁，佝偻着瘦弱的身子坐在路边，头上戴的草帽也都快散了架。

不论怎么看，都是生活困难的老人家。

看到大爷和蔼可亲的样子，温音如眼眶一热，脑海里浮现出爷爷奶奶的模样。

她心里酸涩，不是滋味。

“大爷，这么热的天，您快回家吧，小心中暑。”

“桃子您留着自己吃，等下次有两个，您再请我吃。"

温音如不忍看大爷失落的眼神，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行，等我下次有两再请你吃!”大爷笑呵呵道。

做好约定，两人在路边分别。

田里的村民们弯着腰，捧着玉米种子认真播种。

温音如一眼就看到了裴寂，男人身材高大，粗略估摸至少有一米八。

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身穿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蓝色马褂。

天气太热，裴寂撩起衣角擦了把额间的汗水，小麦色的腹肌闯入眼帘。

温音如猛吸一口，飞快地跑过去，叫道。

“裴寂!我来了!”

其他人闻声抬头，裴寂沉默的看了眼，又低下头继续播种。

“你怎么不理我?”温音如挡在男人身前，阻止他的动作。

“你不欢迎我吗?”娇蛮如她，气呼呼说道。

裴寂停下动作，掀开眼皮语气不咸不淡。

“来了就干活。”扫了眼周围看戏的人，"不是说了，以后离我远点么。"

温音如才不想离他远点!

她要抱紧大佬的金大腿!

男人还想要说些什么，抬眼就被温音如甜兮兮的笑容堵了回去。

“嗯嗯，下次一定听你的话。”温音如心里默默接上，“才怪。”

他黑着脸，在心里唾弃自己毫无底线，居然又对麻烦精心软了。

裴寂扛起铁锹，继续低头干活。

温音如在周围扫了一圈，捧着一大包玉米种子跟在男人屁股后。

男人挖一个坑，她就小手一挥放进种子。

嘴里还嘟囔囔查个数，每个坑五粒种子，不多不少。

白嫩的小脸写满认真。

俩人一前一后，郎才女貌，像极了新婚小夫妻。

这可把田地里干活的众人吃了一惊，纷纷傻眼。

“乖乖，温知青是不是撞邪了，咋还上赶着黏着裴二这小子?!"

男人们啧啧称奇。

“你不知道?前几天温知青掉池塘里是裴二给救出来的。”另一个男人解释。

村里的老光棍一脸色眯眯，抹了把鼻子，嘿嘿笑着。

“那在水里，不得让裴二全摸了去?"

视线落在远处的温音如身上，老光棍色心上头，垂涎欲滴。

“妈的，温知青一看就嫩，真想上手摸摸!”

话刚说完，就被石头砸破脑袋，肿个大包。

他捂着额头大喊:"谁?谁他娘的砸我?”

裴寂握着转头，俊脸阴沉:“是我。”

老光棍没反应过来，提起榔头就要冲上去干架，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

咬着牙哼哼:“没啥...”

一脸怂蛋样，像个刚出圈的猪崽。

裴寂面无表情，冷声威胁。

“再敢说她一句，拔光你的牙。”说完，扭头就走。

其他人哈哈大笑，指着老光棍说道。

“老哥，上去干他。”

“滚蛋，你怎么不去。”

裴寂出了名的阴狠能打，上个月进山独自扛了头二百来斤的野猪回来。

啧啧啧，就这力气，谁敢上去找死?

温音如凑了过来，眼神无邪透着种独特的干净，像裴寂小时候养的那只三花猫。

她好奇的问:“你刚刚去干嘛了?"

裴寂心下一紧，深褐色的眸子被睫毛挡住，“没事。”

“哦，那我们快点干活吧。”

温音如了然点头，捧着玉米种子催促裴寂快点干活。

她小步走回地里，望着一动不动的裴寂大声喊叫。

“快点呀!裴寂!”

女孩像只高贵圣洁的布偶猫，娇软甜腻的嗓音钻进裴寂的心坎里。

他背着太阳，眼里晦涩不明。

拿起工具，大步走了ʝʂɠ过去，面无表情:“来了。”

温音如眯眼一笑，眼底是